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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不合作?
那就都宰了,换新人上位!
还要我哄着这帮硕鼠,给你们脸了!
必须承认的是,这招虽然简单粗暴,却十分有效。甚至没到第三日,整车整车的粮食就运进了府衙后院。
与此同时,新任主君残暴不仁、滥杀无辜的名声,也在合水县城不胫而走。
对此,崔芜的反应十分直接,查清谣言源头为何,直接发兵围了那两户大族。
一户姓宋,一户姓程,家中仆婢过百,粮食财帛不下万贯。
这些人虽也有家丁护院,与正经上过战场、杀过敌寇的靖难军相比,却是差的远了。人数比不过,战力更是天差地别。
眼看激怒了沉睡的猛兽,府中上下皆是人心惶惶。当天晚上,各房聚集在族长议事的堂屋中,环顾四周,皆是与自己一样恐惧又不安的脸。
“我那晚就说那姓崔的女子不是好相与的,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你们就是不听,非说要给她点厉害瞧瞧!”
“现在怎么着?人家直接把家门口堵了!瞧这阵仗,要是当真硬攻,就咱们护院那仨瓜俩枣,挡得住吗?还不够人家一口吞的!”
说话之人族中排行第七,人称“宋七爷”,素来胆小怕事,平时没几个瞧得上。不过这一回,没人鄙夷他,盖因在座大部分人都转着与他同样的念头。
原本只是消财免灾,现在可好,指不定连身家性命都得赔上!
好端端地,招惹那活煞星做什么!
宋家主心中暗恨,他当初提议传播谣言,败坏崔芜名声,挑起民愤与之相抗,好叫崔芜知道,合水城不是她能肆意撒野的地方,在座诸人也是大力支持的。
毕竟,没人愿意把到嘴的肉吐出来,谁敢保证有了第一回 ,没有第二回?
如今倒好,眼看崔芜不吃这一套,大有将两家连根拔起的架势,这帮人又怂了,直接将罪责推到他的头上,话里话外,大有将他一人交出,换得全族安稳的意思。
算盘打得也太精了。
“慌什么?”宋家主冷冷道,“咱们合水宋氏好说也是庆州境内数得着的大族,她若真敢下死手,自己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我听说这女人占了凤翔,据了关中十三道,这一年多来又是施粥又是送药,一心要博个贤德的名声,又怎会砸了自己的招牌?”
“如今摆出这么大的阵仗,左不过是为了出口恶气,叫咱们知道她的厉害。等她围上两日,气消了,咱们再多出点血,这事也就过去了。”
这个想头不能说没道理,只是他千算万算,算漏了一点。
崔芜的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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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从江南走到今日,靠的就是杀伐决断、毫不心软,如今被人戳了逆鳞,如何能轻易善罢甘休?
于是这边宋、程两家被围,那边崔使君贴了告示,又唯恐百姓识字有限看不明白,特意命大嗓门的官兵敲着铜锣,将两家人勾结合水县令侵吞税赋、搜刮民脂民膏的“丰功伟绩”宣读了一遍又一遍,务必家喻户晓、脍炙人口,最好连街上小童都能摇头晃脑地来上两段。
与此同时,她也没将合水豪族吐出的粮食独吞,而是在城内设了“赈济点”,原样发还给百姓。
左右去了河西一趟,她现在不缺钱也不缺粮,荷包丰厚,有的是底气施恩治下百姓。
这于崔芜是举手之劳,对合水百姓而言却是救命的恩德。分量十足的麻袋发到手里,解开一瞧,里头尽是黄澄澄的粟米、白花花的面粉,虽然于一个五口之家而言算不得多,却实打实解了燃眉之急。
粮食到手,谁还管宋程两家围不围、死不死?百姓们感恩戴德,好几个齿摇发落的老人更是扶着儿孙的手,颤巍巍地朝着府衙方向跪下,口口声声:“大人活命之恩,咱们报答不了,只能给您嗑几个响头!”
负责发粮的延昭瞧得心惊胆战,哪敢让老人家真跪?忙不迭地薅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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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被围的那两家已经被彻底遗忘。
第131章
其实一开始, 没人以为崔芜会真的开杀戒。毕竟崔使君素来以仁爱宽和的形象示人,虽只短短一年,却已在关中打响了招牌, 连庆州都有所耳闻。
但是当兵卒围府十日,依然没有撤去的迹象时, 所有人都意识到,事情好像不太对劲。
豪强大族自有积累,家中存粮不少, 一时半会儿倒是饿不死人。院里打了水井, 饮水也能将就。
可其他用度,比如薪柴、菜蔬、肉蛋,却是需要不断添补。再者,宅院里每日的秽物与泔水也得运出府去。
眼下却是官兵围府,不许进也不许出,岂不是要将人活活困死在里头?
孙彦将这一日的图纸呈上时, 崔芜刚从府衙暗格里搜出账簿, 正在和丁钰、盖昀清算账目。那暗格所在是府衙一名吏员说出的,他是合水县令心腹, 对其大小隐秘了如指掌, 之所以出卖上官,只为求得一条活命。
孙彦迈过门槛时,脚步刻意缓了半拍,只听里头传出丁钰的声音:“你打算围到什么时候?眼看快秋收了,不会连着人头一块收了吧?”
崔芜:“有何不可?”
丁钰啧啧感慨:“杀人不过头点地,你可是围了人家半个多月,非要那两家人受尽煎熬,尝够小命悬于刀锋的滋味, 也太狠了吧?”
崔芜:“他们胆敢触我底线,就该知道会是这个下场。”
丁钰意有所指:“说得凶神恶煞,那姓孙的怎么还活蹦乱跳?我以为,以你今时今日的脾气手段,怎么着都得扒他一层皮。”
崔芜提笔在草纸上核算数字,居然还能分出心思答他的话:“他还有用。”
丁钰:“有什么用?留着画图,还是用来威胁江南?”
崔芜被这小子问烦了,笔杆在他额角处敲了下,言简意赅道:“修身养性。”
丁钰噎了片刻,到底不甘心:“……就这么便宜那混账王八蛋?”
崔芜终于无奈了:“你怎么比我还义愤填膺?”
丁钰理直气壮:“因为他不干人事!”
崔芜:“那你现在去干掉他,我保准不拦着。”
丁钰:“……”
他眼珠转动,仿佛当真动了心思。
这时,一直埋头演算账目,权当自己不存在的盖昀终于忍不住,轻轻咳嗽了一声:“主子,孙郎终归是镇海军节度使之子,望请慎重。”
崔芜和丁钰好似一对上课开小差被先生逮个正着的蒙童,对视一眼,不吭气了。
孙彦听到这里,险些将牙关咬碎——这两人一来一往间,浑然将自己当成没想法的物件,随意讨论处置方式。
更有甚者,孙彦将崔芜那几句话放在脑子里反复回味,莫说情意,连一个标点的温情眷顾都不曾寻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