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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可免你生育之苦,微量的情药保你受迫时不至于受伤。”
当年听不太懂,后来懂了。
这是阿娘留给她的最后一道保命符。
次日,唐妈妈果然通知她去毅王的内书房月地云斋当差。
程芙清脆地应了声,顶着四面八方凌厉的视线回屋里收拾。
大家都是一样的下等人,突然有一个扶摇直上,那剩下的多少会心里不平衡,这是人之常情。
但嫉妒一下也就过去了,毕竟自己的日子最重要。没有谁会把谁真的放心里,天天放心里。
月地云斋在四进的位置,东临未来王妃的居所,西面则是未来侧妃的,彼此距离不远不近,十分巧妙。
程芙迈了进来,从头到脚就一个包裹。之所以带包裹是为了方便将来值夜,大多时间她还是要回后罩房的。
绿娆没想到唐妈妈一点也未夸大其词,程芙比描述的还要漂亮。这般美貌流落在外定是吃了不少苦,歪打正着进了王府也算是她的造化了。
其实唐妈妈还有些话并未正面明说,点到即止,绿娆心里却是有数的。她仔细打量程芙一会儿,才走出曲廊迎上来,笑道:“好妹妹,当真是天仙模样,唐妈妈竟是一点也未胡诌。”
程芙有个怪毛病,对付男人游刃有余,可一被年纪差不多的女孩子夸就局促起来,粉面薄红,常使人误以为她是个内敛的性子。
绿娆的言行举止与后罩房那些人明显不属于同一个层次,穿戴更是不一般,说是王府的妃子、夫人,程芙都不会怀疑,直到见了其他婢女才了然,这只是王府一等婢女的正常排面罢了。
她初来乍到,薛姑姑和绿娆都不可能让她当差的,照例是先学规矩。
等学好了规矩,二等婢女的新衣裙也发到了程芙手里。摸着那昂贵的丝绸,便是去典当行抵押都能换不少钱,难怪后罩楼的女孩子争得急赤白脸。
在毅王身边伺候的婢女小厮跟其他地方不一样,即使是三等都很有派头,二等吃穿用度已经比小官家的千金小姐还来得奢侈。
程芙这等资历的从天而降很难不成为焦点,大家嘴上不说,目光明里暗里都在盯着她。
但这里有薛姑姑坐镇,能走到这里的人也都不是普通人,无论能力还是心智皆非同一般,不可能像底层丫头们似的为个针头线脑撕扯,事实上她们对程芙还特别好,温温和和的。
原因无他,这是王爷看上的女人,鬼才信是来当二等婢女似的,怕是不等年后就要变成一等了,快一些的话值夜就值进了王爷床上。
绿娆心如明镜,在排班时刻意将程芙安排得离王爷很近,取代了一等婢女的位置。
月底下了一场大雪,绿娆迈进暖阁,对崔令瞻屈膝施了一礼,回道:“新来的阿芙规矩已成,薛姑姑也点了头,奴婢便重新排了当值的名单,请王爷过目。”
崔令瞻笔尖一顿。
他当然知道程芙早就来了内书房,也为此后悔不迭,当初该让她去外书房的,可是外书房的外男实在太多了,她这副容貌多半会给他闯祸。
在内书房的话意味着时不时就能见面了,他心里竟是如释重负,大约是忘了要忘记她的决定。
可他不能。
崔令瞻默默扫了一眼名单,唇角微抿,良久才淡淡道:“二等就去做二等该做的事。”
绿娆心惊肉跳,躬身回:“是,王爷。”
此后很长一段时间没敢再自作主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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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话说程芙的二等身份让绿娆好一阵为难。
然而王爷说她二等就得是二等,那让她做什么呢?绿娆思考了一天一夜也没想出个完美的差事。
重活肯定不行,把人累坏了将来吹个枕边风准没她好果子吃。
别的也不行,王爷的饮食起居属于核心要务,拴着所有人的脑袋,程芙资历不够。
左右为难。
最终绿娆把一些零碎的活分派给程芙,不重要但也不会显得太突兀。
诸如给王爷喜欢的花草浇一浇水;逗一逗廊上五颜六色的珍禽,理一理花房送来的鲜花。
不伦不类的。
月地云斋说是毅王的内书房,实则厅堂、寝卧、暖阁、小厨房,各类功能起居室不胜枚举。
程芙发现每当她浇完花要送进书房,就会有小厮立刻上前接过去。
别鹤笑吟吟的:“芙姐姐,我力气大,粗活都让我来。”
“好。”程芙表现得还算有眼色,并不跟过去,“辛苦你了。”
以她的资历远不能够进去,那是男主人的重地。
也就薛姑姑、贴身小厮内侍,家生的婢女方可进。
别鹤比程芙肩膀略高,没想到小小年纪还真有些力气,抱起花盆小短腿迈得飞快。
程芙站在拐角望着书房的雕花檀木槅扇出神。
毅王的私印肯定在内书房,说不定还有她的身契。徐峻茂就是在徐知县的内书房偷的私印和盖过章的空白路引,再买通黄册匠,找黑市的人用馆阁体仿写做旧,肉眼真假难辨。
一份就要八十两的天价,而黄册匠则要收取二百两的运转费。
二百八十两都够在京师买宅子了。
怕也只有亡命之徒才舍得。
程芙的钱袋子比脸还干净,便是有钱她也进不去书房,进去了也摸不着东南西北。
不过饭要一口一口吃,不能急,程芙抚平繁乱的心绪,漫无目的舀起一瓢水,腕子就被人从身后箍住。
又暖又硬。
惊得她失手打翻了木瓢,水花落在地上,溅湿了金线绣纹的墨色宋锦衣摆。
“天寒水多易冻杀根须。”程芙听见头顶传来熟悉的声音,“别再浇它。”
程芙蓦地抽回腕子,转身行福礼告罪:“王爷恕罪,是奴婢愚钝了。奴婢此前从未学过花草的养护,幸得王爷提点,以后就记住了。”
“本王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
崔令瞻没想到会吓着她。
程芙左右瞧瞧,发现大家都背过身各忙各的,仿佛未曾注意这里。
她仰脸看他,复又低下脸,抽出帕子蹲身给他擦衣摆,“奴婢给您擦擦。”
崔令瞻退了一步,指腹尚残留着她手腕的柔滑。
“不用你管。”
“……”
程芙从善如流,攥着自己的手恭恭敬敬侍立。
他淡声道:“是绿娆没安排好,你不适合做这些。”
让她看看鹦鹉也就罢了,竟让她养花。
崔令瞻心疼被养死的两盆花草,他在心里想,必须过来与她说清楚状况,叫她别碰他的东西。
旁边的绿娆听见王爷说自己没安排好,顿时瑟缩了一下。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