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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喜欢,也不可能对倒贴的美人无动于衷,所以媚儿合理怀疑凌云是阉-党,魏大珰(大珰,权宦尊称)的爪牙。

可她万万没想到凌云有-那-个……完整的那-个!

然后她的手腕差点儿被这个无情的男人扭断。

想想就一肚子幽怨,媚儿气呼呼关上窗。

婢女来问媚儿是否就寝。

媚儿:“再等等。”

睡不着。如今她的日子也不太好过,缇骑鱼龙混杂,混进不少阉-人。

北镇抚司内部一天比一天热闹,原缇骑和阉-党频繁斗法,似她这样的小鱼小虾,不知赔进去多少了。

藏龙山位于燕阳北面,形似卧龙,地势险要,其内草木葳蕤,浓阴蔽月,林深处不见星光。

附近原本也有两处村落,后因田地种出的作物味道粗劣,产量稀少,便渐渐迁移,最终只剩几家猎户。但藏龙山委实凶险,进林狩猎非死即伤,渐渐也就没什么人再去了。

唯有山脚下一间香火稀薄的寺庙,偶尔有人过来添些香油钱,复又急匆匆离开。

人迹罕至之地,仿佛被尘世遗忘。

深更半夜的,凌云纵马疾驰到了此处隐秘之地,他跳下马打个响指,那马儿仿佛成了精,立即跑走了,躲进岩石暗处,不发出半点声息。

他抽出匕首,曲肘挡在身前,迅速窜进了密林。

两日后再出现,发丝凌乱,浑身泥泞,双目倒是格外有神。他将匕首塞进皮靴,绑结实,就近从一处斜坡滑下来,吹个口哨,跳上自己的马儿飞奔驶离。

那边厢亲卫陆续离开了万春阁,也只有小白脸凌云舍得留宿三日,主要是还不一定掏钱,依媚儿的态度,只要凌云愿意留,她宁可倒贴的。

大家羡慕不已,骂骂咧咧,有人故意使坏,上楼敲门,唤凌云一起走,没多会儿,门内就传出了凌云的喝骂,众人哄笑,吹着口哨逃离。

门里面,端坐妆台的媚儿从口中吐出一粒珍珠。

她自小习得奇术,一张小嘴一颗珍珠,便能模仿各种声音,活灵活现,走街卖艺时被北镇抚司的指挥使连人带摊子买走。

这日付氏又来看望程芙,两人许久未见,拉着手叙旧。

会选失利全然未对付氏的心境造成影响,她本就怀着中之血赚,不中命也的心态。

再说阿芙中了呀,她真心实意为阿芙高兴,上回来就是为了与程芙庆祝,买了不少酒菜,这回又带了两包庆芳斋的冬瓜糖。

你要问她与程芙是什么关系,可能连她自己也形容不贴切,阿芙在她眼里,是孩子,是师父,是朋友,亦是同道中人……

胜过世间许多种深厚的情谊。

想到自己和凌云的密谋,程芙深知将来或许再没有见到付氏的机会了。

她拿出早就备下的礼物,牛皮封存的,双手放在付氏手中,“借花献佛。这原是王爷送我的金针,现在我有了香山匠人特制的,那么这套便用不上,我想它应该去擅于用它之人的手中。”

笑眯眯拍了拍付氏的手。

付氏瞠目结舌,下一瞬满脸通红,目中有狂喜之色,激动地望着程芙。

程芙:“既学了我家的传承金针术,怎能没有顶好的金针,你说是吧?”

付氏:“阿芙……”

“都说了是借花献佛,反正王爷的东西不用白不用,平常心就好!”

付氏揽着她肩膀,激动不语。

“从医这条路漫漫,相信大娘将来定然能使出一手好针阵,造福万千女子。”

“阿芙这样的姑娘,困在内宅可惜了。”许久,付氏轻轻喟叹。

程芙没有接话,托着腮,转眸凝望窗外。

一名女吏走过来,对程芙道:“程姑娘,你舅舅来看你了。”

程芙:“……?”

付氏:“……?”

第37章

想必付氏和程芙差不多纳闷, 哪门子的舅舅?

程芙一霎就反应过来,面色微白。

一刻钟后,她才磨磨唧唧走出了分药的院子, 又出了黑漆大门, 对面柳树旁停着辆高大宽阔的马车, 映入了她眼帘。

车夫和“家丁”发现她, 统一往周遭散开,散得远远的, 唯有墨砚笑着招呼了声:“请吧姑娘。”

她想了想,定下心神登上马车。

崔令瞻正在车上看邸报, 她走进来, 他就放下了,一双摄人的黑眼睛上下打量着她。

粉面含露,比从前多了一抹韵味, 是他把她变成了女人之后的韵味。

程芙:“王爷。”

崔令瞻嘴角一牵,“不叫舅舅?”

“出门在外,有时就得自己给自己安个方便的身份。”她垂眼斜斜盯着左下方说,“我这样的要说在燕阳无亲无故,实难取信于人。”

“说未婚夫不好吗?”

“未婚的男女见面才是于礼不合。”

“那直接说是本王的爱妾。”

程芙眼睫微颤,像是第一天才认识他般,怔怔看向他。

崔令瞻低下眼帘, 淡淡道, “之前没与你商量是因为我也没把握,如今有把握了,挑个好日子把你名分确定下来。等下半年换个册籍,我自会慢慢为你筹谋。”

侧妃也不是没可能。

他撩眼看向她,“做本王的侧妃不算辱没你。只侧妃不是一蹴而就的, 你好歹装装样子,从我的小妾开始。”

况且做他的小妾又怎么了?

他是苛待她吃还是苛待她穿?衣食住行,呵护疼爱,哪样不是最拔尖的?

他见不得她强装镇定的眼底晃动着委屈。

“把名分定下后,我们就生个孩子,不拘男女,来年呈报宗人府,一切都好说。”他说完忽又心软了,阿芙尚不满双十,在他眼里还是个小丫头,与他行-房已是不容易,如何做得母亲?

他闷声道,“算了,过两年再生。”

程芙冰凉的指尖在袖子里,摸不到一丝暖意,许久才轻声道:“王爷,您为何总是欺负阿芙?别人也是这么欺负我的,欺负狠了,我才还手的。”

崔令瞻:“……”

可她知道不管哭泣还是愤怒,都于事无补,此时此刻,她撼动不了眼前这个男人半分汗毛,发疯只会陷得更深,说不定还有皮肉之苦。

那就再耐心一点,一点点就好,马上就能彻底离开他了,她何必在紧要关头为一时荣辱自毁前程!

也是在这一刻,程芙意识到了自己对崔令瞻清晰的恨意,恨不能他去死,可他若是死了,贵公子也就没了。

她没有缘由的伤心,眼泪落了下来。

她要永远离开他,一生一世再不相见。

在这个暮春时节的三月里,崔令瞻的马车上,程芙趴在崔令瞻的肩膀给他讲了那日所有的细节,不是一带而过。

去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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