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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北南的眼光一直放在那几只已经切片的羊宝上。羊宝表面烤得已有些焦黄,上面泛着红色油光,点缀着零星葱花。他夹了两片放到闵绪源面前的金属餐盘里,又细心的把各种肉类从签子上剥离下来。
闵绪源细细品尝着食物。他过来湫河市一年多,每天除了冰冷的三明治就是表阿姨送饭,除了偶尔送点花基本没有出过门,更别说出来吃当地特色食物。
“口感有些特别。”
闵绪源夹起那块羊宝闻了一下便小心塞进嘴里细细咀嚼。
不一会便见着那白皙的额头有些湿,殷红嘴唇辣得微肿,夏北南心道是闵老板没吃过这么重口的东西,又给满上一杯凉茶。
“你也多吃点,”闵绪源抿了口凉茶,又往嘴里塞了块大腰子。
“我差不多好了。”可能是晚上的鸡腿太油腻,夏北南吃了十来串肉就没了胃口。
他起身去对面的公共厕所。
回来想想好不容易出来吃一顿,虽然是老板提议出去吃饭,但是地是自己选的,怎么能让对方付钱。
一咬牙让小系统兑换了四百块。
他拉住路过的老板娘。
“结账。”夏北南小声说道。
“羊宝和大腰子怎么样,”老板娘翻着他那桌的单子一边乐呵呵的问道。
“还行吧。”夏北南瞥了一眼角落的闵绪源,那五串羊宝和五串羊腰基本上进了老板的肚子。
“看你这虚样,”老板娘笑着拿手肘碰碰他,“找了个漂亮哥哥,就是得多吃点。”
夏北南一脸尴尬的接过结账单,好家伙,那羊腰羊宝25元一个,美人老板吃完没流鼻血,而他的心在滴血。
然后眼巴巴的看到账户里面减少了三百五十块。
“你干什么去了这么久?”闵绪源还在慢条斯理往嘴里塞肉。
“厕所有点远。”
夏北南猛干了一杯塑料杯凉茶压压惊,还好凉茶是免费的。
“账我结过了。吃好了我们就回去吧,明早还有经济课,我要晚点过来花店。”
“嗯。”闵绪源颔首,也懒得问多少钱了。
“明天过来给你结算一下最近的工资吧。”
第26章 秋雨
到了十一月,连着下了一周的雨。
秋风刮在脸上跟刀割一样。
花店附近的梧桐树叶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没两天已完全掉光,只留下孤零零的灰色枝干。
夏北南忘了带雨伞,淋着小雨一路小跑着进了花店。
门铃还是那么熟悉悦耳。趴在最高层货架上睡觉的橘猫杰森似乎被吵醒了,懒洋洋的看了他一眼,打了个哈欠又接着闭上眼。
不同于外面的寒冷,这里的花儿们依然盛放如春。闵绪源坐在最里面的老位置,听到声音微微抬起头,浑浊的双眼里带着些期许。
“外面冷死了。”
夏北南搓着冻红的小手,他刚刚下课就直接过来了,路上遇到了周凝,装作没看到绕了个弯。
“过来。”
闵绪源推了推桌上冒着白色雾气的茶杯,茶还热乎着。
夏北南摸了摸杯体,一点也不烫,温度正好。他看着闵绪源每天喝红茶,天凉了以前的玻璃壶一会功夫就会冷掉,于是重新买了个保温瓶。
那是上周第一天降温的时候,他领着闵绪源去了隔壁的杂货店。由于闵绪源平时非常冷漠,各种邻居都避之不及。
一进门,杂货店店主两岁的女儿吓得哇哇直哭。夏北南连忙从口袋里摸出一块奶糖,又哄了一会。
闵绪源顺便给他也添了个带盖的搪瓷水杯,省得一口干只能去喝花瓶里的水。
“雨的味道。”闵绪源微微蹙眉,他抚上那湿润而冰凉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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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碍事,一会就干了。”夏北南说着给自己倒了杯热水。
闵绪源又摸了一把他的衣袖,也是半湿。
“去楼上换件衣服。”
“我真的没事。”夏北南忍不住说道。
他根本不怕冷,体温全靠系统调节,此时周身暖和得跟小太阳一般,外套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蒸发水分。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静得只剩下呼吸和心跳声,以及拍打在玻璃窗门的雨滴声。
“那……我去换好了……”
夏北南率先打破沉默。
闵绪源表情松动了些,喝了口已经半凉的茶。
‘叮叮叮’门口走进来一位中年女子,身着黑色丝绒长裙,外面套着一件墨绿色长夹衣,深口黑色小羊皮靴子,发髻随意挽着,别着一个看上去价值不菲的珍珠发卡,全身上下透出一股贵妇气质。
她抖抖衣服上的水,又看了一眼自己浸湿的鞋面,不由蹙起了柳叶眉。
手中的小红雨伞被随意扔在门边地板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吓得杰森从货架一跃而下。
“哟,小南也在啊。”
表姨妈笑着把手中的塑料袋递给夏北南。
“阿姨好。”夏北南一副乖巧模样,接过塑料袋,里面是一盒茶叶和一些橘子。
“你拿去楼上。”闵绪源面无表情吩咐道。
夏北南只好拎着东西出了门。
这表姨妈差不多个把月没来过了。
看见夏北南关上门,连忙坐下一副怨妇模样。
“小源啊,唉,我命苦啊,那个狗东西最近又新包了个小主播。”表姨妈坐在桌边掩面难过道,“你知道才多大吗,和小南差不多年纪。我昨天在湫河百货碰到了,搂搂抱抱在一起,看到我还装作不认识,气死我了。”
‘狗东西’是表姨妈的丈夫,湫河市一个房地产老板,小表阿姨几岁,当年表姨妈一下就相中了这一无所有的年轻才俊,原以为婚姻美满幸福,可惜生了孩子后感情一年不如一年,但是一直被表姨妈娘家压着。
但是这表姨夫前几年做房地产生意发了一笔横财,随后彻底放飞了自我,开始在外面花天酒地。
闵绪源不动声色,以前每天来送中饭无非就是说这些,这位表姨妈平时无人倾诉,怕在熟人面前折了面子,独生子寄宿周末也不想回来,明显把自己当成感情的垃圾桶。
老话说三遍也会烦,何况这种类似于复读机的存在。
闵绪源以前可以权当没听到,因为他也不在乎,可是现在花店里不是他一个人了,他不希望夏北南经常听到些这种负面情绪。
“阿姨,有什么事就直说吧。”闵绪源淡淡道。
还在絮絮叨叨的表姨妈收起愁容,浮出一丝不自然的微笑,掩不住脸上的尴尬。
“是这样的,周六有个慈善晚会,我一个人去不太合适。”
“可以,”闵绪源冷冷回答道,“但是有条件。”
表姨妈咬着嘴唇,眼眶微红,说道:“小源你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