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8
样的爱啊!
以前吧,丽娘作妖,都有别人承受后果,就比如之前死了个南雪国的公主,忙的是太后,亡的是国,先死的是下面的将士,季明山本人从没遭受过重创,他只需要在一旁表现出悲伤难过,然后抱着丽娘一起大骂这世道不公,不让他们俩好好在一起就行了。
反正一切都不是他的错,都是这群人强迫他的。
那时候的丽娘被这种逻辑说服了,那时候也不太恨他,而是转而去恨别的女人,恨烟令颐,恨那些女人往季明山眼前凑,勾/引季明山。
现在好了,季明山真跟丽娘离开了皇城,来到了这山里,没有任何人可以怪了,丽娘什么火儿都冲着他来了。
季明山哪里受得了这个!
他原本是天底下最尊贵的人儿,为了一个“爱”字下了龙椅,然后就被人作践成了这样!他明明是爱丽娘,却不知道为什么,搞得好像十分对不起丽娘一样。
这世上任何一个女人得到他的爱,都应该感激涕零,凭什么丽娘得到了之后,还跟他像是仇人一样?
季明山不太懂,因为丽娘是真的爱他,不爱他的皇位,不爱他的荣华,就爱他这个人,在丽娘眼里,他们是平等的,甚至季明山因为有过别的女人,所以是低一等的,丽娘的思路就是如此简单而蛮横。
他悲愤,他恼怒,但都来不及了。
丽娘又一次高举起了手里的石头,把季明山打晕了,然后连拖带扛带回了村里,直接把人关在了地窖里,对着里面的季明山喊:“你不认错,不听话,我以后一口饭都不会给你吃!”
地窖都是自己挖的,里面昏暗潮湿,地面上还有爬虫,角落里堆着一些梯架器物,季明山被丢进去,沾了一身潮湿的土腥气。
“你竟然敢这么对朕!”他被丽娘砸的头上都流了血,气的一直在咆哮。
他可是皇帝啊!
回应他的,是丽娘“啪”的一声,关上了地窖的门。
不听话的人就该被教训,饿几顿就听话了。
丽娘村子里的人都是这么教训娶回来的女人的,她也这么教训季明山。
空荡沉闷的地窖里,回荡着季明山的咆哮。
几次咆哮之后,季明山的头脑都一阵发昏,不知道是因为头上有伤口,还是因为地窖密封逼仄,他力竭靠墙坐下,只觉得心底里那点新奇的爱意全都被丽娘的所作所为冲淡了,剩下的唯有恨和恼。
在这一刻,季明山突然开始想念烟令颐。
烟令颐从来不会这么对待他,他平日里受一点伤,烟令颐都会立刻为他处理,若是让烟令颐知道丽娘这么欺负他,烟令颐一定会杀了丽娘给他出气。
当初烟令颐下令要教导丽娘规矩果然是对的,他当初就不该被冲昏头脑,跟丽娘逃跑。
季明山后悔了。
他想回到三灵山去当他的皇上,至于丽娘这个疯女人,烟令颐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他不想要了。
季明山扣着自己的手指头,咬着牙想,他要再等等。
烟令颐不会放弃寻找他的,等烟令颐找来了,他就还是皇帝!
等他回去了,一定不会再跟烟令颐发脾气了——坐在地窖里的小皇帝这般想。
与此同时,负责调查三灵山内发生什么事儿的银甲与紫刃已经到了村庄中。
作者有话说:
----------------------
第9章 皇后与摄政王 撕开烟令颐那张端正温和……
银甲与紫刃在三灵殿中转了一圈,暗地里接触的都是殿中一些负责洒扫的一些人,了解了一部分三灵山发生的事情。
帝后来到三灵山后,唯一说得上是“意外”的,也就只有一个“农妇失踪”,金吾卫迅速调查,皇上被气病这一件事。
据说这个女人最终还是没有找到,皇上因此风寒,最终回了建业。
这些人根本不知道皇上已经偷龙转凤了,说来说去,重点都在那个失踪的农妇身上。
银甲与紫刃两人互相对视一眼,转头又开始去查那个失踪的农妇,兜兜转转,找到了半山腰的陆家村。
来之前,这俩人做了十足准备——之前那些金吾卫没头苍蝇一样在山里找了三天都没找到,为什么他们来了没多久却能找到?这失踪的农妇必然有些古怪之处,他们得仔细些。
两人化为货郎,开始挨家挨户的兜售一些东西,也换一些山里的东西。
三灵山半山腰的小村庄地理位置偏僻,下山一趟很不容易,也少有人赶集,所以一群人缺食少穿,特别是盐,这是硬通货,因此货郎很受欢迎,两人挨家挨户的走过去,周遭都是一圈人围着,很快就在村里听了一些“新鲜事儿”。
比如老陆家的闺女带了个男人回来。
比如他们很快成了亲。
比如这个男人出手很阔绰,穿金戴银。
紫刃用一包红糖去贿赂村子里的小孩儿,来细细询问,随着小孩儿的描述,用小木枝在地上画,最后竟然画出来个跟文康帝八成相似的人。
“就是他。”一旁的小孩吮着手指说。
紫刃惊出来一身冷汗,忙将地上的画儿擦了。
当日,银甲与紫刃以要收山货为理由,在村子里临时赁下了一处房子,开始了在陆家村生活的第一天,并向遥远的建业飞鸽传书。
——
长了翅膀的鸽子飞啊飞,飞啊飞,乘着夜色、穿过明月,落到了建业皇城、承明殿中。
承明殿的雾松木一如往常的绿着,乌枪守在廊檐下,接回飞过的白鸽,后将密信送至树下,与树下的季横戈道:“启禀王爷,银甲与紫刃传回来消息。”
季横戈当时神色冷怠的倚坐在轮椅上,闻言抬手接过,随意拆开。
密信中的字落入到季横戈的眼中,季横戈微微挑眉。
失踪的农妇...和与文康帝八成相似的男人。
这两件事儿,似乎都跟那位皇后脱不开关系。
季横戈突然对烟令颐生出了几分好奇,他之前只是厌恨这个人非礼于他,现在,却是想瞧一瞧这来龙去脉。
他很想撕开烟令颐那张端正温和的脸,看一看胸膛里面是否有一颗流着脓水的心,与遍爬蛆虫的骨。
“皇上在哪儿?”他问。
乌枪低头回道:“回王爷的话,皇上现下刚下朝,在御书房批阅奏折。”
季横戈道:“过去看看。”
那张纸团被他捏在手心里慢慢揉搓成碎屑,顺着风,飘落到皇城的每一条宫道上。
机关椅从承明殿行向御书房时,宁月刚刚下朝,正对着御书房桌案上的一本本奏折犯愁。
——
当时正是炎炎热夏。
御书房的角落处堆着冰缸,阵阵凉意浸透殿内,窗户半开着,隐隐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