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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前,接着她钻进了“他”的怀中。
一模一样的身形,她抬眸看着“他”的侧颜,莫名地感觉到难过。
她在赌,在赌只有一发子弹,鲁伯特是要杀她还是杀赵崇生。
可是她无法控制鲁伯特的想法,如果他剑走偏锋非要用这枚子弹杀她……
巨大的恐慌让她的唇都在抖,她环住“他”的脖颈,吻上“他”的唇,硅胶的触感带着不同于人体的韧性。
她闭上眼睛,等待着结果的到来。眼泪顺着她的眼角慢慢滑落。
如果她算错了……
那最后陪在她身边的,竟然还是人偶吗。
好在她和赵崇生在一起半年,从期待着能远远见一面,到可以索要拥抱与亲吻,她已经拥有过太多曾经不敢奢望的东西了。就算这样死去倒也不算太可惜。
“砰——”
高精狙子弹击穿玻璃,而后打穿了人偶的头颅。
那个瞬间,子弹划破空气产生的气流,微微吹动祝静恩的发丝。
如果说昨日鲁伯特开枪,子弹打在车框上,是危险逼近的时刻。那么今天几乎是死神与她贴面,子弹打中的瞬间产生巨大的动能,人偶剧烈震荡晃动,硅胶碎片炸在她的身上。
随即她尖叫着爆发出剧烈的哭声,顺着被击破的玻璃,溢散在空气中。
哀恸的、恐慌的。
可是祝静恩心底却是庆幸的。
或许,她给赵崇生争取了时间。
祝静恩尖叫的同时,没忘记把固定人偶的东西移开,作出人中弹倒下的模样。
破绽很多,但已然是此刻的最优解了。
她同管家一起把人偶藏进衣帽间的柜子里,转身往外跑,到门边的时候忽然想起什么,压低声音说道:“你先走,我马上跟过来。”
再次折返回等身人偶身边,取下某样东西藏进了自己外套里侧的口袋。
密道的入口在地下酒窖的后边,与别墅主楼不在同一栋建筑里。
祝静恩随着管家往前跑着,几乎只能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她逐渐感觉到吃力,腿上开始发沉,步伐也慢了下来。
可是远处纷乱的脚步声却越发近了,紧接着而来——
近的,远的,响彻整个世界的枪声。
终于,密道的入口就在前方。
管家按动密码打开了厚重的金属门,将祝静恩推了进去,几乎是在两人进入密道后关上门的一瞬间,枪声炸响在门上。
鲁伯特那些人已经发现了密道的入口,强行打开只是时间问题,比那更坏的结果是被鲁伯特找到密道的出口,所以必须抓紧时机跑出去。
祝静恩越发紧张,手也不自觉地发抖,可是脚步却不能停下,往前跑去。
不知道这条密道究竟有多长,跑过一个转角的时候,突然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肩膀。
她猛地挣扎起来,尖叫着,一边手往对方的眼睛抠过去,而另一只手按在腰间的枪柄上。
祝静恩甚至已经想好了,她的枪能够装的子弹并不多,与其落在鲁伯特手里,最后那发子弹她倒不如留给自己。
而下一刻,祝静恩的手被按住,她整个人都要炸起来,却被拥进了一个带着寒意的怀抱里,熟悉桦树气息铺天盖地地侵占着她的呼吸。
在那个瞬间,她的身体蓦地一软。
过度耗尽了力气,在感知到安全的时候,终于支撑不住地倒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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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分开的三章,我们知道Greta和Derek会重逢,但是他们不知道呜呜呜呜
一定很难熬吧两个宝宝
第67章 生死 我会一直恨你的,Derek
密道昏暗幽长, 从庄园中心的别墅地下通往后方整片的森林区。
不知哪里来的风,在甬道里呼呼作响,像是怪物的幽鸣。
祝静恩的身体比眼睛先认出他, 在还没有看到他的时候, 身体就已经条件反射地依赖着他怀中的体温与气息。
她想过无数次,再次见到赵崇生的时候要说些什么。可是此刻他就在面前,比委屈、埋怨、质问的话语更先到来的, 是她不住掉落的眼泪。
话语变得哽咽,她什么也说不出口。
赵崇生的心脏像是被重重一攥, 窒痛得让他的呼吸都乱了。唇微微张合, 似乎也有千言万语想要和她说,但最终都咽了下去——
眼下实在不是适合说话的时机与地点。
他吻了吻她的眼角,“先离开这里。”
赵崇生把她抱起来, 动作不明显地顿了顿, 抬手将她的脑袋按在他的颈窝处。
平时他总能轻易将她单手抱起,这个微不可察的停顿显得异常。
祝静恩觉察到他的异常,抬眸时正好撞见后边徐特助欲言又止的神情, 倏地想起霍暄收到的消息里边说过他在岛上受了伤。
她抿了抿唇,小声说道:“我自己走。”
赵崇生的步伐稳而快,抬手抚了抚她的后背,“休息一会。”
亲昵的动作久违又熟悉。
祝静恩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她跑得太慢了, 如果他停下来等她, 反而会拖慢速度。
她的双手环住他的脖颈,没有像以往那样,将全身的重量都坠在他的手上。
庄园里的保镖众多,鲁伯特根本没办法抵抗太长时间。他只能进入密道, 捉住祝静恩作为人质,交换筹码离开这里。
但如果在这甬道里发生枪战,除了转角没有任何可以遮蔽的物体。
不知跑了多久。
所有人的体力被消耗,步伐逐渐慢了下来,忽然前方的去路被一堵墙遮挡得严严实实,像是一处死胡同。
祝静恩的心脏提了起来。
此时走错路,无异于让身后追赶的鲁伯特拉近距离,更多了几分危险。
好在事实不像祝静恩想的那样,她的目光尚未跟上管家的动作,就见他打开了暗室的门。
其他人在远处守着,赵崇生走进门内把她放了下来,她条件反射地紧紧抓着他的手臂。
他垂眸看了一眼她用力到发白的指尖,故作未觉,抬手解开西装外套的扣子,把里边的防弹衣脱下来。
祝静恩警惕地朝着身边退了两步,分外抗拒,“我不用。”
赵崇生的动作带着几分不容商榷的意味,她却不敢挣扎,因为她看见了他手臂与肩膀处的衬衣上渗出了的血迹。
干涸的、新鲜的,层层叠在一起,是他的伤口反复崩开。
她不忍挣扎让他伤口再次崩开,却不情愿他将防弹衣让给她。
“鲁伯特将一部分人手从海上调回来了,剩余小部分的人不成气候。你替我拖住了他,我才能顺利离开风暴区乘机回来。”
他边说着边仔细替祝静恩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