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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缺心眼, 但还不至于什么人的舌根都敢嚼。商家什么地位,四九城里人人门儿清,她犯不着去趟这摊浑水。

这两天商斯有病还没好全,郁雪非允许他暂住在她家里。Chelsea又出门找朋友过圣诞去了,她不用把人藏起来,就把他赶去睡沙发。

商斯有提出抗议,“这样对病号真的妥当吗?”

她卷起被子, “那就我睡沙发。”

自然, 这样的斗争商斯有很难占上风。

他养病的这几天,深切体会到什么叫做寄人篱下。

郁雪非严格要求他戒烟戒酒,准时吃药,早睡早起。

但她始终没有逾越一个照料者的界限,除了关心他病情, 其他概不过问。

郁雪非知道,尽管那天开诚布公地谈完后,他们之间并不像想象中那样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可是她已经那样说了,就不该再给商斯有留幻想的余地。

这种感觉很奇妙,之前闹得那么轰轰烈烈也没能分开,而眼下真到了决定是否继续的临界点,却意外地平静。

如果有一天,郁雪非醒来后发现商斯有离开了,永远从她生活里消失,她大概也不会奇怪。

街道上已经大张旗鼓挂满圣诞装饰,夕阳洒下来,金光灿然,几欲迷人眼。

郁雪非忽然想起前一年的圣诞,她赌气回了林城,在朋友圈看到乔瞒发的圣诞聚会照片,意外拍到一角的商斯有。

他偏头朝外看,身后是车水马龙的长安街中轴线,整个人融于声色,又疏于红尘,无端令人着迷。

那才是商斯有。

精心装点的橱窗里,摆着各色圣诞限定甜品,红彤彤的草莓垒成圣诞树的形状,挤上白色的奶油与糖霜,再点缀一枚榭寄生叶子,漂亮得像是艺术品。

郁雪非意下一动,推开门进去,铃铛声叮铃作响。

她买了一个草莓蛋糕、一个苹果肉桂卷,还有姜饼人饼干套盒。店员很热心地掏出圣诞特色打包盒,系上红绿相间的丝带,递给她时笑吟吟说“Merry Christmas”。

听着喜庆的祝福,郁雪非心里却遽然闪过一丝酸涩。

和商斯有在一起的日子不会太长了,就好好过个节吧。

到家时已是暮色垂垂,开门时意大利番茄肉酱的香气扑面而来。

餐桌上摆着两只高脚玻璃杯,葡萄酒已经醒好了,隐约漾开幽香。商斯有呈上两盘意大利面,干酪与香芹点缀在通红的番茄肉汁里,也别有圣诞风情。

不得不说,他们也算默契,连今天的准备都如此不约而同,仿佛默认了这就是最后的晚餐。

“我很久没做过饭了,如果不好吃千万别说出口,就当给我个面子。”

商斯有系着她的碎花围裙,画面荒诞又意外地和谐。放下了盘子,他又过来接她手里的东西,“买的什么?”

“蛋糕。”郁雪非恍然回神,只觉得鼻尖酸酸的,“没关系,如果不好吃,我还可以吃甜食。”

他笑笑,“行。把外套脱了就开饭,你去收拾一下。”

曾经郁雪非洗手作羹汤,倒非因不得已,而是她很享受这种亲手烹饪的乐趣,尤其是为最亲近的人。

而如今,这个角色换成商斯有,从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决定做这顿饭的时候,是否怀着与她一样的心境?

他们斟酒、碰杯,第一口酒吞下去前,彼此什么都没有说。葡萄酒漾动时折散开的光波映亮彼此的眼,藏不住的小心,仿佛第一次约会。

郁雪非拿起刀叉,“那我就尝尝你的手艺?”

“吃吧。”商斯有说,“我试了试,应该不至于太糟糕。”

她搅起一卷意大利面放入口中,味道算不得特别惊艳,但并不坏,比有些餐厅做的要合她胃口。

“挺好吃的!”她由衷道,“原来你会做饭,竟一点也看不出。”

“只是偶尔会煮点东西吃,谈不上会。”

“家里不是有樊姨么,她应该不至于让你开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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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之前我基本住国贸,有时候工作晚了吃个宵夜,也不能惊动她老人家赶过来给我做不是?”

郁雪非又吃了一口,看着他,忽然笑道,“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放心吧,”他依旧气定神闲,“除了你,我还没做饭给别人吃过。”

“?这你都猜得到。”

“当然,之前你给我准备惊喜时我就想过,有朝一日也要好好做一顿饭招待你,只是没想到像今天这样,多少有点仓促了。”

说这句话时商斯有的语气很轻快,但郁雪非还是听出一丝伤感。

她拿着叉子的手一顿,“上次说的那件事,你……考虑好了?”

“是啊。”商斯有朝她举了举杯,“我明天就要回国了,你不是该感到开心吗?”

哪怕做了这么久的思想准备,听到最后结果的一瞬间,郁雪非还是感觉自己的胸口被掏空了,只剩一个不服输的信念,支撑她坐着继续这出好戏。

“是,我……我祝你一路顺风,前程似锦。”她勉力笑着干杯,“或许我说了太多谎话,你未必肯信,但是有一句是真的。”

“跟你在一起很开心,谢谢你,商斯有。”

商斯有呼吸一滞,片刻启唇,“我也是。”

他很想问,只有这句而已么?

那么那句“我爱你”,也只是蒙骗他的假话么?

答案到底不得而知。

后来,那瓶勃艮第酒庄的陈年好酒被他们喝得精光,记忆最深刻的不是它如何绵柔顺口,而是对方唇齿间慢慢发酵开的浓醇与苦涩。

就当是最后一次放纵,她接纳了他,缠吻着他的喘.息,彼此深深嵌契,所有没能说出口的话都变成肉.体的纠葛,让这一晚永远深刻铭记。

许是太久没做,商斯有不肯放过她,窗外从夜色迷蒙到天光大亮,她脱力时,才终于得以睡去。

醒来时商斯有已经离开,房间内的凌乱已被收拾过一遍,若非四肢酸痛提醒她昨夜的荒唐,她几乎要怀疑那是一出酒兴正酣而起的春.梦。

可事实是他真的走了。

除了身上的吻痕和脑海中的回忆,他从她的世界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来过。

至于商斯有到底怎么想通的,郁雪非仍旧没有头绪,直到有一天,林秋实久违地找到她。

还以为是谢清渠又有什么指示,郁雪非有些紧张,喝柠檬茶时不安地将吸管咬得变形。

然而林秋实却说并非谢清渠的意思。

他推上来一份厚厚的文件,“这次是商先生让我来找你。”

怕她误会,他又飞快补充,“不是主席,是你一直躲着的那位。”

郁雪非的心忽而悬起,手心沁出汗意,“怎么了?”

“商先生无偿赠与你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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