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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不想着如何翻覆局势,反而计较起小儿身世。

但他尚需要孙彦这个“生父”相助,因此含糊其辞:“宫中信物你都看过了,还有什么可怀疑的?”

孙彦松了口气,不知是喜是悲。

石浩既已控制宫城,却不立刻逼迫百官拥立新帝,反而软禁群臣拖延时间,目的是什么?

答案是,他也在等。

等潜入京中的“商队”彻底控制城防,尤其是拔除作为女帝耳目的皇城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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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王雍的刻意放水下,乔装商队的铁勒人不费吹灰之力摸到皇城司。为首之人一声令下,十来支弓弩同时瞄准大门,守门侍卫措手不及,竟被铁勒人冲进衙司,逼近最后一道防线。

彼时,坐镇堂中的阿绰不顾麾下劝说,拍案而起。

“我随陛下征战数年,连铁勒攻城的阵仗都见过,有什么好怕的?”她冷冷道,“去告诉底下人,这可是难得的立功机会。”

“斩首一级,赏银百两!”

第314章

皇城司的战力构成, 一半来自禁军,一半来自定国公府。

此时的禁军可不是两宋年间的软柿子、面包子,追随女帝东征西讨的精锐, 绝没有坐以待毙的道理。虽被杀了个措手不及,待得稳住阵脚, 立刻集结战力,与闯入城中的铁勒人战了个旗鼓相当。

国公家将更不必说,能被延昭看重调到身边, 哪个不是忠勇悍将?此际被阿绰所激, 又得重赏当前,一个个好似出闸饿狼,只管向前,不肯退后。

然则铁勒人数众多,竟是司衙护卫三倍不止。狼兵结成阵型,以□□开道, 逼得护卫步步后退, 不知不觉,脚跟踩上石阶。

电光火石间, 一支弩箭突破人墙防护, 直逼阿绰面门而来。阿绰虽为女官,身手可比崔芜这个半吊子强多了,百忙中一偏头一张口,竟是靠着贝齿,生生咬住箭杆。

弩箭力道不容小觑,当时就震出满口鲜血。阿绰面不改色,“呸”地吐了箭杆,再次喝令:“杀!”

她一个姑娘家都如此悍勇, 护卫怎敢不用心竭力?当下奋不顾身,与铁勒人战了个旗鼓相当。

——这个当口,殷钊率领的三百轻骑赶到了。

留守司衙的护卫不过百余,已是强弩之末。原以为敌人来了增援,正满心绝望之际,忽见领兵之人乃是殷钊,竟是己方援兵,精神当即振奋。

“援军到了!”庭内响起此起彼伏的呼喝声,“是殷统领!是咱们自己人!”

殷钊浑身湿透,领着三百禁军从官沟潜回京中——官沟原作排泄污水之用,潜行其中,个中滋味就别提了。但一行人唯恐延误大事,紧赶慢赶,好容易堵了铁勒人一个正着。

霎时间,强弱逆转,禁军与皇城司前后夹击,铁勒人再勇武也抵挡不住。支撑了大约半柱香,为首之人打了个呼哨,同样以□□开道,从容不迫地退了出去。

殷钊有心拦截,奈何司衙之中伤者甚众,又恐是敌人调虎离山之计,只得先作罢。他随女帝征战多年,战场救治已有心得,当下将二堂和左右厢房征做伤兵营,把受了伤的兵卒或搀或抬进去。

“如何处理外伤,陛下讲解过无数遍,先用淡盐水清理伤处,再敷药裹伤。”

“若有外感风邪、发起高热者,记下名字,稍后我去向陛下请药。”

安顿好伤兵,他才转向阿绰:“京中发生了什么?这些铁勒人是怎么回事?”

阿绰未曾亲见铁勒攻城一节,但猜也大概猜得到:“宫中鸣响丧钟,石浩假传天子死讯,将三品以上官员骗入宫中,盖相、许相和贾尚书也在其列,到现在都没出来。”

“石浩还强夺了陈家阿姊的孩儿,谎称是皇嗣,要扶其上位。”

殷钊:“……”

该说不说,这姓石的虽手段粗疏,行动力可是真强。

阿绰漱了漱口,将满嘴血沫吐掉,只管往殷钊身后看:“陛下呢?”

她虽知“重病”一说是天子引蛇出洞之计,但清早闻听宫中鸣丧,心里还是阵阵发慌。此际没瞧见崔芜身影,迫不及待想确认天子安好。

幸而殷钊给了肯定的答复:“放心吧,陛下安康,这会儿大约正往宫城赶去。”

阿绰先是长出一口气,听得后半句,脸色倏变:“往宫城去了?”

“可现在……整个宫城都落入石浩掌控!”

且不论阿绰如何担心自家主子,坐镇宫中的石浩却是半刻等不得,得了“铁勒入城”的消息,立刻将被软禁的朝臣召集于文德殿中,再次商议立储事宜。

他心里清楚,这一步迈出去,成则权倾朝野,不成便是打落尘埃,三陇石氏九族俱灭,是以拿出破釜沉舟的决心,半是诱导半是逼问:“各位大人蒙受皇恩深重,如今天子大行,只留下这一条血脉,当真要令他流落民间孤苦无依?”

“石某受天子恩重,断不能容许此事发生。哪位对幼主即位有异议,此刻不妨站出来!”

一声令下,围在殿上的禁卫齐齐踏上一步,佩刀出鞘,光气森寒。

盖昀与贾翊对视一眼,意识到这姓石的是打算杀人祭旗。虽不知天子何处,但想来离京不远,局面翻覆只在顷刻间,平白葬送性命实属不智。

是以两人未曾开口,打着静观其变的主意。

不曾想,这两位被事先通过气,知道“剧本”走向,却有人自始至终被蒙在鼓里。眼看石浩一手遮天,欲行篡权之事,而朝堂诸公各怀心思,谁也没有阻拦的意思,许思谦坐不住了。

他虽经历过乱世,却有些执拗认死理的脾气,更兼这些年被崔芜护得太好,竟是半点不曾被磋磨去本心。

他自忖身蒙皇恩,断无辜负之理,如何见得石浩倒行逆施?当即上前两步,指着石浩厉声喝骂:“贼子安敢?”

“莫说未见天子灵柩,薨逝之说真伪不知。便是真的,岂容你以一身世不明的小儿窃取九五!”

贾翊一个手慢,没能拉住许思谦,耳听得他字字铿锵,心中叫苦不迭。

石浩正等着朝臣出头,闻言,冷森森的目光奔着许思谦去了:“天子尸骨未寒,许相这是要谋逆不成?”

许思谦也是血气上头:“究竟是许某谋逆,还是有人欲以无知小儿混淆天家血脉?”

“许某不才,亦曾读圣人书、登天子堂,平生所重无非‘忠君报国’。若要议定储君,天子在世时,曾言身后欲以江山社稷托付武穆王。此刻迎王爷归京主持大局,许某绝无二话。”

“但若有人蒙蔽百官,欲效汉末挟天子之事,恕许某万万难从!”

石浩心思昭然若揭,可当面戳穿“挟天子”这层窗户纸,许思谦还是头一位。一时间,他既恨且恼,眼底泛起血光,忽而大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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