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荧侧过头,瞥了他一眼,对上他那双写满了“快夸我”的眼睛,她忍不住抿唇一笑:“只是这样?以阿治你的性格,不可能只是把钱追回来就完事了吧?”

太宰治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更加灿烂,也更显得危险。他直起身,双手撑在办公桌边缘,将荧圈在椅子和他的气息之间,语气轻快得像是在分享一个有趣的恶作剧。

“果然还是阿荧了解我~” 他眨了眨眼,“在'协助'他们清理盘星教在横滨的残余据点,以及'规劝'那些中间人的时候,我顺便……给盘星教送去了一点小小的——'惊喜'。”

他没有明说是什么“惊喜”,但荧几乎能想象到——可能是伪造的内部矛盾证据,可能是引导其他诅咒师或势力注意到盘星教的“肥肉”,也可能是在某些关键节点埋下了足以在未来引爆的炸弹。总之,绝对是能让夏油杰头疼一阵子,甚至焦头烂额的麻烦。

“果然是阿治。” 荧显然对太宰治这种睚眦必报、并且乐于给对方制造长期麻烦的行为模式早已习惯,不过森先生应该也知道阿治做了手脚,对他而言只要不影响到港口黑手党的整体利益和横滨的稳定,他可能也不介意太宰治给那个狂妄的前教主多添点堵。

她将注意力转回正事,手指无意识地点着桌面:“五条悟那边答应给的'赔偿',送来了吗?”

“大部分都到了哦。” 太宰治重新靠回她肩上,像没骨头似的,“一千副咒具眼镜,已经入库。咒灵的基础图鉴和部分非核心资料,电子版和纸质版都送来了。效率还挺高,不过准确性还需确认。嘛,看来那位'最强'六眼,也不想在这件事上多生枝节呢。” 他顿了顿,补充道,“不过,伏黑甚尔的那些咒具,似乎还有一部分在夏油杰手里,五条悟还没能'拿'回来。看来他对自己那位'挚友',还是有点……手下留情?或者说,无从下手?”

荧对此并不意外。夏油杰既然看重那些咒具,自然不会轻易交出,五条悟想要拿到,恐怕还得费一番周折,甚至可能再次爆发冲突。这暂时不是她需要关心的问题。

“那些咒具眼镜,找人试过了吗?” 荧更关心实际效果。港口黑手党的成员大多是异能者,无法天生视见咒灵,这批眼镜是提升他们对诅咒相关事件应对能力的关键,也是横滨接下来能够有效拒绝咒术界插手的重要保障。

太宰治点了点头,语气依旧懒散,但内容却很清晰:“森先生亲自过问,挑了两支反应最快、经验也最丰富的小队进行了配发和测试。” 他歪了歪头,回忆着报告内容,“效果嘛……确实能让他们看到那些原本看不见的'脏东西'了。不过,也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失望,横滨这边的咒灵密度本来就比东京那种负面情绪堆积的大都市低很多,测试期间,连一级咒灵都没碰到几个,二级的都少见,大部分是些三四级的杂鱼,很容易就处理掉了。”

这个结果在荧的预料之中。横滨的混乱更多源于异能者之间的争斗和里世界的势力倾轧,而异能力本质上而言与咒力其实是相反的生命能量,所以诅咒滋生环境反而相对“干净”一些。

“知道了。” 荧应了一声,身体微微向后,靠在了椅背上,也让靠在她肩上的太宰治随着她的动作调整了一下姿势。她闭上眼,感受着肩头传来的重量和温度,连日来的奔波带来的疲惫似乎稍稍缓解了一些。

太宰治安静地靠着她,不再说话,只是轻轻把玩着她垂落的一缕金发,室内只剩下两人平稳的呼吸声和窗外隐约的城市噪音。

“话又说回来,阿荧,你去找伏黑惠的时候,遇到了那个六眼呢。”太宰治忽然抬起头,桃花眼微微眯起,似有似无的微光闪烁,“和之前比起来,你似乎,没有那么 讨厌他了? ”

第134章

在对于荧的事情上, 他向来像一只敏锐的猫,即使荧没有表现出来,通过监听器里传来的对话, 他也能感觉到, 这次荧与五条悟对峙的基调, 与之前在横滨餐厅和海边悬崖时那种纯粹的冰冷与敌意, 有了一丝难以言喻的不同。

荧闻言,缓缓睁开了眼睛,金色的瞳孔在灯光下显得有些朦胧。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抬手,轻轻捏了捏太宰治近在咫尺的脸颊,触感微凉。

“哎呀,阿治难道吃醋了?” 她挑眉,语气带着一丝难得的、真实的调侃。

太宰治立刻顺势抓住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像只被顺毛的猫一样蹭了蹭,语气甜得发腻,眼神却执拗地盯着她:“才没有呢~就那个家伙怎么可能挑战我在阿荧心里的地位, =,我只是好奇嘛。阿荧对那个白毛笨蛋的态度,忽然变得……有点奇怪哦。”

荧看着他这副明明在意却偏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心底那点因与五条悟对峙而产生的滞涩感悄然消散了几分。她任由他抓着自己的手,语气恢复了平时的冷静,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透彻。

“不是态度变了,只是突然觉得……他有点可怜罢了。”

“可怜?” 太宰治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新鲜的词汇,鸢色的眼眸惊讶地睁大,随即迸发出更加浓厚的兴趣, “那可是天天挂在嘴边自称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的'最强六眼'?阿荧你居然会觉得他可怜?”

“嗯。” 少女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墙壁,看到了那个站在空旷街道上、被夜色和迷茫笼罩的白发身影,“他就像一头被从小养在华美笼子里、被灌输了'你是最强所以无所不能'观念的猛兽。直到现在,才开始用那从未真正接触过粗糙现实的爪子,去试探笼子的栏杆,却发现那栏杆远比他想象的要坚固和复杂得多。”

她的声音里没有同情,只有一种居高临下的、近乎冷酷的剖析。

“他意识到了笼子的存在,想要打破它,却还没完全想清楚打破之后该怎么办,甚至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有能力、有决心承受打破笼子时必然飞溅的碎屑和可能伤及无辜的后果。这种迷茫和挣扎,对于一直顺风顺水的'最强'来说,难道不可怜吗?”

太宰治听着她的分析,脸上的戏谑渐渐收敛,转而露出一抹了然而又带着讽刺的笑容。

“困兽之斗吗?确实,比起一开始就挣扎在泥潭里的我们,他这种后半程才被迫面对现实的'天之骄子',显得格外笨拙和……有趣呢。”

他嘴上说着“有趣”,但那双鸢色的眼眸深处,却悄然闪过一丝放松。他明白了,荧对五条悟的那一丝“怜悯”,并非源于旧情或认同,而是源于一种“过来人”对“后来者”的、带着距离感的观察,甚至隐含着一丝“早知道你会撞南墙”的微妙优越感。

这让他心中那点莫名的醋意烟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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