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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茉也高兴,唯独公主之子卓霄安不高兴。他不喜欢崔令瞻这个表哥,他非常清楚崔令瞻的真面目,根本就不是家人以为的那样。

当崔令瞻把他脑袋按进水中,水流瞬间挤进了口腔,肺部几欲炸裂,钻心的痛楚,无一不提醒着他——崔令瞻是个疯子。

再不求饶真的要死人了。

他哭着道歉,不断加码一直加到一千两,整整一千两白银啊,赔给一个贱婢,他才逃出生天。

那贱婢只不过是薛姑姑的女儿,薛姑姑自己都是伺候皇室宗亲的奴仆,奴仆之女被他睡一次怎么了?她不反抗的话他还会打她吗?都怪她自己不识趣!

崔令瞻就为这么点小事不留情面地折磨他羞辱他……

此时此地,再逢薛氏,卓霄安狠狠剜了一眼,拂袖先行而去。

当然崔令瞻的真面目并不止这一点,还有残-虐贴身亲卫,接触北镇抚司的小刀子,然而卓霄安一个字都不敢说出去,因崔令瞻掌握了他致命的弱点。

思及此,他打了个寒噤,低头小跑起来。

展眼过了三日,腊月初五,崔令瞻提前自军营而归。

一别数年,当初的少年人已然有了青年的轮廓,更为结实的宽肩,还长高了不少,瑞康公主两眼发亮,怎生得这般俊美,三弟实在是太会生了!

她走过去捏捏崔令瞻修长的手臂。

崔令瞻品秩不低于她,只需行晚辈礼,微微弯身道:“皇姑母安好。”

清冷的人,清冽的声音,深邃的眸像幽夜的海,当他抬起眼,瑞康不知怎地立刻就缩回了手,没敢继续捏下去。

“好孩子,这些年你们受苦了。”瑞康抹了抹眼睛,“听说你重掌燕西军,父皇果然重视你。”

“皇祖父待阿诺恩重如山。”

“说什么呢,那是你亲祖父,连你的名字都是他老人家取的,疼你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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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令瞻原名崔诺,皇帝觉得少点意思,御笔一挥,当即改为令瞻。

“皇姑母言之有理。”崔令瞻唇角微扬。

卓婉茉落落大方施礼道:“阿诺哥哥。”

崔令瞻颔首,“茉表妹。”

卓霄安站在卓婉茉身后,不情不愿喊了声“表哥”。

瑞康嫌他晦气,忙挤开他,与崔令瞻一同回四进院。

姑侄俩并肩同行,拾阶而上,不时低声絮语,拉起家常的血脉亲情顿时凝聚起来,气氛弥漫了温馨。

是夜家宴其乐融融,表哥表弟表妹们相互见了礼。

怕生的崔毓真一改常态,黏在卓婉茉身边。

崔令瞻的目光越过穿行的下人落在阿真身上不禁变得温柔。阿真感觉到哥哥的注视,立即回了个大大的笑脸,然后爬下座椅,也不要乳母牵手,兀自走到了崔令瞻身边,抱着他手臂撒娇。

这个年纪的孩子都这样,于崔毓真而言,比起兄长,崔令瞻的意义更像是父亲母亲的化身。

崔令瞻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父王母妃相继离世,那时的妹妹还不满两岁,身边亦无血亲姐妹,很是孤独可怜,难得对阿茉亲近,他很欣慰。

只可惜姐妹二人相差十一岁,他更希望有个同龄人陪伴阿真。

婢女搬来崔毓真的专属小椅子,崔令瞻掐住她两腋轻轻一提将她举起,放进了座椅。

这个游戏曾经经常玩,四岁以后就很少再玩,崔毓真开心极了,忘形之下抓了崔哲的手,崔哲烦她,耐着性子哄她注意名门淑女的仪态。

崔毓真撅着小嘴不理他。

宴后她一手拉着兄长一手拉着新认识的表姐,快乐得像只小鸟。

卓婉茉:“阿诺哥哥明年还进京吗?”

“不。”

卓婉茉“嗯”了声,音色染上几许不自知的娇气,细声细语道:“那明年我给阿真寄京师的甜栗,又糯又甜。”

“不用那么麻烦。”

“我不怕麻烦。”

瑞康公主突然笑出声,望着两人眨眨眼。

崔令瞻停下脚步,对崔毓真的乳母道:“郡主玩闹了一天,早该歇息,你们且服侍她回去。”

乳母领命,弯身看向崔毓真道:“郡主乖,我们早些回去继续讲昨晚尚未讲完的故事如何?”

这句话很有诱惑力,可崔毓真更想与哥哥再玩一会儿,她欲说不困不累,待一看清哥哥的眼神只好住了口,委委屈屈趴进乳母怀中。

崔令瞻立在一地的月色中央,视线扫过饶有兴味的瑞康公主和含羞带怯的阿茉,淡淡道:“夜深天寒,姑母表妹也早些休息。”他吩咐身后的内侍,“墨砚,送一送公主和明珠郡主。”

墨砚:“是,王爷。”

瑞康止笑,讪讪看向女儿。

卓婉茉轻轻咬唇,并无二话,低头告了罪,叮嘱崔令瞻注意身体,就携母亲离开了此间。途中她不禁赧然责备道:“母亲,阿诺哥哥不是那种人,休要再拿我和他取笑,他会不高兴的。”

“你管他高不高兴,你高兴了不就成。”

“母亲!”卓婉茉泫然欲泣,跺脚道,“您再这样,叫我以后如何面对阿诺?”

“好好好,我不说了。”

月明星稀,浮华落幕,王府上空的夜色更浓了。

月地云斋的暖阁早有婢女开始焚香铺床,内侍则在澡间忙碌,王爷喜欢自己沐浴,至多叫一名内侍进去服侍,不喜人多更不喜婢女入内。

有婢女瞥了眼程芙房门的方向,小声嘟哝:“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是通房呢。她倒好,时辰一过蒙头大睡,薛姑姑还不让人叫她起身服侍。”

话不好听说的也是事实。

最该站在这里的人应该是程芙,哪怕什么都不做也该漂漂亮亮地站在这里等王爷,可她睡在暖和蓬松的丝被里,从来不用熬夜受累,难免使人心里不平衡。

绿娆冷声道:“妹妹若是累了就先回去休息是了,这里交给我。”顿一顿,又道,“下回再说通房莫要拉上其他姐妹。”

说嘴的婢女语窒,旋即察觉到失言,连连施礼,给一众姐妹告罪。

不是绿娆的语气吓到了她,而是她自己反应过来了:那是薛姑姑不让程芙起床吗,分明是王爷啊。

王爷什么也不舍得她做,才有薛姑姑这么一说,否则谁能做得了主?

婢女们各自谨慎,不再多话。

程芙是被芳璃唤醒的,只听她在帐子外心急如焚道,“王爷回来了,您总得表现表现,可不能叫人抓住把柄呐……”

程芙发了会呆才理清状况,可她实在困得紧,又怕冷,斟酌道:“要不你帮我告个罪,就说我身子不舒服……”

芳璃一脸恨铁不成钢,正要张嘴说什么,笃笃笃叩门的声响传来,程芙一惊,醒了大半,芳璃则满脸兴奋,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用力拉开门。

崔令瞻寝衣外套着长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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