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捏她的那只手尚攥着荷包,莹润修长的十指被蓝地的宋锦衬得格外白皙,程芙的目光不知怎地就落在了他戴着玉戒子的食指上。
一些不合时宜的画面随即失控,蹦进了她的脑海,初九那日,他戴的正是这枚戒子,当着她的面儿缓缓地褪下,信手丢在柜面,而后一点一点地试探进……
她受不住,如泣似诉,抱着他的胳膊哀求慢一些。不能再探了,从未有人这样欺负她,更可怕的是潮水般无法自控的麻-软,过电似的爬满了识海。
他被她的模样逗笑,下一瞬陡然加速,她越是哀求,他的速度就越快,空余的另一只手,则钳住她下巴,似要将她失控的表情尽数收进眼底。
她仰颈哭了出声,水漫金山。
事后他低着头,一面擦着手指一面坏笑,“我的阿芙,真热情……”
程芙脸色骤白,慌忙甩开了恶心的画面,后退一步避开崔令瞻的手,匆匆作辞,轻提裙裾消失在角门。
崔令瞻轻笑一声,扳鞍上马,接过亲卫奉上的马鞭,扬长而去。
一口气跑回了月地云斋,程芙气喘吁吁,攥着的拳攥到指骨发白,只恨不能让全天下都知道崔令瞻的真面目,让那些爱慕他的女子都如她般唾弃他。
玉露接过茶水房婢女端来的托盘,为程芙沏了杯荀御医调配的药茶,花香四溢。
她亲自捧给程芙,说道:“小姐喝一口顺顺气儿,不算芳璃的话,您已经是月地云斋走的最快、耐力最好的了。奴婢斗胆进言,练脚力也不能这么拼,把自己桃花粉似的小脸都走得煞白的。”
再练下去莫不是要日行八千里……
有玉露这样的婢女其实还挺省心,总能把她各种大不敬的心思和态度曲解成合情合理的。程芙心头的火气霎时就熄了,讪讪接过她递来的茶水,抿了口。
同时油然而生了一丝愧疚,想当初,她猪油蒙了心,暗地里起过抬举玉露的念头。
而今看来,崔令瞻委实不配!
便是他起了邪念,她也决计不能把玉露给出去。
下一瞬,她的神情又耷拉了下去。
她算老几啊?给不给的只有崔令瞻想不想要,而非她愿不愿意。
不过问题也不大,这么些年崔令瞻都没玷-污玉露,想来是真的兴趣不大,玉露比她安全一百倍。她有功夫在这里七想八想的,不如先想想自己吧,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程芙:“灵芝,把百索找出来,陪我跳会儿。”
灵芝在里间脆声回应,不多会儿就捧着一条五色百索进来,同玉露服侍程芙更衣梳头,主仆三人去院子里跳百索。
可把几个八-九岁的小丫头馋坏了,眼巴巴围在旁边,嚅动着嘴唇,看得津津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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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不利,才跳了一盏茶的功夫,众婢闻听芙小姐“嗳呀”一声痛呼,人已委顿在地。
这是崴了脚!
可不得了,大小婢女呼啦一圈围上来,你一句我一句地唤着程芙。
玉露跪在地上搀扶着程芙,“小姐,您别动。灵芝快去请付大娘,小姐崴了脚。”
灵芝应声,一路小跑去三进院。
彼时程芙攥了攥刺痛的脚踝,伤没伤到骨头,她比谁都清楚,大约是扭了筋,歇个两三日便痊愈,却不宜表现出伤势太轻,总要演出十分的痛苦来。
得亏崔令瞻去了军营,而芳璃被支走溜猫儿,她这番拿腔作势方能骗过普通的婢女。
那厢早就在待命的付氏,一听灵芝来报,立即说道:“就来了就来了,我给小姐拿些散瘀止痛的药。”
她把提前备好的红花、麝香、当归等药材用桑皮纸包了,又把装有依兰花露的瓷瓶儿塞进袖袋,和灵芝一同赶往四进院救急。
程芙浅施苦肉计,演完了,方被玉露搀扶起。
“我试试能不能走。”她说。
“小心,奴婢虚扶您一把。”玉露不放心,不错眼儿地盯着程芙。
许是老天爷都看不过眼,铁了心要罚程芙一回,谁让她害得满屋子婢女担惊受怕的。当她沿着长廊慢慢往前挪,崴过的踝关节一个不受力,使不上劲,两脚登时绊了蒜,一头栽向前方,瞬息之间的事儿,玉露反应不过来,眼睁睁瞪着程芙一头撞向前方的丹楹。
“砰”,这声响儿听得人肉痛,自不必说程芙有多痛了。
假苦肉计变成了真苦肉计。
月地云斋一阵兵荒马乱。
酉正时分崔令瞻不紧不慢回到了王府,月地云斋的气氛莫名地诡异。
绿娆等人要笑不笑地相迎,墨砚服侍他更衣净面净手,而后才有婢女战战兢兢回禀阿芙崴了脚磕了脑袋。
他脸色一凝,顾不得申斥,只着急问道:“可有大碍?”
“付大娘说敷完药休息三五日,肿块方能消退,只不过要头晕几日,须得小心养着。”玉露屏气敛声回道,“目下小姐将将躺下。”
崔令瞻拔腿就往寝卧走去。
撩开帷幔,俯身看向与他约好一起赏灯的人儿,入目是一个寿星公。
他的美人儿变成了寿星公。
程芙艰难地睁开眼,肿了一块儿的脑门使得抬眼皮的动作微微吃力。
“王爷。”
“还疼不?”他撑在她上方,目光凝在她脑门上。
“不疼了。”她回,“付大娘拿来好些止痛散淤的药材。”
“以后谁家的诰命老夫人过寿,本王也不用请名家润色贺寿的丹青了。”他满目爱怜,低头亲亲她鼻尖。
程芙:“……?”
“把阿芙送过去,多吉祥。”说着,低眸含了她柔软的唇,齿关轻轻咬着。
程芙檀口微启,愣了下,反应过来他的言外之意,脸色登时有些挂不住。
第28章
他与她的第一个元宵节就这么在寝卧里度过。
这天晚上崔令瞻没有回银安殿, 而是留在东厢房,抱着破了相的美人儿入眠。
丑是丑了些,可他怜爱得紧。
人性的底色大都利己, 崔令瞻自然也不例外, 在见到阿芙以前, 他偏好冰清玉洁的高贵女子, 并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妻子、自己孩子的母亲就该是那样。
可见到阿芙以后, 出身低贱似乎也不是很严重的事,他养着便是。以她的聪慧美貌, 生的孩子定然差不到哪儿去, 他亲自教养,将来也不是不能继承爵位,只缺一个换户籍的好时机。
况且她的味道好闻啊, 稍微碰一碰她的肌肤,他就感到难言的满足,好想要她,把她揉进怀里,撞碎……
当男人的下半截占主导时,已然无暇考虑完不完壁、贞不贞洁的。
只要她的身子以后只满足他,不去想别的男人, 崔令瞻便认下了。
次日, 程芙推说头晕,睡着时脑门总是容易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