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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放出来也得等个几年。”
运气好王妃一进门就放,运气不好谁知道呢。
徐峻茂:“……”
门子:“别难过啊,换个方向想,其实是那姑娘造化呢,往后过的都是好日子,不比为奴为婢强千百倍。”
到底是年轻后生,没经过事儿,泪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滚,眼眶红红的,门子越安慰他眼泪掉得越快,最后在家丁的劝说下一抽一噎地离开了王府。
被父母娇养长大的少年人,模模糊糊触及了尘世的规则,重塑了认知,在一场连交锋都没有的抢夺中败给一个素未谋面的同类,输掉了心上的人,他从这天起渐渐变得不太一样了,开始适应了同类相争,撕咬,甚至如鱼得水。
但此时的他尚未察觉,还在用哭泣和眼泪宣-泄不忿。
花朝节这日,王府的女孩们聚在南苑附近的小桃林放纸鸢,文静些的则会用五彩丝帛挂红。婢女们往来穿梭,奉上新鲜的樱桃、蜜柑、甘蔗,还有马蹄糕。
莺莺燕燕,比春日更动人。
崔令瞻站在远处凝看片刻,没有阿芙的身影。
墨砚观他神情便已了然,温声道:“王爷,方才奴才瞧见了,玉露陪着芙小姐往那边去的。”
崔令瞻循着墨砚所指的方向一眺,略微迟疑后,也抬脚走了过去。
她在桃林的边缘,独坐秋千,手里捧着本书,玉露则在附近玩得不亦乐乎,折花枝。
那一瞬,他明白了她不愿与大家凑一起的原因,她是与众不同的,这样的不同于别的婢女来说是飞升是荣宠,而她,始终是屈辱的。
她不是奴婢,却也不是主子,奴婢待她始终隔着一层,主子则隔着千万层,敏感的她知道自己有着一个“尴尬”的身份,说不清道不明的另类,以至她时常格格不入。
可她昨夜明明千般热情,婉转到不可思议,他半推半就地捉弄,哄着她换个他好奇已久的方式取乐,可当看清她痛苦的绯红的小脸,那些坏心思顷刻就如潮水褪去,他把她仔细地拢在怀中,小心翼翼地……
白天与黑夜,她判若两人。
“王爷,您来了。”
程芙得到玉露的提示,及时地发现了崔令瞻,立即柔声相迎。会考一日未结束,且须得警惕一日,万不可掉以轻心。
有事阿诺,无事王爷。崔令瞻弯了弯唇,“那边下人都在候着,放纸鸢不?”顿一顿,“我陪你。” 网?阯?发?b?u?Y?e?í????ù?????n???????2?5?.??????
“不了,我静静心,还有六日便要会考。”
“会考吃住我已打点过,你要带谁过去?”他问。
“就玉露吧。”程芙不动声色观察着他的神情,说,“再带个跑腿的小厮。”
“可以,松鹤如何?”
程芙点头:“王爷的人都是极妥帖。”
既是妥帖为何不要芳璃?崔令瞻移开视线,淡淡道:“那,祝你高中。”
她抿笑:“承王爷吉言。”
崔令瞻不再言语,转过脸拂袖离开了桃林。
玉露和程芙微一欠身,聊做恭送。
程芙知道自己赌赢了,其实崔令瞻原没打算放她离开数十日,更不会同意她舍芳璃取玉露,最大的让步莫过于利用特权将她与会考的普通人区别开,再安排几个心腹常伴左右。
那样的她,难免惹来各种探究,探究一多,身份迟早藏不住,至少瞒不过督考的医女。
只要想一想那等处境,程芙就感到窒息,那是她最不愿面对的事,被外面的人勘破她与毅王的首尾。
还好她早做准备,提前取悦了崔令瞻,又以处-子之身,使得道貌岸然的他大受打击,理亏之下,再难开口令她为难。
走了一段路,墨砚觑一眼王爷神色,小声道:“奴才已经提醒过芳璃,她知道该怎么做。”
崔令瞻:“不必了。”
墨砚:“……”
一个小小姑娘家,弱质纤纤,又是在燕阳,除非大罗神仙拎着她腾云驾雾,否则能跑哪儿去。在她身边安排芳璃,更多出于安全考量。
既然她不喜欢,崔令瞻也不想触她霉头,随她去好了。
况他,也想试试没有她的日子,兴许过个十来日就能将一切抛之脑后,反正滋味已经尝过,解了好奇心,她并没有想象的好,笨手笨脚的,完全不懂取悦人,只会哭哭啼啼的,一会说王爷快,一会儿又说不想了,轻不得重不得,只想被他抱在怀中,稍稍强硬几分,她便可怜巴巴地叫唤。
越想越愤慨。
待她一回来,他就命人收拾细软,加上赠她的田产地契,请她要多远走多远,往后各不相干。
当然,毕竟是他理亏,她要是有什么难处求过来,能帮的事他也是会帮的。
这样一想,崔令瞻沉甸甸的快要透不过气的心,霎时没那么难受了,甚至比阿芙更期待会考的到来。
话分两头,京师,柳余琴为外甥女程芙哭了半宿,次早便去安国公府递上拜帖,接下来唯有安静等待,若能得国公夫人召见,事情便有八成的转机。
京师达官显贵多不胜数,普通百姓一旦遇到高头大马,王公贵族车驾,须得立即避让。
车夫连续避让了五辆马车,这才唉声叹气驱赶骡子转弯儿,谁知轮毂就出了事儿。
车厢里的柳余琴感到一阵巨大的颠簸,车夫忙不迭道着歉,解释车子坏了,一时半会没法送她回去,遂与她商量退一半的钱,也好再另雇一辆。
换做平时,柳余琴定要讨价还价,然此刻却连张口的力气都没有,拿了钱,拧着眉,怔怔往家里走去。
“柳姨。”
柳余琴循声而望。
凌云从车窗探出头,道:“我在对面见你这边出了问题,人没事吧?”
柳余琴认出这是昨日登门送家书的年轻官爷,若非阿芙境况揪心,她对此人印象还是不错的,活泼机灵又有教养。
“我没事。”她回,“多谢大人关心。”
凌云笑道:“我比程姑娘年长五岁,也能叫你一声柳姨,就莫要客套了,直接叫我阿云即可。”
柳余琴从他的革带估摸出他应是正四品的品秩,这样的官职不低,人却十分年轻,一点架子也没有,怪亲切的,且又认识阿芙,昨日是她糊涂了,自该好好与其结交一番,也好托他照应阿芙,便是不照应至少也能递一句暖心话。
思及此,柳余琴捺下悲伤,重整笑颜,却也不能真叫他阿云,依旧以大人称之。
“柳姨若不嫌弃,不如先坐我的车将就一下,我送你回双槐胡同。”
“这话折煞我了。”柳余琴温和道,“我怎敢嫌弃大人的马车。”
京师多得是连马车都没有的官员,他小小年纪就有这么宽阔气派的车驾,谁敢轻视了去。
柳余琴有心结交,遂大大方方登上了凌云的车。
车上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