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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什么。”郁雪非不敢看他,双手往后一撑,支起她瘦削的身躯,长长吐出口气,“现在该考虑这个问题的是小乔,她拿到了穗穗的捧花,与叶弈臣也该好事将近。”

“未必。”

商斯有这才献宝似的,将那束躲藏已久的花递到郁雪非眼前,“你看,这是什么?”

“……怎么会到你手上?”

“抢来的。”

郁雪非哭笑不得,“商斯有,你现在真的净走歪门邪道。”

他只是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接一次手捧花,乔瞒还小,她能等,我等不了,让让我怎么了?”

“等什么?”

“你说呢?”

温柔的月光下,更令人沉沦的,是他含情的眼眸。郁雪非心头一颤,像是历经一场地震,余震久久不息,“你是在跟我求婚吗?”

“是有点仓促了,连戒指也没带来。可是今晚氛围太好,我不想浪费。”他环顾四下,忽然有了个主意,“左手给我。”

郁雪非将手递出去。

下一秒,商斯有牵引着她举过头顶,调整好角度,那只纤长的手指刚好穿过下弦月,像将月亮戴在指间。

“喜欢吗?”

他送她一枚月亮婚戒。

以天地为媒,以日月为鉴,起誓与她岁岁年年。

郁雪非克制整夜的泪水,终于在这一刻决堤,扑簌簌往下落,在裙摆晕开深深浅浅的水痕,什么话也说不出口,只能频频点头。

“点头是什么意思,喜欢,还是愿意?”商斯有笑着揩去她的泪水,“非非,你得给我个准话。”

她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好哽咽着靠入他怀里。

伴郎需要为新郎挡酒,因此他不可避免地沾染了些许红酒香气,与自身的檀木味道融合得恰到好处,怎么闻也不够。

曾经她害怕商斯有身上过于肃穆的檀香,总觉得压得人喘不过气。

而此刻,她却恨不得永远记住这个味道,好过日后刻舟求剑,在无数香氛中寻找那一支属于他的气息。

神佛有义无情,教众生苦海慈航,却不肯放过一双恋人。

“我……我愿意。”郁雪非抿着一腔咸涩,给出了她的答案。缘分已经走到头,就当给彼此留一场好梦,“我愿意,我喜欢,我……爱你。”

眼下轮到商斯有愕然,“你说什么?”

“我说,我爱你。”她在最贴近他心口的地方,撒了个弥天大谎,“等我从温哥华回来,我们就永远在一起。”

说完,郁雪非缓缓合上眼。

原谅我吧,反正今生今世,也没有机会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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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下章真的走了!!

第64章

“咱们这次演出, 不仅代表乐团的形象,更代表着咱们传统国乐走向世界,是非常光荣的!所以大家要记住自己身上肩负的使命, 表演尽善尽美……”

潘显文一番激情慷慨的演讲, 却没获得任何回应。团员们都塞着耳塞在候机厅打瞌睡, 只有戴思君好心提醒, “老潘,下回订点阳间时间的机票吧, 你看给大家困成啥样了!”

起飞时间诡异,中转时间还长, 真够折腾人的。

乐团老板笑嘻嘻道, “降本增效降本增效,去温哥华可不是小事儿,咱得控制成本。”

“那您就别再增加精神压力了, 等会儿要飞十几个小时呢。”戴思君打着哈欠把耳机戴回去,不再理会他。

潘显文环视一周,昏昏欲睡的人群里,只有郁雪非正襟危坐,看着爬在窗玻璃上的雨滴出神,侧脸恬静清冷,仿佛所有喧嚣与她无干。

而女生的指间捏着一张粉色的纸片, 塑封已经不再光洁, 看得出常年被捏在手中摩挲查看。

这支失而复得的灵签,时隔半年后终于要应验,可惜求签的人心境大变,只觉得它讽刺。

秦穗婚礼上她说给谢清渠的“祝得偿所愿”,又何尝不是说给自己听?

可是呢, 真的如愿了,你觉得开心么?

她回想起清晨出发时,明明商斯有有很重要的会,却坚持着送她一程。

进海关的时候,郁雪非听到夏哲在电话里催促,“商总,今天就是董事会决议,关系到您是否有席位,再不去真的来不及了。”

而他只说了句“知道”就挂断,依旧耐心地陪她排队。

“商斯有,你快去吧,我又不是一个人,乐团其他人在里面等着呢。”

“没事儿,我看你进去再走。”

将护照递给海关等待核验的间隙,她回头看了一眼,商斯有依旧站在那,冲她挥手。

郁雪非意识到这可能是他们见到彼此的最后时刻。

她多想扔下一切,折返去抱住他,不管不顾地跟他走。

规规矩矩了二十多年,就这么任性一次又何妨。

什么董事会,什么谢清渠,都通通见鬼去,他不怕那些,她又何必要躲?

大胆的念头在她心头盘旋,却没有胆量落地。海关工作人员将护照还给她,微笑说,“可以了女士,请您入内进行安检。”

“……谢谢。”

最后,郁雪非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想法,冲商斯有绽开一个笑,然后头也不回地进了海关。

如同手上那支灵签所言——

「靈籤求得第一枝,龍虎風雲際會時。

一旦凌霄揚自樂,任君來往赴瑤池。」

若谋望,尽亨通。

问天时,丰稔又可知。

她最后看了一眼签文,便把它收进卡包夹层中。

开弓没有回头箭,已经走到了这里,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

京元算是在商力夫在位时一手培育起来的,后来商问鸿接管过一阵,在他升职以后,集团经历一轮资产重组,涉及的领域更广,成分却也更复杂。

所以商斯有这次进董事会并非十拿九稳,原先合并的几个公司各自为营,从势力权衡的角度考量,也并非愿意商家的手伸得太长。

可无人敢否认,商斯有的工作做在了前头,即便没有祖辈铺垫的关系,他的成绩也足够耀眼,尤其是这一轮去欧洲收获颇丰,既给上面交了一张完美答卷,也成功为集团创造了效益,就算再有意见的人,亦无法在这个节点卡掉他的董事资格。

冗长的会议流程结束,表决结果出来后,他心里一颗大石总算落了地。

他现在走的路,除了是为商家的荣光添砖加瓦,更是为自己增加话语权。

只有他站得足够高,商家才会害怕失去他,才能在他的婚事上妥协。

散会后,商斯有前往孟祁的会所。

这个新婚燕尔的男人不跟老婆腻歪,反而张罗着给他搞一个庆功宴,真是稀奇。

所以商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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