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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改日让他们见上一见?”

光俊也不能当饭吃啊。涉及阿芙的人生,柳余琴焉能马虎,神情认真道:“人品和家底呢?”

“阿芙既喊了我声姨,我自然得保证那后生人品家世贵不可言。”杨氏信心十足。

做媒的都有个通病,尽量把人往好处夸,她这番话, 柳余琴确实意动可也没全信, 先瞧瞧再说。

每句砍掉七成,估摸着人最差也不难看,不穷,至于人品——待定。

柳余琴:“那就央烦她杨姨了。来,摆饭了, 咱们姐妹喝一盅。”

二人执手眉开眼笑进了西次间。

明间安静片刻,而后传来婢女冬芹、小桃和厨娘米嫂子摆膳的脚步声。

与明间仅一门之隔的东次间里,程芙维持着一个将要推门外出又顿住的动作。

默默听着姨母和杨氏说笑,淡淡的燕阳腔调刮擦耳膜,渐觉磅礴,似有摇山振岳的气势,撼动她扑扑心跳,让她不舒服。

这种不舒服极为隐秘,直到她们开始讨论那个“死掉”的男人,才开始显山露水。

她皱了眉,放弃外出的打算。

姨母和杨氏又开始商量为她做媒。

她的心没有任何波动。

程芙回到自己的寝卧,倚榻安静翻书。

她的寝卧很小,从姨母寝卧单独隔出的,乃民间极为常见的布局,人们根据功能自行划分区域,最大化地利用有限的空间。

就拿待客之地来说,根本没人讲究外人花厅、亲故正堂,举凡来家里做客的一概聚集明间。

西次间也被隔成了两间,一间用饭一间充作库房。

小桃把饭端进程芙的寝卧。

长辈们要吃酒说体己话,小辈上不上桌都不打紧的,所以柳余琴吩咐小桃把饭端阿芙屋里。

小桃:“奶奶歇会儿再念书吧。今儿的菜可好吃了呢,有小鸡炖鲜蘑、酱肘子、菠菜炒鸡蛋,还有一条鱼!”

听见鱼,程芙眼睛一亮。

她自小爱吃河鲜海鲜,然而京师的鱼虾极贵且不方便存放,通常都是十天半个月吃一顿打打牙祭。那些拥有田庄和鱼塘的人家另说。

其实西门桥市也有不少兜售新鲜鱼虾的摊子,只不过数量有限,往往眨眼功夫便被酒楼饭馆和士绅之家抢购一空。

总之住在城内的人,吃鱼挺不方便。

实在馋的话也可以去野外自己抓,可抓鱼哪有那么容易。程芙倒是会抓,无奈身份不便,哪家寡妇馋疯了才下河摸鱼,人生地不熟的她还是先收敛些为妙。

程芙瞅着盘子里香气扑鼻的蒸鱼,不禁口舌生津。

“真香。”她说。

小桃嘿嘿笑着用力咽了口口水,“咕咚”一声,还挺大动静的。程芙愕然,想起小桃经常在好吃的附近咽口水,完全不避讳。有一回因为生出口水还要微笑,不禁流出了一点……

她愕然并非轻视小桃,紧紧是单纯的惊讶,因她下意识里把婢女自然而然往玉露、宝钿那些人身上靠,便是三等的婢女,也只是不够机灵,失仪却是万万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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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神仅仅发生一刹那,转念她又反应了过来,自己十三四岁时不也这样,那时的自己也是小桃呀,不,连小桃都不如。

后来徐峻茂时常叫她过去服侍他用饭,把好吃的一径拨她碗里,说:“吃吧吃吧,笨蛋,我怕你把口水淌出来。”

想到了这些,程芙便觉得小桃挺可爱的,正是能吃能喝的年纪,哪有不馋的,更何况还要饿着肚子伺候人,不似大户人家的婢女,轮流站班,自有一堆茶水点心先果腹。

她把多余的菜拨到一个碗里,“拿去用饭吧,咱们小门小户的不讲究排场,用不着从旁侍立,吃完过来收拾碗筷即可。”

是她着了相,被人伺候惯了。

小桃欣喜若狂,望着碗里的小鸡炖蘑菇和肘子肉,眼眶酸酸的,说:“米嫂子说厨房还给我留了一碗呢。”

“再加这碗你肯定也吃得下。”程芙笑。

小桃脸一红,雀跃着告退,捧着好吃的肉奔向厨房。

服侍这一块,程芙已然想通了,其他方面更不用说。

短短三个月,她完全适应了普通人的衣食住行。

菜叶子不是非得吃最嫩的那一片,最外层稍老些的,洗干净切整齐,仔细翻炒,出锅后便是一碟热腾腾的下饭菜。

肉食更不必说,无需挑精拣肥,有的吃已不错。能够天天吃肉的人家真的足够幸运,倘若过这么好的日子都要怨天尤人,那真该去城西的福田院里过几日,便知什么是福泽什么是真正的疾苦。

……

这日杨氏从柳家离开,乘车去了城东两三里外的锦山。

此处原是大长公主的封地,大长公主薨逝后,因无后嗣继承,便由官府接管,户部将土地扒拉扒拉,划分成好几片卖给名流豪门,赚得盆满钵满。

名流豪门购得心仪的土地,相继建起一座座别苑深宅,渐渐形成一片世外桃源。

没有帖子的普通人根本进不来,能进来游玩的年轻人多是进士举人。因主家惜才,每年都会把其中一处园子借给他们当作期集院,举办诗会,雅聚。

而今春闱早已过去,这片湖光山色之地稍显清幽。

杨氏到了湖边下车乘船,递上拜帖,径直走向一处粉墙黛瓦的苏式宅院,敲了敲门,不一会儿有人探出头,见是她,忙点了点头,拉开角门,她提衣迈了进去。

彼时太阳偏西,一叶叶轻舟从碧绿的湖面飘荡而过,水花摇撸声浅浅,苏式宅院沐浴此般秋色中,宅院深处的漪碧园内,崔令瞻正仰首观察着葡萄。

快要成熟了。

但漪碧园的葡萄多为观赏而植,好看不好吃。

杨氏垂眸走了过来,朝着他背影屈膝施礼,“给王爷请安。”

崔令瞻未回头,依旧打量着葡萄,淡淡问:“阿芙咳疾可好了?”

“回王爷,已经大好。”

“忙的什么?”

“天天闷在屋中看书,为太医署的医员考核用功呢。”杨氏轻声细语回,顿一顿,又道,“柳家的应酬圈子相当简单,芙小姐就更简单了,几乎不与人来往,前门大街那位自从被您警告了一番,也未曾再去接触她。只不过……”

“不过什么?”

杨氏抄手弯着腰,小心翼翼道:“柳氏正在物色合适的青年,意欲再醮芙小姐……”

不等说完,她先打了自己的嘴,苦着脸道:“奴婢这嘴该打,糊涂脑子说糊涂话,王爷息怒。”

醮什么醮啊,王爷活得好好的,芙小姐又不是真的寡妇。

崔令瞻负在身后的手握成拳,骨节发白,他冷冷转过身,眼睛漆黑,薄唇紧紧抿住。

稳了好久,他才让心神从震怒中平缓,面色无波无澜道:“把本王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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