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1


样子,没多问什么,但是一种强烈的第六感在他心间发酵。

雨下了一整天才停。

明明是几乎快把四九城泡发的架势,一夜过去,除了地上斑驳的水痕,它又恢复如常模样。

郁雪非睁着眼在床上躺了很久才迷迷糊糊睡去,不完全是因为头疼,更是因为白天发生的一切。

一闭眼,她就想起商斯有那阴郁偏执的眼神,与平时文质彬彬的形象大相径庭,几乎要让人怀疑是不是另一个人格。

那时候她怕极了,甚至感觉眼眶里兜满了泪,但就像弦绷到最紧、将断未断的时候,商斯有又放过了她。

席间他没提这桩,郁雪非也识趣地不多嘴,但吃饭时她的心还是七上八下,什么味道都记不得,只记得无可复加的忐忑。

送她回来的路上,商斯有淡淡地说了句改天会来看她的演出,而郁雪非问什么时候时,他又说不确定。

她意识到这是一种提醒。

提醒她记得商斯有送的那把琴。

晨光熹微时,她爬起身,从琴架上换了小叶紫檀琵琶,装进去乐团表演的琴包里。

相比起是不是真的要听它的琴音,商斯有更在意的是她有没有用。这是他逐步占有的第一处标记。

迷迷糊糊又睡了个回笼觉,郁雪非醒来时已近中午。她胡乱吃了两口早餐洗漱出门,考虑到那具琴的贵重,特意打了辆车去工作。

这还是关观第一次得以见到它的尊容,简直两眼发光,“摸一下得一百块吧?”

郁雪非笑笑,“借你玩玩?”

她连连摆手,“不了,要是给你磕到可赔不起。”

于小萌一进来就瞧见这个场面,嘴角噙着一丝谑意,刻意大嗓门阴阳怪气,“有些人真是当婊.子还要立牌坊,说什么这不要那不要的,转头就来招摇过市,还不如大方点呢。”

关观唰一下站起来,“说谁呢你?”

“谁急眼说谁。”

郁雪非拽了下她衣角,“算了。”

为这种人不值得。

见状,于小萌还以为是她理亏心虚,乘胜追击,“嗳,不过我想也是,对福薄的人来说,好东西也不知道在手里能待多久,用一天是一天。”

关观也学着她,不指名道姓道,“总比眼红得拈酸带醋的好,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噢。”

“诶哟,这倒是稀奇了。谁知道那玩意儿怎么来的?低声下气的事儿,我可做不了。”

还真有不明就里的人八卦起来,“什么情况啊,说说?”

于小萌慢悠悠缠指甲,“送琴的是个男人,谁也不给,点名给她,你们说,是为什么?”

答案再明显不过。

红尘滚滚,怨女痴男,也就那档子破事。

“我看人家也不年轻啊,这岁数这身家,保不齐是家里有人,在外头丢点钱买消遣呢……”

她说得兴起,没留意郁雪非拿着琴谱的手正在慢慢蜷紧,用力到指节泛白。

“于小萌!”关观气得牙痒,“你再胡说八道一句试试!”

“谁说我胡说了?你问问郁仙儿,她认不认呐——啊!”

话音未落,郁雪非卷起的琴谱代替她的手,狠狠往于小萌脸上甩了一记耳光。

现场登时鸦雀无声。

郁雪非之所以有那么个诨名,就因着她一贯无悲无喜,宠辱不惊。

正因此,于小萌笃定她也就只会偶尔还还嘴,没想到向来隐忍克制的郁雪非,今儿竟然敢直接动手。

她从惊诧中回神,紧接着像一只被点燃的火药桶般炸开,冲着郁雪非大喊大叫,“你凭什么打人啊?我说错了吗?”

郁雪非冷冷地看着她,“你说在外面买消遣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于小萌冷笑,“字面意思,听不出来?还是要我说得再明白一点,给人包养,做小情儿呗——”

“啪”,又是一记响亮的巴掌。

? 如?您?访?问?的?W?a?n?g?阯?发?B?u?页?不?是???f?μ?????n?2?????????﹒???ō???则?为????寨?佔?点

如果说上一个耳光于小萌还有点懵,这下她总算回过神,伸手就去扯郁雪非的头发,“自己做了龌龊事还怕人说吗!怕就别去给人当小三儿啊!”

眼看着两人扭打起来,吃瓜群众再迟钝也知道要上来劝和。大家心知肚明,郁雪非和于小萌积怨已深,早晚会有这一仗,只是没想到,平时一直忍让的郁雪非,今天会这样做。

潘显文赶到时,闹剧业已告一段落,但空气中的硝烟味迟迟未散。

一见老板,于小萌就捂着脸哭起来,“老潘,您得给我做主啊!大家伙儿都看着呢,郁雪非先动的手!”

关观翻了个白眼,“先撩者贱怎么不说?你讲师父的话那么难听,是个人都有火好吗?”

“那她没干就没干,长嘴不说话,直接动手,哪有这种道理?”

从小到大,于小萌都是娇生惯养的,哪里受过这种委屈?

如今不仅受了,还源于那么一个她瞧不起的、穷乡僻壤出来的人。

这口气当然咽不下去。

潘显文又在中间端水,好声好气哄了于小萌几句,然后板起脸,把郁雪非叫来办公室。

郁雪非没说什么,好学生一样跟着他去。

“怎么一回事哪?”关上门,潘显文那张佯怒的面孔便松了下来,“你平时不都懒得搭理她么,今儿吃炸药了?”

她垂着眼,唇紧抿成一条线,一味地沉默着。

潘显文叹了口气,“我知道于小萌这性子让你受了不少委屈,可到底先动手不对,刚刚那情况你也见了,我没法儿护着你。”

这个道理郁雪非还是懂的,所以进办公室之前,她就没想过能全身而退。

“我认错,该罚奖金还是别的,我都认,但我不会给于小萌道歉。”

长袖善舞的乐团老板也被她噎住,好半天才无奈地唉哟一声,试探道,“那要是互相道歉呢,也不肯?”

郁雪非摇摇头。

哪怕是如此难堪的处境,她神情依旧是淡而冷的,小菩萨似的立在那,仿佛永远与这十丈软红无干。

“小郁,你也知道的,于小萌她家里……”

“这也不是她可以随便欺负人的理由。”

“嗳,我意思是,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没必要为了这较真儿。要是她真闹起来,能不能把你留在乐团都不好说,明白吗?”

他还欲再讲,电话铃声响起来,把剩下的话堵了回去。

这显然是一通很重要的电话,哪怕对方看不见,潘显文的神态都变得恭敬起来,对着空气点头哈腰。他接了一阵,见郁雪非还站在那,冲她摆了摆手。

郁雪非识趣地退出他的办公室。

回到琴房,于小萌还在讲述自己的委屈,几个喽啰众星捧月地围着她,见郁雪非来,纷纷把目光投在她身上。

郁雪非目不斜视地走过去,从地上捡起刚刚打过于小

- 御宅屋 https://www.yuzhaiwu1.v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