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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北京都会迎来这座城市的初雪,而那一年好像来得格外早一些。
雪并不算大,甚至不及盖过故宫的琉璃瓦,只是天地苍茫间点点飞白,续写北平数百年的兴盛华歌,也在车水马龙的喧嚣间,平添一隙王都的寂寥。
心跳仿佛漏了一拍,无边的安静中,似乎还能听到雪落的声音。郁雪非屏息片刻后才反应过来,提醒他,“别光说呀,给我拍点照看看。”
“行,等会儿拍给你看。我得叫陈伯将鸟笼提到房间里去,忙完发给你。”
郁雪非应了声好,挂断电话后,看见邮箱提示有新消息。
消息很短,却让她刚刚静下去的心再度掀起波澜。
——是我,江烈。方便通电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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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ps:角色三观不代表作者三观,对待感情还是要认真噢[奶茶]
第40章
郁雪非指尖轻颤, 点开邮件回复界面。
她在犹豫,是不是需要跟江烈讲清楚,他们不必策划这一场逃亡, 她和商斯有有善始善终的可能。
但这些话还没来得及消化完就被她自己否定了, 与其来日像个脓包一样附在他身上, 在世俗的偏见与他家庭的嫌恶中被割除, 还不如自己走了干脆。 W?a?n?g?阯?发?b?u?Y?e?ì????ū???ě?n????0???????????ò?м
这样想着,她回了一句可以, 然后披上外套出门,到楼道里等待江烈的呼叫。
那是个通过虚拟ip设定播来的号码, 伪装得很像什么客服电话。接通的第一时间, 江烈没有出声,郁雪非知道他担心,主动说, “商斯有不在旁边。”
“那就行。”他确认安全才开口,“时间紧张,我长话短说,这个男人身边待不得。”
郁雪非眉心一跳,“怎么了?”
“他的人无时无刻不在监视我,每天去了哪、做了什么,都有人汇报。而且, 哪怕在美国, 他的势力也大得惊人,前阵子有个墨西哥裔的同学跟我走得近了点,他就能安排人让人家转学……”
江烈深吸口气,“不说这些了。我想估计在我毕业之前,这两年要让你逃出来, 难度很大。”
郁雪非嗯了一声,“那你有什么想法?”
手机连着震了好几下,提示微信有消息。
S:【图片】【图片】【图片】【图片】
全是雪景,薄薄的还没能堆起来,却俨然把鸦儿胡同的院落变成一处冰雪王国。
郁雪非看得呼吸停了瞬间,听江烈在那头说,“我觉得,必须先麻痹他的神经,这样才有足够的自由去布局。”
S:现在才刚开始下雪,估计明早起来能更好看。
“这段时间我先好好读书,你也多注意,如果可能的话……要哄他开心。”
S:我看天气预报还有雪,过几天你回来也能看到。
“等他能松了我们的管控,才有可能逃成功。”
郁雪非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被撕裂成两部分,那些神经组织纷纷断裂,留下一个个徒然的句点。
她不是没骗过商斯有,大的小的谎言,或早或迟,都会被他拆穿。闹得最凶的那次,他摔碎了杯子,大声质问她为什么要骗他——那夜的雷雨至今还没落尽,时至今日她还会偶然梦见那一天。
而眼下,她为了自由,不得不再骗他一次。可想而知,这次谎言被揭穿后必然不会像从前那般轻易翻篇过去。
“郁雪非,你还在听吗?”
S:你在跟谁打电话?
她吓得浑身颤抖,握不紧手机,“啪嗒”一下摔落在地。郁雪非缓了缓呼吸才去拾起它,“我在。不小心把手机摔了,没事。”
江烈现在也学得很仔细,没听到郁雪非出声时敛声屏息,生怕被人发现他们的密谋。
“……没事吧?”
“没事。”她捋了下头发,才发现不知何时脸早已湿了,“就按你说的办,我最近在准备考研,我们关系也很融洽,应该没太大问题。”
“好,等你消息。电话是虚拟号码,晚点我重新给你发个邮件地址,下回要联系我的话就发个1。”
郁雪非应了声知道,就挂断了电话。
幽静的消防步梯通道里,似乎能听到她剧烈心跳的回响,扑通、扑通、扑通……
她靠在冰冷的墙上,看着荧光绿的安全通道指示灯微微闪烁,缓了好半天才调整好情绪,鼓起勇气拨通商斯有号码。
“喂?刚刚是老潘跟我交代表演的事儿,大半夜的他也不方便来敲我们女生的房门,才多打了会儿电话,不好意思啊。”打了数次腹稿后,她将谎话说得自然无比,“照片我看了,感觉以前看北京的雪,怎么没你拍出来的好看。”
商斯有在那头轻笑了下,“第一回 有人夸我摄影技术好,回头得给你裱起来。”
“……是吗,反正比我拍的好看。”
“那你也得进步进步了,小郁同志。”他声音放柔,“好了,忙一天累坏了吧?快去休息。”
“你呢?”
“我也去,要出差。”
“又出差呀?”
之前她怎么没发现他这么忙,身边圈子里那么多人,就他天南海北地跑。
“嗯,要去谈个合作签约,对方级别不低,我得亲自去。好了啊,早点睡觉,听见没?”
郁雪非听着他的话音,心越发觉得酸涩。在商斯有准备挂断电话时,她连忙喊了声等等。
“怎么了,还有话要讲?”
“商斯有……”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骗了你会怎么样?还会对我这么好吗?
这句话在她唇齿间句读半晌,到底没说出口。最后,骑虎难下的她,只轻轻说了声,“我好像想你了。”
他笑,“这么郑重其事啊?”
“嗯,我想你。”郁雪非只觉得眼泪不受控地沿着她脸颊与下颌滚落,如虫蚁啃噬,也痒也疼,“我的话说完了,晚安。”
“晚安,我也想你。”
结束通话后,商斯有看着数分钟前与潘显文的通话记录,如被室外纷纷扬扬的雪霰没过,寒意入骨。
在无法联系郁雪非时,他问了潘显文,害怕她出了什么事,结果乐团老板确凿地告诉他,今天眼看着乐团成员安顿的,没事。
“刚刚是老潘跟我交代表演的事儿,大半夜的他也不方便来敲我们女生的房门,才多打了会儿电话。”
“商斯有……”
“我好像想你了。”
他阖上眼,无以言表的疲惫与失落如潮涌,迅速自四肢百骸蔓延开来。
*
忙忙碌碌好几天,这次交流演出终于落下帷幕。临行前一晚,潘显文本来想请大伙儿吃饭,一堆人表示想跟隔壁央音的联谊,就此作罢。
刚回房间,戴思君就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两眼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