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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傅司简?”

钟嵘听了顾灼的问话,才明白她的来意。

不过,就算她不问,他见了她也是要说的:“京城有些急事,他回京了。”

说完又补了一句:“他吩咐护卫来找我,让我见着你时与你说明他的去向。”

半个多月前,他在书房被人打晕,醒来后觉得血腥味浓重,便看见靠在角落里肩膀受伤的小五正捧着一张浸透血的纸愁眉苦脸。

小五见他醒来,告诉他方才发生的事,他才知晓有人想翻找他的书房。

那两人死了一个跑了一个,尸体已经处理了。

小五临走前嘱咐他:“钟先生,京城有急事,王爷昨夜启程回京了,顾小将军若是来书院,您与她说一声。”

不过,小五说完这话像是欲言又止地还想说什么,最终却没有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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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京了。”

这四个字响在顾灼耳边,让她放下心来。

傅司简有去向,有交代,不是无人知晓地失踪,不是她所担心的出了意外。

那便好。

“您可知是因为何事?”

钟嵘摇了摇头:“这个倒是不知晓,他的护卫也没跟我说。”

她又问道:“那他是何时离开的?”

钟嵘想了想道:“他的护卫来找我那天是小年,那他该是腊月二十二晚离开的。”

顾灼听完这话,恍然回忆起,腊月二十二是他们见面的那日。

因为第二日是小年,她记得格外清楚。

那便是在她离开书院后,他回了京。

等等,钟先生用的是“回京”,而不是“去京城”。

顾灼突然意识到不对,皱眉问道:“他是京城人?”

钟嵘一听这话,更是肯定自己的猜测没有错——顾灼并不知道傅司简是摄政王。

他虽不知摄政王是出于何故没有对顾灼表明身份,却知道这是他们两人的事,他不能插手挑明。

于是,钟嵘只能含糊地回答:“是。”

不算骗人,也没有和盘托出。

他有些担心她会继续问下去,因为他怕自己无意间哪句话就将傅司简的身份暴露。

不过,出乎钟嵘的意料,顾灼并没有问。

顾灼以为,钟嵘大概是在书院与傅司简闲谈时才知道他是京城人的。

毕竟,他们才认识了几个月,其他的事钟嵘也不见得有多了解。

她若是想知道傅司简的情况,比起钟嵘,问她爹娘可能更合适。

不过,顾灼并不打算问。

不问钟嵘,也不问爹娘。

她想知道什么,自会等傅司简回来亲口对她说,她不会从旁人的口中打听他。

她只是有些意外。

一直以来,她听得傅司简是从江南游历到此,便以为他是江南人。

原是她先入为主了,这种错误打仗时可万万不能犯。

其实,顾灼知道傅司简有很多事没告诉她,甚至他来北疆的目的可能也并不是他所说的游历,她也早就歇了让他参加科举的心思。

他不说,她便也不问。

因为她自己同样有许多事不能与他讲,也没时间与他讲。

他们之间见面的时候本来就少,若是把时间浪费在交代秘密上,那就真的太不值了。

他们还有很长的以后,会对彼此了解得更多,会将一切掰开了揉碎了告诉对方,不急在一时。

不过顾灼还是有些失落。

她的失落并不在于那些他还没有告诉她的事,而是他离开却没有给她留下任何交代。

她能理解事情紧急逼得他不得不离开,也担心他能否解决。

可是再着急,也总能有时间写几句话的吧。

既然他的护卫在他离开后的第二日还能去告知钟嵘,那就说明护卫不急着随他去京城。怎么就不能去将军府跟她的侍卫说一声,让他们去军中告诉她呢?

再不济,在书房卧房里留下三言两语,都能等着她回来找他时看见。

可他什么都没写,只让钟嵘在她找过来时才告诉她。

若她一直没有时间回来,若是她不去找钟嵘问,便一直都不知晓他的去向。

她在军中想他时便登上高台朝着幽州的方向看一看,连除夕那晚的烟火,她都觉得是与他一起看了的。

可那个时候他早就不在幽州了。

她的思念可能在书院上空打了个圈就不知道该落向何处。

顾灼有些委屈。

按理说,她觉得自己没必要怪他。

可是,或许是因为爹娘回来后她就不想再那般严格地要求自己万事理智,也或许是傅司简总是纵着她惯着她——

她想任性地感情用事,尤其是在傅司简的事情上。

她想埋怨他的不告而别,想怪他杳无音信让她方才找不见他时那般不安。

顾灼与钟嵘闲聊了几句,全了礼数才告辞离开了书院。

回府的路上,熙熙攘攘,屯街塞巷,凤箫声动,玉壶光转,比先前还要热闹几分。

可是她没了来时猜灯谜的心思,东风夜放花千树在她眼中好像也没了差别。

只在瞧见一个四面的绘着雁飞的花灯时,她愣了下神,想起傅司简。

明明那天,他还在拿着白雁玉簪问她是否愿意与他成婚。

她都答应他了。

可如今,她想带着喜欢的人去给爹娘看看。

却找不到人了。

身后突然爆发出一阵喝彩,好像是有人猜中了最难的灯谜,得了摊子上最好看的花灯。

一些人朝着这处张望,都想来凑热闹瞧瞧,顾灼被推了一下,差点没稳住身子。

她又想起傅司简。

他就是在这样的人潮拥挤中拥住她扶稳她,又可怜巴巴地在她耳边说:“夭夭,别离开我。”

可是现在,是他一句话不说地离开她了。

回府后,顾灼躺在床上,睁眼看着一片漆黑,打定主意等傅司简回来时要好好惩罚他。

睡过去之前迷迷糊糊想到:

京城最大的要紧事必然是皇上昏迷,难道傅司简是因此才急着去京城的吗?

可是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而且京城必定封锁了城门,那他进得去吗?

……

第二日醒来便被她抛在脑后,再没想起来。

这点小小的失落并没有影响爹娘回府给顾灼带来的好心情。

只是手上的烫伤看着有些碍眼、涂过药后不能沾水有些不方便罢了。

午间用饭时,她随口问道:“爹娘何时去军中啊,我与你们一起?”

没成想得到一句:“夭夭啊,我们在城中再待一段时间休息休息,你先回去吧。”

“那好吧。”

她还以为爹娘最迟明日就要去军中呢。

不过他们从江南回来舟车劳顿,确实应该休息休息,那她便再劳累些时日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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