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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连衣裙似的,但是暖和。
她裹着衣服出来,恰巧撞见徐总跟商斯有在会所门口聊天,外头车灯涟涟,为他镀上一层光,更显身形优越。
目光相接,正面遭遇,退无可退。
郁雪非硬着头皮去打了个招呼,“商总好,徐总好。”
徐总倒是个热心肠,冲她笑了笑,“你那小妹妹呢,回去了?”
“嗯,她家里人来接。”
“那郁小姐怎么回?这个点东单可不好打车。”
不知为何,她下意识看了眼商斯有。
他一手插兜,长腿微错,居高临下睨她,眼神晦暗不明。
郁雪非蓦地撤走目光,挽唇客气,“不要紧,我坐地铁。”
“那我给你送到地铁站?”
“没事,谢谢徐总。”
说完她跟二人道别,扶着琴盒背带往外走。
与瘦削的肩背相比,装着琵琶的琴包简直大得夸张。还有她身上那件过分宽松的外套,边缘露出她底下穿的纱裙裙摆,两种材质交错,生出一种怪诞不经的旖旎。
商斯有的眼风沉了沉,像拂落一片她肩头的叶子那样,轻若无物地移开了。
郁雪非走在去地铁站的路上,北京街道横平竖直,开阔得没有一丝阻碍,将这座城市的繁华全都托至她眼前。
可是那些花团锦簇、纸醉金迷,与她这样匆匆赶路的人毫无关系。
行至街口,郁雪非驻足等红绿灯,躬身捶捶腿,放松僵硬的小腿肌肉。
有车停下来,黑色烤漆车身倒映出她纤白的腿,裙摆在夜风中微微摇曳,像翕动的翅羽。
她没有理会,停了片刻,意识到不对劲。
——现在是车行道的绿灯。
郁雪非的目光一点点往上挪,尽管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看见商斯有那张脸时,还是不自觉地瞳孔放大。
“商先生……”
“刚刚看我那一眼,原来不是要我送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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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她还是坐上了商斯有的车。
郁雪非知道,早晚会有这天的。出了于小萌的事情,他没找过来,就该是她主动去谢罪。
已经叫她拖了很久。
不知为何,车内空调温度打得高,郁雪非觉得热,便悄悄把拉链往下褪,细微的动静在黑暗中窸窣着。
怕惊扰到豪车主人,她抬眼,小心觑那畔的动静。
但显然已经打扰到他了。商斯有淡然接住她的目光,修长的手在两人之间的空隙轻轻拍了下,“坐过来点。”
都市的霓虹从他手背流淌而过,那块空间明了又暗,像一个拙劣的陷阱。
郁雪非深吸口气,还是踩了上去。
宾利慕尚的后座并不逼仄,正相反,可以说十足宽敞。隔断帘降下来,就是一个极尽私密又安全的空间。
他身上的檀香味徐徐发酵,不知何时便已占据鼻腔,但相较而言,他的话音侵略性更强。
“就没点什么要跟我说的?”
郁雪非抿抿唇,“有。”
“那还每次都等我开口?”商斯有笑着问她,“就这么不愿意搭理我?”
她抬睫,黑曜石一般的眼瞳湿漉漉的,倒映着窗外的华光。
“不是的,我……联系不上您。”
“少来。”似乎是嫌她坐得还是太远,他伸手一勾,轻而易举把人拢到身边,“夏秘书和乔瞒,问谁问不到我电话?郁雪非,你真是说谎成瘾了,嗯?”
郁雪非被这一连串动作吓得心突突直跳,一手摁在裙摆,另一手还捏在外套拉链上,僵硬地任他圈着,一动不敢动。
不知是热还是恐惧,手心后背开始腻起一层薄汗,蛰伏着隐约的痒意,一点点在皮肤上蔓开。
她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说,“我没想那么多……”
商斯有默了一瞬,继而笑道,“也对,这次留个联系方式,你就不会找不到我了。”
他从郁雪非手中抽走手机,上滑到解锁界面,“密码多少?”
郁雪非僵硬的四肢总算找回一点知觉,“我自己来。”
男人却没松手的意思,“报给我。”
她抿了抿唇,说了一串数字,商斯有依言输入,手机就此门户大开。
郁雪非眼睁睁看他用自己的手机输入号码,新建联系人,然后又切到微信,搜索出一个账号,正要点添加时,一通来电打断了他的动作。
来电人赫然显示“江烈”。
车内气氛骤然凝重,郁雪非想夺回手机,可商斯有先一步举起手,让她无法触到。
她央求道,“商先生,你直接挂了吧。”
“不接没关系吗?这可是‘男朋友’的电话。”
他刻意在男朋友三字上咬了重音,分明是拿之前的事来揶揄。郁雪非突然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屈辱感,明明是子虚乌有的事情,却弄得好像她真对江烈有什么非分之想。
她咬着唇,眼睛像沤着一汪浊水似的,幽怨含恨睨他一眼。
商斯有嘴角稍扬,手指悬停在接通键上,“接不接?”
静谧而封闭的空间里,声调枯燥的电话铃循环往复,仿佛一道不断迫近的催命符,郁雪非紧盯着它,觉得口鼻像被人蒙住一样,近乎窒息。
商斯有见她不做声,敛眸准备划动接听时,电话铃声戛然而止。
看见屏幕上弹出一则未接来电提醒,郁雪非蓦地松了口气。
动作很轻,很小心,却还是没躲过他明察秋毫的眼睛。
“怎么跟我待在一块儿,弟弟的电话都不敢接?”商斯有拿着她的电话在手里转了转,“是怕他知道?”
“我有这么见不得人吗?”
他混不吝的语气让郁雪非有些生气。
若真要说他们之间有什么不能见天光的关系,还不是拜他所赐么。
她难得凛色,“商先生这语气,是想我说是,还是不是呢?”
还不待他答,郁雪非又自嘲地笑笑,“还是说我认不认同也没那么重要,反正别人眼里我早就是商先生的人了。”
从于小萌到徐总,商斯有做的事不就为了让别人误会,这些误会汇成浪,将她一点点推向他。
商斯有目色沉澹地凝着她,“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躲着我?”
怕是一味装傻,想避开自己悬而未决的命运。
郁雪非不喜欢被这样看,执拗地把头扭过去,商斯有却捏着她的下颌掰了回来。
或许是因为穿着那件不合身的衣服,她的皮肤有些烫,纤巧的下颌腻着一点汗意,涔涔地贴上他的指腹,像一层薄薄的青苔。
郁雪非尽量不看他,紧紧捏着外套领口,江烈熟悉的皂香成了护身符,只有蜷缩在他的气息里才有安全感。
商斯有头一回发现,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