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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好,芙娘。”
秦芙一喜,抿笑钻进他怀中。
凌云皱了皱眉。
回到府邸,那秦芙更是殷勤备至,各种温柔小意,磨人得很,管事妈妈连哄带骗才把她带走,凌云方能静下心处理别的事。
金修茗和封曲对于朝廷的眼线,带回燕阳多半就弄死了,凌云对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却保持着不同寻常的宽容,非必要并不愿杀生。
为此被人取笑妇人之仁,他没往心里去,这么做无非还存着一点希望,希望有人遇见了孱弱的阿窈,也能如他般网开一面。
但这样的念想不宜在脑中时刻盘旋,盘旋的多了就会不知不觉失去了清醒的判断。
秦芙尚不自知自己命悬一线,死里逃生,仍在沾沾自喜。
夜深时分,她将自己洗得香香嫩嫩,披一件单薄半透明的轻纱寝衣躺在凌大人的床上,在大人出现前换了许多姿-势,最准锁定了一个最妩媚最惹人怜爱的。
二更的梆子将将落下,房门“吱呀”一声打开,凌云走了进来,撩起帐幔,春意动人。
秦芙羞涩道:“大人让奴家等的好苦,这么晚才过来。”
凌云边解衣结边道:“实在是公务繁忙,凌某身不由己呢。辛苦美人这么晚还在等我。”
秦芙抿笑,挪过来,“奴家服侍您更衣……”
下一瞬,笑意冻结,僵在了原地。
这是什么玩意?一块块红的紫的斑点!
“大人,您,您……”秦芙张口结舌,显然是联想到了什么。
凌云一脸无辜,低头拍拍自己线条优美的肌肉,“没事的,一点小病,我刚吃过药。”
不是,这是吃不吃药的问题吗?
秦芙尖叫。
凌云坏笑着扔掉上衣,又开始脱-裤子,“不至于吧,一点花柳病而已,听说吃过药就不会传染了。”
死开啊,你有病吧!秦芙三观震碎,跳起来,连滚带爬翻下床,梨花带雨道:“花……花柳病!大人,你有花柳病!”
“是啊,还没破皮呢,不严重,诶诶,别走啊你,真的不严重。”凌云拉着她道,“小病小病,我不是活得好好的,快来伺候我。”
啊,滚啊——
秦芙挥舞着爪子,要死要活,怎么也不提“伺候”的事,推开凌云,撒丫子跑得飞快,跳进了夜色里。值夜的下人听见动静,探出头,望一望,又缩了回去,砰的一声关紧了窗子。
惊起一只野猫,应声落跑。
偌大的院子总算再次恢复了夜的宁静。
凌云赤膊抱臂站了片刻,哼笑一声,扬长回屋,一夜好眠。
次日无事,凌府男仆准备车驾欲送大人前往皇城太医署,一名不速之客的到来,使得太医署之行不得不延后片刻。
此人生得一双鹰隼般的锐眸,唇色寡淡,面色青白,十分阴鸷沉郁,与之相比,封曲都算和蔼可亲的了。
只见他从马上一跃而下,锦绣飞鱼服流动如月光,腰间别一把绣春刀,肃杀非常。这身行头摆在那里,京师上至达官显贵,下至平民走卒皆退避三舍。
此人乃北镇抚司指挥使——吴鸩。
虽姓吴,却与京师吴姓世家没有一星点儿亲故关系,非但不亲故,还可能反目,盖因吴姓世家嫡女居于毅王妃候选名册前列。
当年皇城后巷那场屠杀,也有怀国公吴祐的不少手笔,只要是与毅王崔令瞻有关的男人,吴鸩都恨不能将其碎尸万段,挫骨扬灰;女人则百般折辱,再掐死了事。
仇深似海,下辈子都不可能解。
所以老皇帝留着这么一根刺在身边,到底是给毅王添堵呢,还是老糊涂了呢?
答案众人心中自有定论。
话说吴鸩,恨意滔天,这么些年却无一作为,一则是毅王天高皇帝远,他手伸不过去,二则即便毅王入京,他的手能伸过去了,却又阴不过。
阴不过算他没本事,老皇帝乐得坐山观虎斗。
唯一能让毅王不好过的辉王偏偏见了阎王,吴鸩如今只好把怨气撒在了毅王的亲卫身上。
已与金修茗、封曲交过手,唯剩凌云。
他与凌云倒也不用装作苦大仇深,毕竟是真的有仇,但此仇非彼仇,再恨也没法对凌云动真格,至少不能光明正大的动。
来此也就走个过场。
锦衣卫办案,可不经刑部,全权交由北镇抚司,他领着一群缇骑查案,查到凌府,谁也不能怎么着。
当着凌云的面,将府里府外翻腾得鸡飞狗跳,中途把个惊魂未定的秦芙吓得乱窜,只见她哇哇叫着跑出房间,身后跟着两名不怀好意的缇骑。
“大人,大人!”秦芙也顾不得凌云有花柳病了,怎样都比锦衣卫慈祥些,她扑过去躲在凌云身后。
凌府仆婢稀少,多为四旬左右的妇人,一朵鲜花般的秦芙当下成了众矢之的,被一群虎-狼缇骑盯着,两股战战。
凌云这才慢悠悠开口:“吴指挥,搜出什么没?不会是这个女人吧?”
“不是我啊不是我啊。”秦芙恨不能撕了凌云的嘴。
吴指挥歪着嘴冷笑,“有没有不能见人的,一时半会谁说得清。吴某劝你回去好好提醒那位好主子,明年把脖子洗干净,千万别有命来无命回咯。”
一个四品的指挥使,对一个超品亲王大不敬,并非逆理违天,实在是礼乐早已崩坏。
只要世上有皇帝,他们就是一群异样的恐怖存在。
皇帝以外,皆可屠戮。
凌云环臂,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老子忙着呢,你搁这里跳完大戏就赶紧回吧,恕不远送。”
吴鸩:“……?”
他的怒意在眼底翻涌,燃烧,把脸都烧成了红紫色,鼻翼微张,呼吸渐重。
秦芙摇摇欲坠,恨不能晕死过去。
“大人,他,他是吴指挥……”她小声提醒。
凌云不耐烦甩开她,秦芙呆愣,身后便有人拽了她一把,是昨天的管事妈妈。
稳了好一会,吴鸩阴狠一笑,竟真的就此作罢了。
“小-鳖-崽子,你最好别落我手里,那位可不一定真心护你。”
说罢,他怒攥刀柄,拂袖而去。
一段小小的不愉快的插曲落幕,凌云无心乘车,吩咐下人备马,绝尘而去。
他在太医署的甲库候了半个时辰,从医员手中拿到了柳余琴在京师的录存,下午赶到双槐胡同。
运气不错,柳余琴尚在家中。
她看起来比想象的年轻,不过程芙年纪也小,而这位姨母也就大了她十八岁。
“在下燕阳凌某,受程姑娘所托送一封家书予你,这是信物。”凌云双手奉上。 网?阯?f?a?布?页????????????n?????????????﹒????ō?m
柳余琴仰头打量着年轻人,似乎还有点懵,对突如其来的喜讯有些手足无措。
可一看清玉佛,神情“唰”的一下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