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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识广了?我还能有他广?”

程芙:“我没有揶揄的意思……”

纯粹话赶话恭维他的,谁知他较了真,翻了脸。

凌云:“他光是掌寝就四五个,等王妃进门,少说再添两个陪嫁婢女,呵呵,加上你这个傻子,凑满满当当一院子,不知多热闹。”紧接着唏嘘道,“不过你跟了他也好,你就不用可怜巴巴到处看人脸色,只需看他脸色,服侍他就行了,哈哈哈。”

程芙双目坦然,“我们早就断了,大人不必拿话暗讽我。我说的事情大人到底帮还是不帮?”

“帮。”

“多谢您。”她望着他的眼睛说。

凌云冷笑一声,转过身挥挥手,“我这就更衣去宫里走一趟,您慢走,不送。”

程芙走出凌府深深呼吸,来时一腔孤勇,没想太多,此时渐渐感到了刺痛,孤身一人拜访男子宅邸,旁人会怎么看她,议论她?

凌府的仆婢从她进门,视线便已充满了暧昧和惊讶。

但她不后悔。

哪怕被最犀利的长舌妇人指着鼻子笑“遇到事情就靠男人,妖妖调调”,她都不后悔。

在男人制定的秩序里不靠男人难道靠女人?哪个女人给她靠?她连跟男人平起平坐的资格都没有,哪怕跪着讲理都不会有人听。

为什么大家不自知地跪舔靠男人的男人,瞧不起靠男人的女人啊……

男人很高贵吗?

女人活着已经很不容易,还要被一部分同类勒紧脖子,压缩生存的机会,变相地剥夺为数不多的机遇,然而剥开表象,站在道德制高点讲话的,内里不见得光鲜,甚至腐烂发臭。

人人都贪婪,人人都趋利避害,人人都有自己的算计,但是有的人一张嘴道貌岸然,喝退竞争对手。

便是毅王、凌云之流不都是靠祖业靠爹才比她高贵,没有祖业和爹,他们又算什么?

倘若她是金枝玉叶,想必长舌妇人们会立即改口称“您这样的身份怎能算靠,您这是用,合理利用”。

程芙昂起头,稳稳登上雇来的驴车,无视所有探究的视线。

凌云更衣驱马直奔宫城,同僚见是他,略感惊讶,上前招呼,“圣上特特恩准你休沐三月调养身体,你不想休便给我。”

“我有事呢。”凌云走过去,搭着他的肩,边往廊上走边道,“听说昨晚宫里扣押了好几个医女,何事啊这么大动静?”

同僚一听,“嗐”一声,竹筒倒豆子似的全捅了出来。

秋嫔久不来月事,实在没招,便从新进医女中挑了一个碰碰运气,那柳医女初来乍到,不懂规矩,诊完脉就信口胡说秋嫔这是有孕了,因为有孕才没有月事的啊。

这番话把周围人都震翻了,连秋嫔也差点厥过去。秋嫔身边的嬷嬷箭步上前,扯住柳医女头发啪啪啪三个大耳瓜子,怒斥:“贱婢,休得胡言乱语,先前是怎么学的规矩,教了你多少遍不该说的别乱说!”

柳医女还挺机灵,当即不再吭声,每个人都如临大敌瞅着她,只有秋嫔满脸懵懂,似悲似喜。

那之后邱贵妃亲自摆驾秋嫔的宫殿,将为秋嫔诊过脉的三名医女全部扣押,而秋嫔因气虚体弱,需要静养,就没再露过面。

过程就是这样的,同僚挤眉弄眼,“左不过后宫那点小九九。”

今上的后宫拥挤不堪,大热闹小热闹不断,禁卫暗卫早看腻味。

凌云笑了笑,“这事儿整的。”

这么一件事,升斗小民到处抓瞎,不得门路,他随口一问,就问出了详细原委。如此一想,还真能理解阿芙的不忿与无奈。

幸亏没同意她的买卖,否则她多吃亏啊,白白被他占了便宜。

他总是不忍她吃亏,哪怕是吃他的亏。

以他的身份,叫个人去邱贵妃的宜和宫探探虚实不难,若真不好捞人,他不介意亲自跟邱贵妃求个情,欠份人情。

魏大珰的干儿子福禄笑眯眯道:“您就擎好吧,咱家去去就回。”

凌云:“多谢多谢,还好有公公您在。”

福禄表现得很积极,一则是终于有机会显摆自己与众不同的地位;二则是卖凌榆白个好,稳赚不赔。 W?a?n?g?址?f?a?布?y?e?ì???ǔ?????n?②?????????.???ō??

未料他竟晚了一步,脚刚刚沾上宜和宫的地面,楚章姑姑忙将他拉至僻静处,低声道:“现在不成,绮若正在里面。”

福禄瞪大了眼:“绮若姑姑?”

楚章点点头,撇撇嘴编排道:“那派头大着呢,给咱们娘娘行个礼,脖子根都劲劲儿的,生怕软了跌份。”

福禄嘿嘿笑,这话他听听,不敢接。

施礼的脖子本来就不能软吧,否则不显得更不敬了。

宜和宫主殿内,邱贵妃斜倚织金石榴宝榻,两侧各有一宫女服侍,一个捶腿一个捏肩,还有个跪在下首为她剥葡萄,一颗一颗,水晶似的放于琉璃碗中,她捏着尾部镶嵌宝石的银签子插起来吃。

有一颗不够甜,坏了她心情,直接吐宫女脸上,柳眉倒竖道:“下-贱的东西,长没长眼睛?会不会服侍?不会就赶紧滚。在主子跟前拿什么乔,你也就摊上本宫这个好主子,好性儿,别个宫里的人才跟着让你三分。没有得势的主子,你就是条人人喊打的狗。”

宫女以头抢地,一叠声告饶,脸上黏着葡萄渣,擦都不敢擦一下。

若绮依旧是微微的笑,温婉的眉眼不见半分波动,任由邱贵妃指桑骂槐一通。

邱贵妃似才想起她,凶神恶煞的脸就收了,眉眼一展,朱唇轻扬,笑意就如三月的红芍,且娇且媚。

“绮若来啦。”她道。

绮若含笑福身,重复道:“给娘娘您请安。”

“瞧本宫这脾气,给狗东西一气倒把你晾着了。”邱贵妃曲肘以手支颐,笑道,“皇后她老人家可是又有什么吩咐本宫?”

按说她应该叫皇后一声姐姐,却夹枪带棒地咬重“老人家”三个字。不过真计较起来,比她大了二十余岁的皇后自然是老的,但再老也是她“姐姐”,她这么喊无非就是仗着年纪优势刺伤同类罢了,因为同类最介意年龄和容貌。

当然,年过四旬的邱贵妃烦恼不比皇后少,因为她也不再年少,每天还要面对一群十七八岁的嫔妃美人,几近崩溃,脾气便越来越暴烈,充满了攻击性。

也只有皇后能让她找回些许平衡。

与她相比,同龄的绮若清淡优雅不食人间烟火,眉眼清澈得仿佛年轻人,邱贵妃不耐烦地挪开眼,撇撇嘴。

听完邱贵妃的阴阳怪气,绮若垂眸柔声道:“回娘娘,皇后听闻秋嫔有孕,凤颜大悦,想来皇上的身体依旧康健如初,理应上下封赏才是,娘娘缘何要扣押医女呢?皇后不解,特特打发奴婢前来问一声。”

“秋嫔有孕,这群废物东西多次请脉竟无一人诊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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