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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就是真的把他当成自己人。
说白了,在农村,大姓欺负小姓虽然是常事,拜高踩低也是常事,邢家是小姓,所以他欠债的时候,村里没几个人看得起他,谁见了都恨不得上来踩两脚。
等他有了钱,财富属性盖过了小姓的“缺点”,大家自然愿意高看他一眼。
但大家态度对他态度亲热的原因,主要还是他能赚钱的同时,又没那么有钱。
因为背靠国营煤矿,周边几个村子当司机的不少,虽然不是所有人都买得起车,但以东平村为例,独自或者跟人搭伙买车运煤的,没有四分之一,也有二三十户。
邢立骁虽然没跟人搭伙,但一辆卡车要大几万,别说全款,首付加上购置税、保险费和上牌等费用都是一大笔钱,他根本拿不出来。
所以买那辆车,他不仅办了商业贷款,还找人借了笔钱。
这次私人借款利息没有那么高,但加上商业贷款,摊下来他每月也要还近两千。
而这时候,短途运输一吨煤的差价十到十五左右,运一车煤,一趟下来利润也就五六十块。
邢立骁口碑好客户多,一个月三十天,他至少有二十八天在出车,有时候一天还能出两次车。
但他的月收入减去贷款和欠债,算下来一个月也就能挣几百块。今年还完了私人欠债,进口袋的稍微多一些,每月到手有一千四五。
这收入,就算不和村里种地的人,而是和城里国营厂职工比,也算是比较高的,他自然也成了大家心里比较能挣钱的。
但村里像他这样能挣钱的不止一户。
那些家里有帮衬,能找到亲朋好友全款买车的,不需要付额外利息的只要肯干,月入一两千不是问题。那些跟人搭伙买车的,进账虽然少一些,但只要能做到人歇车不歇,每月多的不说,三五百是能分到的。
能赚钱的人一多,邢立骁就变得没那么打眼了,相应的也没那么能拉仇恨。
可这次挖矿不一样。
新的煤矿只会有两个股东,一是村集体,一是他们夫妻。
就算后面需要为开发筹集资金,加入新股东,村集体和他们占股肯定也是大头。
虽然不知道新煤矿煤炭储量有多少,但想也知道,哪怕它的储量只有国营煤矿的十分之一,也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他们夫妻作为大股东,说他们一夜暴富也不为过。
虽然村集体占股的分红,理论上也会分到每个村民头上,但全村两百多户,人口上千,再多钱均摊到个人头上也没多少。
到那时候,他们手里的股份必然会惹人眼红。
如果他们是大姓,或者他兄弟姊妹多还好说,他们团结起来,村里人再眼红也没用。
可村里只有他们一户姓邢,他也没有兄弟姊妹,一旦他们和村里其他人的财富差异扩大,眼红的人变多,他们一家就危险了。
但卖掉股份,不代表能排除危险。
虽然他们还不清楚煤矿的具体开采量,但他外公说过,几十年前初步探勘时,新煤矿的储量差不多是国营煤矿的十分之一。
而按照现在的煤炭价格,他们手里这一半股份至少能卖出上百万的天价。
也就是说,如果他们能顺利将股份卖出去,他们和村里其他人的财富差异依然会扩大,变得打眼起来。
到时他们依然会惹人眼红,甚至陷入危险之中。
听着邢立骁的分析,余兰英心情复杂。
是啊,想分析出股份带来的不仅有财富,还有死亡危机并不难,可前世他们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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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前世的他们太蠢,还是他们已经被兴奋冲昏了头脑?
余兰英摇头,她觉得都不是。
前世他们是太天真了,他们根本想不到,人为了钱到底能做出什么事?他们更没有想到,认识多年的朋友,会为了钱向他们举起屠刀。
幸好,她重生在了一切开始前。
他们还有机会。
望着越分析,神色越严峻的丈夫,余兰英说出心中的另一个打算:“卖掉股份后,我们立刻搬家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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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首选沪市 两座城市之间,余兰英更倾向……
搬家?
这又是一个出乎邢立骁预料的答案。
但他稍一琢磨,就知道余兰英提这件事不是突发奇想。
对村里很多家庭来说,挖到矿就意味着将得到泼天的财富,但对他们这样没有根基的家庭而言,巨额财富也是催命符。
一旦他们挖到矿脉的消息曝光,不管他们是选择捏着股份等煤矿开发,还是直接卖掉股份拿一笔现钱,他们都会被人盯上。
可他们又必须将这消息透露出去,因为不管是等开发还是卖股份,他们都绕不过村里的领导,除非他们放弃这一笔财富。
但他们能放弃吗?
如果能放弃,最开始他们就不会想方设法规范协议,更不会交钱扛着锄头上山。
要知道,这不是几百或者几千,而是几百万甚至上千万的财富。
没人能经受得住这种诱惑。
扛不住诱惑,又想活命,就只剩下背井离乡这一个选择。
而背井离乡,对邢立骁来说并不是一个艰难的选择。
新平镇虽然是他的家乡,但生他的母亲,养他的外公都已经去世,他的亲人只剩下妻子和女儿。
他和余兰英是夫妻,离开又是她提的,他们自然会带着女儿一起离开。
所以真要走,他其实不如余兰英有牵挂。
而余兰英既然主动提出离开,就肯定想好了要放下牵挂,邢立骁就没多问,只思索道:“搬家的话,我们去哪里?”
县城肯定是不能去的,倒不是离得近,而是太小了,就算他们搬过去,也很容易被找到。
市里倒是还行,到新平的距离和县城差不多,虽然算不上什么大城市,但也有百来万人口。
又或者干脆去省城,距离更远,城市规模更大,最重要的是,村里除了少数考出去的学生,很少有人去省城。
就算是打工,他们也更倾向于去粤省,毕竟那里更好赚钱。
邢立骁心里盘算着,便听余兰英说:“首都、沪市,都可以。”
邢立骁再次诧异:“这两个城市……会不会太远了?”
因为是司机,邢立骁去的地方算多的,但他和运输公司里那些专跑长途的司机又有不同,基本只在省东南跑。
他去过最远的地方,也就是本省和邻省的省城。
提到搬家,他也更倾向于去这些地方,因为他去过,也算熟悉,拖家带口搬过去方便安顿。
要是只有他一个人,别说首都和沪市,更乱的深市他也敢去。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