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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跟季明山的待遇不同。

她们二人走在一起太过明显,旁人远远一瞧,就能猜到她们是谁。

季明山当时正在被人拖拽,远远在廊檐间隙看见她们,就像是看到救命稻草一般,忙高声喊:“令颐!宁月,令颐——救救朕!朕不该轻信他人,令颐!”

在这时候,季明山突然又知道自己做错了,他又变成了那个知错善改的皇帝。

令颐以前对他说了很多次,静妃不可信,南雪国不可信,可他现在信了,他信了!令颐,来帮帮他啊!

那些呼叫声从遥远的另一头伴着风一起传来,烟令颐与宁月互相对视一眼,又面无表情的继续往前走。

她们二人听见了,但是都当做没听见。

因为在烟令颐这里,季明山抛妻弃妹,不配做一个丈夫,在宁月这里,季明山将她卖给南雪国,不配做一个哥哥,她们早已对季明山失望。

她们今天得到的一切都不是依附于文康帝而来的,所以季明山的死活也不再对她们有什么影响。

没有人会无底线的去包容一个烂人,特别是这个烂人蠢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算是自己亲儿子,都会让人产生掐死以正门风的念头。

她们二人脚步不停,抛下了这么一个令人厌烦的人,一路走向新的,未知的未来。

而被抛下的季明山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命运,他依旧在高喊着烟令颐的名字。

声音在宫道上飘远,又被狂风撕碎,些许只言片语飘荡到四周的宫女太监亲兵的耳朵里,这些人都像是没听见一般。

被烧到一半又熄灭的楼檐上飘着燃烧过后的腐朽气,文康帝的吼声渐渐凄厉,长长的、不甘的在地砖上拖拽,绵延不绝。

“行啦!”被扯到一匹马前时,亲兵将季明山摔到马背上,略带几分不耐烦的说道:“败军之将,有什么可嚎的?”

就季明山现在的身份,连个马车都不配,回头关进了宗人府,一辈子都别想出来了,他这一生,都要在宗人府里面慢慢消磨,要不是武顺帝说了要“不杀”,现在这人早都死了。

“令颐!”季明山脸色发白,还在呢喃着这两个字:“令颐不会丢下朕的。”

他对局势还没看分明,他以为烟令颐永远站在他这一边,他以为烟令颐还在,局势就还有反转的余地,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走到了一个什么样的绝境里。

“烟——烟氏女已经投降了。”

烟令颐是反贼之妻,本来也该叫一声“贼妇”,但武顺帝允她继续留在宫里,那她就还有一层“皇室”身份,就算是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也轮不到一个小小亲兵来骂,但眼下也不可能将烟令颐再称皇后,所以只含糊的称为“烟氏女”。

亲兵的话使季明山脸色发白,季明山喃喃着说:“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烟令颐不会不管他的! 网?阯?F?a?b?u?y?e?ǐ??????????n???????????????????

烟令颐为了他做过那么多事,烟令颐甚至可以为他去死,怎么会不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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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明山挣扎起来,但拎着他的亲兵伸手一压,他就动弹不得了!

“少折腾。”亲兵道:“你死了可不行。”

武顺帝要活的人关进宗人府。

而季明山还没有认清楚事实,他还在马上喃喃,亲兵细细来听,听见他说什么“令颐一定会来救朕”之类的话。

亲兵扯了扯嘴角,驾马走了。

季明山就被这么潦草的拎出了皇城,终其一生,再也别想回来。

——

而他口中心中一直惦念的烟令颐去了哪儿呢?

烟令颐早都把季明山忘到脑后了。

她是个实用主义,谁是皇帝,她的手段就往谁身上使,以前是季明山,现在就是季横戈,其余人不在她眼中。

烟令颐与宁月分开,回了凤仪宫休息了片刻,连一息都没耽误,换下了那身皇后朝服,便匆匆去找季横戈。

兜兜转转,他们终于又相见了。

第50章 哥哥哥哥哥哥~ 娇娘限定回归

冬。

建业皇城, 承明殿。

当时已是白日。过了辰时后,太阳便渐渐从云层中浮出来,略显薄凉的阳光挥洒在天地间, 少量的暖意才重新笼罩建业。

承明殿中的雾松木依旧翠翠的绿着,如同针一般的叶子上覆了一层厚厚的白雪, 四下无声, 连风掠过此处都显得寂静。

自从昔日齐王离去后, 此殿便被众人所遗忘,被大雪掩埋。

直到今日武顺帝归来, 这殿才重新启用。

不过启用之后, 殿中也并不热闹。武顺帝喜静, 厌奢,从不愿让多人跟着伺候,原先殿中只有一个乌枪, 现在殿中还是只有一个乌枪。

王爷在后殿——哦不, 皇上在后殿中日常锻体,他在廊檐下给王爷煮药。

王爷的身体其实一直都不怎么好,当年在北疆征战, 给王爷留下了太多病根,后来又因被太后追杀而谋反、与大晋开战,为了维持状态, 吃了不少虎狼之药,现下得用点好的来温补一番。

小药壶被炭火烧的“咕噜咕噜”响,潮热的水雾一团一团的从壶嘴之中翻涌而出,扑向天地间,在檐柱上留下一颗颗细密的小水珠,随后又慢慢融化在冰冷的冬日间。

乌枪站在廊檐下, 抬头往外一望,就看见头顶上一只飞鸟,扑棱棱的落到雾松木枝上,雾松木枝被鸟轻轻一踩,上面的雪便飘飘簌簌的往下掉,像是又下了一场小雪。

乌枪盯着那些雪,只觉得这天地都没什么变化。

好像他不曾随着王爷出去征战沙场,也不曾谋反,不曾自立北齐,而是从始至终都在这一方宅院之中给王爷煎药。

药壶继续“咕噜咕噜”的响,飘出来的淡淡药香围绕在四周,乌枪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便将药壶提起来,拿着一盏药碗倒出来其中药汁,后捧着药盏走入殿内。

季横戈正在殿内锻炼。

殿内的火龙烧的极旺,闷热的像是夏日蒸笼,过去的那些机关器械依旧摆在原地,木制的器械上可见一个个用手掌日日摩擦出来的痕迹,他依旧脱掉上衣,只着亵裤,将自己吊在器械上锻炼。

上半身早已热汗淋漓,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肌理往下滚,一路埋入到腰间亵裤上,将亵裤都润透,他的身上新伤叠着旧伤,但他依旧没有停下锻炼的脚步。

残缺的人,总要比健全人付出更多,才能拥有和健全人一样的体面。

“王爷,该用药了。”乌枪端着药走进来,喊了一声后才记起来自己喊错了,但器械上的季横戈也并不在意,而是顺从往旁边的座位坐下,道:“拿来。”

药本是刚烧开的,但从廊檐下倒出、走近殿中时已经没那么滚烫刺口,季横戈抬手接过昂头吞下,几口入腹后,又将瓷碗送回。

乌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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