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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唇瓣,即便含住了也不野蛮, 只让她感觉痒痒的, 热热的, 待她稍稍适应了他的“冒犯”, 且没有表现出强烈的抵触,他才开始打开她的牙关, 唇舌纠缠。

可如此亲吻的姿势十分不便。

程芙从恍惚中惊醒,发现身子一轻, 整个人被抱起落进了他怀中, 她忙去推他肩膀,“不行,头发乱了我还如何见人?”

“我有数……”

“真的不行, 万一被看出……”她闭着眼摇摇头。

“让我看看你说的是不是真心话……”

“崔令瞻,你……”她用力咬了一下他肩膀。

这样的警告并不能吓退满眼都是她的他。

他安抚地亲亲她的额头和鼻尖,“让我看看……你害羞的样子真漂亮,你可真漂亮。”他双手捧着她的脸颊,沿着她的耳垂一路亲到了香腮,一手固定还在微弱挣扎的人,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 再次深深噙住她的唇。(审核老师, 此处上下是感情流男女正常接吻,请不要多想)

她心脏战栗得厉害,面如红霞,心绪在巨大的恐慌与汹涌的潮汐中左右冲突,意飞魄散。

片刻之后, 他才松开,紧紧拥着怀中微喘的人,笑道:“口是心非。”

回答他的是一巴掌,可那巴掌早就脱力成了泥,便是贴上他脸颊也起不到任何威慑的作用。

马车在春夜里行得很慢,晚风送来了浓郁的蔷薇花香。

两个人在车厢待了许久,直到崔令瞻吻干她额头的香汗,粉腮的泪珠,柔声细语轻哄着,才让她消了气。

他垂眸望着眼前的小脸,微微肿的红唇,问:“人生苦短,为何要跟自己的意愿作对呢?”

程芙回过神,忙推开他,坐到了对面,飞快地整理自己。

许久之后,她才轻声问:“你这么会服侍人,真是一点尊严都不要吗?”

“若与你都要讲尊严,如何才能令你心甘情愿跟我在一起?”

“……”

“我知道芙娘不是讨厌我,也不是不愿选择我,而是讨厌被迫选择我。”他难过地执起她的手,“太难了,你真是我的难题。”

这是一个敢于做任何选择的姑娘,却不接受被支配的选择。

保和殿内荣恩宴,按照惯例皇帝并不会亲临,反倒令读卷官和进士才子们更加放松,席间美酒佳肴,歌舞醉人。

觥筹交错间,初涉官场的人依序报上恩师名讳,互相恭维,结交上官。

盛宴将阑,宫人奉皇上口谕传旨一甲才子,三人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提前离席,前去觐见景暄帝。

徐峻茂乃今年才子中字迹最为出色之人,所以景暄帝对他格外关注了一些,主要是年轻,这个年纪就崭露头角,未尝不是好事。

年轻人有缺点,可优点也同样鲜明,敢说一些老家伙关注不到或者不屑关注的真话。

比如他敢指出工部营造司失职,把偷工减料用在了贡院,致使为君王效命的学子厄运连连,甚至要冒着生命危险才能将满腹才华书写,严重违背了朝廷选拔人才的初衷。

本末倒置。

其实这个问题工部楼尚书曾大力整治过,稍有改善却未除根。

当然不止是偷工减料的问题,还有种种不合理的迂腐制度。

条条框框,以及解决的法子,徐峻茂一一在列。

他是真敢说。

这么敢说的下场要么被皇帝痛骂要么金榜题名。

他运气好,忠言进了皇帝心坎,字体又婉丽不失大气,瞬间就从众人中脱颖而出。

景暄帝淡笑,简单褒奖了三人几句,另有赏赐,三人立即跪地谢恩。

当晚,景暄帝去了宠妃的宫中留宿。年纪越来越大,又被酒色和丹药掏空多年的男人,对女人的兴趣其实并没那么大,之所以养这么一大群的女人主要图个新鲜。

住着年轻少女的宫殿空气都是清新的,跟她们躺在一起,次早醒来仿佛都被注入了生命力。

但房帏不行直接导致受孕的妃嫔逐渐稀少,怀上的又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没了。

自从太子被软禁,另外两名皇子的生母霎时活跃起来,在宫中上蹿下跳,景暄帝厌恶她们着急的嘴脸,这是盼着他驾崩吗?

一旦多思多想免不了动气,景暄帝才驾临宠妃宫殿,一口老血喷了出来,阖宫上下惊呼连连,人群分成了三拨,一拨召御医、一拨把皇帝抬上龙床、另一波则去咸凤宫请皇后主持大局。

宠妃不过才十六七岁的年纪,没经过这么大的事,也不敢私自做主,唯一能想到的人就是皇后娘娘。

苍穹下的宫殿经过了一番人荒马乱,直至二更天,景暄帝才在养心殿悠悠转醒。

偌大的寝宫一半明亮一半昏暗,昏暗之处灯影憧憧,烟罗轻纱投在墙上,朦朦胧胧,照得幔帐内正襟危坐的人影沉寂端庄

他睁开浑浊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是最熟悉的人——素来没什么存在感,但一遇到事儿总能稳住大局的皇后。

有她在,他是放一百个心。

他和皇后夫妻情分寡淡,可也全然不是外界传闻的那样交恶,事实上感情还挺好的,不拘什么情,亲情也好友情也罢,总之他们就是世上拴在一起最牢固的伙伴,后来邱贵妃出现,才慢慢有了裂痕,但远不到仇恨的地步。

“皇上醒了,宣御医。”皇后道。

发现他转醒的第一时间是宣御医,合情合理,但她始终没有靠近他,更没有关怀地看一看他的病容。

景暄帝叹了口气,手从被窝里伸出,颤颤地朝着她,“皇后。”

“臣妾在。”皇后温和地伸手,与他握了握,“皇上不必担忧,御医说您只是积劳成疾,仔细休养几日便可痊愈。”

有魏宪和阿诺批阅奏折,朝纲乱不了。

景暄帝只是握着她的手,没说话,轻轻点了点头。

汤御医本就宿在偏殿当值,闻召立即赶来为景暄帝请平安脉。

众人竖着耳朵听御医解答脉象,脉象应该没有大碍,主要是听不太懂。

汤御医抬起眼帘,视线飞快地与皇后碰了一眼,复又垂下。

皇后便不再多问,叮嘱道:“不管多贵重多稀有的药材都可以,只要能让皇上尽快痊愈。”

“微臣遵旨。”

汤御医低眉敛目告退,亲自为皇上配药熬药,魏宪自然跟过去,另有宫女内侍若干,也都过去帮忙。

寝殿瞬间就像是被抽干了,变得空旷变得安静。

皇后抽出被景暄帝握着的手,而后仔细为他掖了掖被角,柔声道:“臣妾就在这里陪着您,皇上安心休息。”

景暄帝感觉自己的生命力在一点一点减弱,并不完全相信御医所言。因为越是不容乐观,御医就会把话说得越让人听不懂,毕竟谁也不敢对着皇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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