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嗦:“这、这个佩字,原是我家大小姐的闺名!”
崔芜:“……哈?”
她将那只珠钗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看了半天,兀自不敢相信:“真的假的?不会是仿作了一只一样的?只凭一个佩字,就能说明这是你家大小姐的?”
刘参军欲言又止:“若下官没看错,这原是去年大小姐及笄礼上,大人命城中最好的工匠定做的。钗头镶嵌的明珠,是出了大价钱从蕃商手里换来的。”
“还有上头刻的两句诗,原是前朝一位诗人的名篇,听闻当年先节度使夫人怀孕时,闲时翻阅诗书,恰好看到这一句,觉得意头极好,遂定了作为自己孩儿的名讳。”
崔芜将珠钗放回木匣,“啪”一下掩上盒盖。
“有意思,”她说,“你们大小姐的贴身之物,怎地到了这姓罗的手里?难不成他口中提到的贵客,就是秦大小姐?”
刘参军抿了抿唇,事关女眷声誉,到底没贸然开口。
崔芜却没那么多顾虑,也幸而她与秦大小姐同为女子,说话直白些也不至于犯忌讳:“语带暗示,又送了秦小姐的贴身饰物过来,只有两种可能:要么,秦小姐被他扣在手里充作人质,要与你家少帅谈价码。要么,是他机缘巧合救了秦小姐,有意卖好给你家少帅。”
“凉州城是兄长的地盘,莫说一介商贾,就算晋帝亲至,也不敢如此猖狂,所以我猜,十之八九,这位罗四郎君是想卖个人情,借机与兄长交好。”
刘参军呼出一口憋了许久的气:“使君所言,亦是下官所想。”
他试探地看着崔芜:“那下官即刻派人去接大小姐回府?”
崔芜沉吟片刻,居然摇了头。
“不忙,”她说,“我方才的话只是推测,万一这位罗四郎君脑筋不同于常人,或是打着旁的主意,你大张旗鼓地派人过去,岂不是正中下怀?”
“再者,声势闹得太大,万一泄露一字半句出去,你让你家大小姐的清誉往哪放?”
刘参军琢磨片刻,觉得是这么个理:“那依使君之见,下官该如何应对?”
崔芜:“立刻派人给你家少帅送信,请他回来处置此事。至于罗家那边,我先去探探底。”
至于如何探底?
自然是换身便装微服私访。
崔芜有心看看这罗家人行事如何,若是亮明身份大张旗鼓地过去,难保罗家人有所准备,一搭一和地唱戏给她听。
是以,崔芜不打算惊动任何人,换身男装,带着两名亲卫,扮作出门做生意的寻常商贾,来到罗家人落脚的客栈,寻上掌柜的提出要投宿。
掌柜赔着笑,言辞极为客气,却是请崔芜另投他处:“对不住客官,小店已经客满。离此两条街还有一家客栈,您不如去那问问?”
崔芜故作讶异:“我看你这大堂也没几个人,如何就客满了?莫不是怕我掏不出住宿的钱?”
说着,从怀里摸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啪”地拍在案上:“这回有房了吧?”
掌柜的却还是赔笑:“实在对不住。小店被人包下了,主家有言在先,不许旁人投宿,还请客官另投他处。”
崔芜本想着与罗家人投在一处客栈,借机摸摸姓罗的底细,若是能攀谈一二,或是寻摸到他口中的那位“贵客”就更好了。
没想到罗四郎谨慎,干脆包了整间客栈,让她的计划无法实行。
“那便算了,”崔芜无意强求,转身就走,心里则盘算着,实在不行就借济阳丁氏的身份投帖拜会,想来姓罗的不至于将人往外赶。
忽听身后有人道:“这位郎君,且请留步。”
崔芜应声驻足,回头只见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站在二楼木栏旁,正居高往这边看来。
“出门在外,难免要互相行方便。若是郎君不介意,在下可匀出两间上房,你瞧如何?”
说话间,崔芜已经飞快打量过这年轻男人。
相貌说不上多出挑,但也不难看,眉眼五官称得上周正,最难得是言行做派颇有章法,显见是家里有些底蕴,见过大世面,且自身也能做主的。
十有八九,这就是那位送帖往节度使府的罗四郎君。
“甚好,”崔芜笑眯眯地,“如此,多谢郎君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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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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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 崔芜按原计划宿在客栈,一墙之隔就是罗家人房间。
罗四郎君不愧是商贾出身,长袖善舞面面俱到, 非但匀出上房,还命人备下热饭热菜与沐浴用的热水, 吩咐小二殷勤备至地送来房间。
崔芜觉出不对劲。
“即便是在外交朋友,让出房间已经足够,何必如此殷勤热络?”她曲指敲了敲案面, 沉吟着, “莫不是被他看穿了身份?”
这一趟跟她出来的是两名亲卫,为着掩人耳目,丁钰与盖昀并不在侧。又因崔芜权威日重,亲卫轻易不敢在她跟前插话,眼观鼻鼻观心,只当自己是根人肉桩子。
崔芜直觉哪里有异, 但她与罗四郎素未谋面, 今日是第一回 搭话,断没有被人认出的道理。而对方连她身份都不知晓, 更谈不上有什么求到跟前的事宜。
唯一的解释是, 对方看出了她的女子身份,这才让出房间。
至于这背后是纯粹的君子心性、急人所难,还是藏了某些不便摆于台面上的谋算与主意,就不得而知了。
想明白这一层,崔芜不知该自嘲还是冷笑。
年长些的亲卫是跟着她打下凤翔的,资历老,胆子也略大些:“这罗四郎若真存了不好的心思,主子不可不防。”
崔芜沉吟片刻, 居然笑了。
“他若真存了什么不好的心思,于我倒也不失为一桩好事,”她悠悠道,“做生意看的便是手中筹码,他若想做点什么,无异于自己将把柄往我手里送,我又何必拂了他的美意?”
言罢,沉了脸色:“给外头的兄弟传个话,若见客栈有异动,不必急于出面,襄阳罗氏的这个把柄,我定要牢牢抓在手里。”
年长些的亲卫口中应了,心里却有些不以为然:今日不过第一回 相见,自家主子如何能断定罗家人会对自己不利?
然而两个时辰后,他便知道是自己眼皮浅了,看人远不如崔芜精准。
他肩负护卫之责,夜晚虽然歇下,却不敢睡得太沉。是以听到门外传来骚动,夹杂着小二“走水了”的惊呼时,立即惊醒,第一时间拎起佩刀,冲到隔壁崔芜门口,急促叫门:“主子,可起身了?”
“吱呀”一声,房门开了,崔芜衣衫整齐地出现在门口,显然与亲卫一样,整夜保持着警醒。
“客栈走水,后厨有烟冒出,”亲卫极其谨慎,“此地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