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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见肯定也很不好受。
她小跑到赵崇生面前, 气还没匀顺,就着急地说道。
“Uncle,我没有信他的胡言乱语, 这些都不是真的,我反驳他了。”
今日有风, 将她薄开衫的衣摆吹得翻动。
赵崇生抬手慢慢系上她的扣子, 嗓音轻得如同花园里随风落地的叶片,“跑这么急做什么。”
“他在造谣……”
祝静恩回身想指鲁伯特,发现那人早已不在原地, 悄无声息地没了踪影。
她瘪了瘪嘴巴, 眼泪摇摇欲坠。偷偷低下头,用手背抹了抹眼睛。
明明是他的事,可她却更加气愤, 泛红的眼眶湿漉漉的,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委屈。
“如果不是造谣呢?”
祝静恩错愕地愣了愣,“什么?”
赵崇生沉沉的眼眸与她对视着,“他说的是事实,Greta还会为我掉眼泪吗?”
她的脸色在这个瞬间微微发白, 蓄着眼泪的眼睛里几分惶惶不安, 嘴唇微张了张却没有发出音节。
好几秒钟之后,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怎么会是事实呢, 不会的,那时候——”
“Greta。”
赵崇生似乎不愿意对此多说,生硬地结束了话题,“风大,回房间去吧。”
他转身朝着主楼的方向走去,祝静恩落后一步跟着他,只能看见他漠然的侧脸。
她从未像此刻这样渴望自己的表达能力好一些,可事实是,她甚至无法在心底措好辞,更不要说在赵崇生面前继续提起这件事了。
鲁伯特说的那些话,就像是诡谲离奇的电影里才会发生的情节,曾经离她那样遥远,但如今却告诉她,她曾经离这些事情那样近,甚至她可能在场。
她无法相信,可是……
可是赵崇生说那是事实。
祝静恩想不明白,心里乱成一团。
整张脸都是皱巴巴的,小跑了两步牵住了他的手,努力把她柔柔的手挤进他的掌心。
赵崇生面色未变,深思淡漠。没有回头看她,也没有出声说什么。
只是将她的手紧紧拢着。
/
他们谁也没再提起这个话题。
赵崇生平静地处理着各项工作,状态同平时没有任何差别,似乎全然遗忘有这一插曲。
而祝静恩不想再提起,她经历过被人在面前反复提起莫须有的谣言,更加不会这样对他。
就算是赵崇生亲口承认,她也无法因此相信鲁伯特口中说的是事实。
但她还是因此感觉到心情低落,之后的两日里,赵崇生不在的时候,她就闷在房间里补着落下的课程。
又一天上午。
祝静恩正趴在书桌上写着理论课的作业,身体坐在电脑前面,神游了不知几万里,指尖无意识在文档上敲出一长串乱码。
忽然身侧覆过来一道阴影,下一刻她的身体腾空,被人抱了起来。
她环着赵崇生的脖颈,小声惊呼着。
赵崇生在她背上轻拍了拍,无声地安抚她。取出一件薄外套给她穿好,缓步朝外走去。
走出别墅,看着周围整装待发的保镖与车队,她问道:“我们今天要去哪里呢?”
赵崇生抱着她坐进车里,没有回答她。今天似乎格外沉默,比平时更甚。
车在半山停下。
今日的天气阴沉,远处天色混沌。这四周开阔,风格外喧嚣。
祝静恩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呆呆地接过保镖递过来的花束——
早晨她从花房里剪下的,用包装纸和丝带扎成花束。
庄园里曾经给她请过插花老师,但说起实践送人,倒是第一次。
她抱着那束花,看向赵崇生,有些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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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附近实在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样子。
赵崇生牵着她沿着台阶往上走。
他和她一块慢慢走着,保镖没有跟随,静默的空气被风吹得四散。
随着两人往上走,视野越发开阔。祝静恩向远处望去,忽然愣住,脚步一顿。
在前方的山坡上边,立着两座石碑。
这里是一座私人墓园。
赵崇生回身看着她,祝静恩有些紧张地攥了一下衣摆,“我今天的着装是不是不合时宜?”
她穿着米白色的长裙,他给她穿上的小外套也是同色系,领口飘带的设计,系成一个蝴蝶结。
赵崇生抬手轻轻将她的蝴蝶结扶正一些,牵着的手始终没有松开。
“不会,别担心。”
他将她带到那座石碑前。
让祝静恩感觉到意外的是,碑上刻的内容是中文和英文,却唯独没有德文。
而照片里,是一位年轻的女士,看起来很温柔。
“这是我母亲。”
赵崇生的声音在风中更显得寡淡,仿佛什么情绪也没有,“和她问好,Greta。”
祝静恩仰头看着他,他的手掌在她后背上轻拍了拍,像是无声的鼓励。
她松开与赵崇生相牵的手,向前走了一步,对着照片中的女士弯腰鞠躬。
“您好,我是Greta。这是我为您挑选的花束,希望您能喜欢。”
祝静恩蹲下身,将花束仔细地放在石碑前。
她回身看向赵崇生,他静静地看着她,那双眼眸里的雾色似乎比今日的天光还要沉。
她仍有些紧张,抿了抿唇继续说道:“我今年十九岁,现在住在先生N市的庄园里,在美院就读纯艺专业,先生把我照顾得很好。很抱歉这是我第一次来见您,以后会常来的。”
在这座墓的左侧有一颗老树,在风中簌簌作响,枯黄的落叶随风翻飞。
赵崇生久久地沉默着,走上前朝着石碑低眉颔首,而后牵过祝静恩的手。
“走吧。”
她又朝着石碑鞠了一躬,小声道了“再见”。
祝静恩看向墓旁另一座稍小些的墓,不知道那里长眠的是谁,看起来像是小孩,是他的弟弟妹妹吗?
看了看赵崇生冷硬的侧脸,话在舌尖上滚了滚,最终还是咽了下去。
回程的路上,车内的气氛很低。
赵崇生像平常那样在车里看着冗长的文件,这方寸的空间里只剩下纸页翻动的声响。
他似乎没有任何异常,又正常得很不正常。
祝静恩小心翼翼地朝他伸手,捏住了文件塑料外页的一角。赵崇生的视线投过来,她肩膀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捏着文件的那只手却坚定地没有动。
她试探着抽了一下,竟然抽/动了。
她从他手中拿过文件,而后把自己放进了他的怀里。
在风中沾染的凉意,已然在车里重新被体温所取代,耳廓仍然是凉的。
赵崇生轻抚了抚她的耳朵,“冷吗?”
祝静恩摇了摇头,更加贴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