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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辱的描述。后又用了大半的篇幅,酣畅淋漓地把他自己,从头到尾自己骂了个体无完肤。

毛蘅读到最后甚至忍不住想笑,“有句话,我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吴陇仪问道:“什么话?”

毛蘅笑了一声:“这看起来倒像是梁京城外,道观里那群‘地仙’渎神后写的《自罪书》。他张药是去□□的,还是去拜神的?”

吴陇仪没在意毛蘅这句话,转问赵河明,“依你刑书的意思呢,你觉得这个人可以提堂吗?”

赵河明点了点头。“毛大人不是说,我们审不了镇抚司吗?就借这个案子,三司问讯镇抚司指挥使,让它能成一个‘例’。再遇到像去年陈翰林那样的事,我们便不至于被动。”

毛蘅道:“怕是我等自取其辱不说,还会……惹陛下不快,若是审到一半,宫里的旨意过来,不是……就尴尬了嘛。”

赵河明道:“今日给陛下的奏本里,我会把张药职名隐去,不管司礼监和镇抚司的是否要禀告陛下,总比我们要晚一步。”

他说完,几步走到门前,“拿我的签,即刻提堂。”

雨终于小了,似乎把积累了整整一个夏季的暑气,一口气全部吐出来。

昨日的酷热一下子退去,风吹过潮湿的地面,带起水汽,扑面时甚至有些冷。

刑部狱解囚,玉霖被带至狱门前。

她抬起头,望着悬在眼前的雨帘,深深吸了一口气,雨中的梁京城并不美好,淤水把各处的污泥都冲了出来,霉烂的味道一股一股地往她鼻子里冲。

玉霖不能久行,刑部派了囚车送她。

差役刚带她上车坐定,张药、杜灵若、王少廉三人便被带了出来。

张药已经摘掉了围帽,身上仍然穿着那件漆黑寿衣,王杜二人都哭丧着脸,被绑得动弹不得。只有他,一身利落,沉默地站在狱门口。

玉霖靠在囚车的门上,看向张药。

细看之下,玉霖发现,这个人的长相和她从前的印象有些出入。

奉明开元至今,皇帝治吏严酷,镇抚司狱人满为患,张药此人,几乎就住在镇抚司狱的刑房里。

同朝为官,玉霖见过他的次数不多,且她眼睛一直不太好,隔得远了,就只能看一个身型轮廓。

她距离张药最近的一次,是去年在神武门前。可惜那个时候,张药伏身在地,脸也被凌乱而潮湿的头发,遮住了一大半,玉霖只记得,张药身量很高,四肢修长,据此猜测,他应该有一张棱角分明的脸,骨相立体,皮肤偏黑。但事实上不全然是这样。

他皮肤白皙,鼻梁高挺,真实的眉眼轮廓,比玉霖印象里要柔和三分。

“原来你长这样。”

张药闻声抬头,见玉霖正看着他。

“什么样。”

“挺好看的。”

“……”

“如果不穿这身衣服的话。”

杜灵若听完这句话,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张药,张药没有表情,但后槽牙处似乎轻轻咬了一下。

“不得私谈!”

押解她的差役呵斥了她一声。

“是。”

玉霖应声。

谁想张药突然张了口,“是什么?”

说完随即转向差役,“和镇抚司说话是私谈?”

“啊这……”

刑部差役一时之间,被张药一问给问懵了。

“不敢,不敢。”

差役退下,张药走到玉霖的囚车前,“你的草台公堂搭起来了。”

玉霖笑着冲他点了点头。

“说话。”

玉霖“嗯。”了一声。

张药习惯性抱起手臂,“好,到了大理寺,你也这样。”

“那不会,我善辩是在官场上出了名的。”

张药压低声音,“我说就这样。”

玉霖微微挑眉,“什么意思?”

“我写了诉状,你想要给王少廉,杜灵若,还有我定的罪,我大概猜了一遍,已于诉状中简述。我虽然是镇抚司的首官,但我在刑名这一项上没有你熟稔,措辞也不甚准,趁里里面还没升坐,我复述一遍给你听。你觉得有误的地方,就指正出来,我在堂上,还可以改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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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霖看着张药的眼睛,“你不想要让我开口自述吗?”

张药侧身,“我不想听污言秽语。”

“那你……”

“但我这辈子说得很多,我习惯了。”

玉霖不禁扯唇,“你真的有点好笑……”

“我说过,你那什么草台公堂,我跪了,就能夯实。”

他稍稍提声,再次打断玉霖,“你比我清楚,公堂上,苦主申十句,不如罪人认一句。我知道你连死都不怕,更不在乎什么名声。但我镇抚司的事情很多,我没有时间,看着你和那个王少廉,在三司堂上周旋。”

“明白。”

玉霖笑了笑,“但其实,你可以不用说得这么冷酷。”

张药一怔,随即脱口而出,“我就这样。”

说完,耳朵竟然莫由来的一热,他果断决定退回杜灵若所立之处,然而已经晚了。

玉霖的声音追来:“张指挥使,别紧张。”

张药站住脚步。

“我没说冷酷不好。”

那个声音从容而温和,“不管怎么样,谢谢你。”

第8章 自罪书 我行如猪狗,淫恶不可恕,万死……

刑部狱离大理寺很近,不过半盏茶,一行人就到了大理寺前。

梁京城内,最小的法司衙门,就是大理寺。小到连公堂都只有刑部的一半大,在堂人一多,甚至会显得有些局促。

过去的半年里,刑部为了避嫌,只对玉霖进行关押看管,对她的审讯,则交由大理寺主持。

虽然都法司,但大理寺主掌“覆审”,狱里关押的人犯也少,公务上来讲,相对审案的刑部和兼职骂人的都察院就要清闲很多了。

大理寺卿毛蘅性格不算太好相与,却是个大事能抗,小事能恕的上司。手底下的司务官员们过得安稳,性子也养得比刑部的刑名官员要好些,对待犯人也没那么苛刻。

他们和玉霖这个特别的犯官相处了大半年,几番审讯,把她过去十年的政治生活和日常琐碎几乎扒了个底朝天,发现她除了是个女子,其余生平如雪,一尘不染。

“生平如雪,一尘不染。”

这八字判词,若是同僚之间惺惺相惜地落笔生宣,往那无聊的梁京文坛上一撒,便成佳话,流芳天下。

但用来形容女子,到底流传不开。

大理寺的司务官各自在心里对玉霖存了一点私悯,再次接玉霖过堂,听说她被刑部狱的狱丞逼做囚娼,心头为此多少都有些愤慨。

王少廉和杜灵若还没上堂,就在大理寺司官手底下吃了苦头。

杜灵若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喝水了,他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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