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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司简打开桌案上的匣子,里头是那两个照着他与小姑娘的模样捏出来的瓷娃娃,依稀能看出与他们二人有几分相似,极是憨态可掬。
他展开一张纸,思考良久才组织好言辞落了笔,将顾老将军给他的那块玉佩一道装进信封,郑重其事地封好。
这才发觉,外面天色都已经有些暗了。
没过一会儿,暗卫便在书房外敲门:“王爷。”
“进。”
傅司简将信封递给暗卫:“将这封信送回王府,让小二亲自去江南给顾老将军送去。”
暗卫还疑惑着,为何不直接将信送去江南,非得从京城绕一圈?
不过,小二作为玄卫副首领一直留在京城,三年前王爷去江南时也没跟着,怕是不知道老将军在江南的住处。
“王爷,顾老将军可是还住在三年前的那处宅子?”
“嗯,你给小二写清楚,让他别找错了地方。”
暗卫点了点头,刚要应“是”,便听见自家王爷沉稳严肃但是能听得出几分紧张的声音:
“另外,让他清点府库,按照礼部规定迎娶王妃的规制再添五成准备聘礼,将礼单送去江南给顾老将军过目。”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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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提亲
暗卫眼睛瞪得像铜铃, 这、这就要下聘了?!
王爷您出息啊!
王府总算是要有女主人了!
玄卫那些兔崽子知道后非得大吃一惊!
暗卫一派喜气洋洋之色:“恭喜王爷!”
傅司简反倒是有些不安地在桌案后踱步,唯恐落下什么环节, 轻慢了小姑娘。
纳采礼活雁为佳, 可此时北疆天寒地冻,鸿雁早已南飞……只能明年春天再补给她了。
他垂眸思考片刻,吩咐道:“让小二到了江南捉一对活雁作纳采礼先送过去。”
“是。”
-
顾灼训练结束,与姚云一道往回走:“阿云, 让将作坊加紧制箭, 关南送来的那批铁留下一半以备不时之需。”
“是, 我待会儿去安排。”
“孙景阳最近怎么样?”
“将军, 你说那个小孩啊, 挺吃苦耐劳的,前些日子还立了一小功呢。”
顾灼饶有兴致地挑眉,连战事都没有, 这小子立得哪门子的功?
便听见姚云颇为赞赏地道:“那天吴将军的人来军中与我们说你失踪的消息,运粮官鬼鬼祟祟地想在帐外偷听, 被孙景阳逮住了。不然被那人听见,属实是不好处置。”
说起那运粮官,倒是教顾灼又想起摄政王。
既然不可能是摄政王, 那究竟是谁吩咐运粮官给她传那些话的?
摄政王到底有没有威胁顾家的意思?
甚至于,当初京城将军府传信给她是摄政王拦了粮饷, 这消息有几分真假?
是他们查消息时受人蒙蔽, 还是京城将军府的人……本身就出了问题?
她与爹娘久不回京,倒是不排除这种可能。
顾灼一时间想到更多,京城将军府的人若是不可信, 那她想弄清楚粮饷一事是何人阻挠, 还是得派这边的人去京城一趟打探消息。
可边将无召不得进京, 派人回去也不成。
此事需她细细筹划一番,倒是不急。
远处群山起伏,烟岚云岫。太阳被连片的云层遮掩得严严实实,漫天灰白,一丝暖光都不肯散出。
顾灼心下叹了口气,京中无人,当真是深受掣肘。
“将军!将军!”
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打断顾灼的思绪,她驻足转身,瞧见一个士兵带着顾家的侍卫正朝她走过来。
侍卫上前将手里的包袱递给顾灼:“小将军,这是傅公子给您的东西,说是给您调养身体的药,还有糖。”
顾灼嘴角微不可察地扬起,被京中之事挑起的烦躁都淡了几分:“嗯,辛苦了。”
别人注意不到,姚云可是在一旁看得分明,当即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待周围没了别人,她才眯起眼一脸八卦神色地打量着顾灼,压低声音揶揄道:“啧啧啧,将军啊,可是那位与你在山中孤男寡女整整一夜的傅公子啊?”
顾灼点点头:“是又如何?”
姚云高深莫测地吐出一句:“我这双火眼金睛,早就看透了太多。”
顾灼听见这话好笑又无奈:“你看透什么了?”
姚云一手背在身后,另一手捋着下巴处并不存在的胡子,活像一个神棍:“自然是看透,你当初将傅公子带回军营时,就对人家图谋不轨。”
说完就退后几步,生怕顾灼被她说中后“恼羞成怒”想出什么损招儿对付她,比如拖着她去涂她娘亲送过来的那个臭烘烘的软膏什么的。
姚云想起这个就觉得悲愤,她娘亲到底知不知道那东西那么臭啊!
谁料顾灼微微皱起眉头,脸上露出淡淡地不解,仿佛是真的反省自己却没有丝毫悔改之意:“这么明显吗?”
猝不及防的承认差点惊得姚云左脚绊了右脚,惹来顾灼一阵无情的嘲笑:“阿云,是不是路不平啊?”
姚云:你听听这说得是人话吗!
她错了,她不该这般不自量力地试图调侃顾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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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一个多月过去,北疆一日比一日更冷,风刀霜剑,透骨奇寒,雪窖冰天。
为了让那处山头的地形发挥最大的作用,顾灼与几位主要将领研究更合适的战阵,训练骑兵的弓箭,带人过去演练了好几次,忙得脚不沾地。
只冬至那日赶回幽州,交代了顾川派人进京的一应事宜,又与傅司简匆匆忙忙地吃了一顿饺子。
没来得及耳鬓厮磨卿卿我我不说,还被傅司简拉去医馆,让郑大夫把了个脉,又给她拿了一大包的药。
顾灼总算是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入骨相思,魂牵梦萦,当真是比那些药都苦。
她有时都想,不如干脆让傅司简过来陪她好了,就像在山脚营帐时一样,他就在她触手可及、回头可见的地方。
却也只能是想想。
军中规矩不是摆设,傅司简也有自己的事要忙。
可是,她好想他啊。
想触摸他,想拥抱他,想亲吻他,想听他低声喊她的小字,想看他寂静眼底的汹涌爱意。
顾灼看着所剩不多的桃花糖,拈起一颗丢进嘴里,甜甜的,多少是冲淡了心中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