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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口味。”说罢,一并将果脯的纸袋也解开了,“这里还有杨梅干和山核桃,你若喜欢,我再买些回来。”
方才他离去时分明还沉着一张脸,现下如此温和,反倒让楚常欢颇感不适。
这么久了,他仍没有习惯梁誉的阴晴不定。
楚常欢默默吃下一块红米枣糕,因着味道不错,在梁誉的注视下又吃了两块。
餍足饱腹后,便有些犯困,不知不觉间,楚常欢已趴在桌上熟睡过去。梁誉小心翼翼地把他挪到床上,目光凝在那面平坦的腹部。
须臾,他掀开楚常欢的中衣,将掌心贴于小腹,所抚所触,一片清凉,与四周的温热肌肤大相径庭,无论他渡入多少内力,都无法捂暖。
梁誉不禁怀疑,楚常欢体内是否真的有传说中的昆山玉碎蛊,若有,又会是谁给他种的?
难不成……是顾明鹤?
可人人都说嘉义侯对楚少君疼宠入骨,他怎舍得在楚常欢体内种下此等阴毒的东西?
蛊虫损阳伤根,如果不能及早解蛊,则对宿主极为不利。
梁誉心绪纷杂,莫名烦躁,他看向沉睡之人,旋即又蹑手蹑脚地把他抱了起来,戴上帷帽走将出去。
从河中前往京兆府足有四五日的脚程,再向西行,需经过秦州、熙州、茂元等地,最后方可抵达兰州。
边境动荡,大夏随时可能举兵进犯。然而军中有将无帅,定会人心不稳。
梁誉此番乃是奉旨镇守河西,倘若他未能按时抵达,便是抗旨不尊,轻则革职,重则杀头。
但以他们现在的行进速度,恐怕要一个月以后才能赶到兰州。
梁誉没在河中滞留,载着楚常欢直奔河西而去。
越往西行,越显荒颓,行至京兆府时,马车蓬壁上已覆了厚厚一层尘土。
梁誉没去驿馆,而是就近挑了一家客栈落脚,并央烦掌柜替他请来一位名医,替楚常欢问诊切脉。
许是途中太过颠簸,楚常欢的气色愈来愈差,这两日更是连酸口的糕点也难以进食了,吃一块入腹,足以将苦胆水呕吐出来。
大夫探过脉,慈祥一笑:“孕初害喜乃常事,郎君尽管放心,尊夫人身体并无大碍。只是头三个月胎息不稳,需静养,勿再舟车劳顿,也不可行房事。”
梁誉送走大夫,回头见楚常欢又在发呆,便在他身旁坐定,还未及开口,就听楚常欢道:“不必再找大夫了,我腹中的确怀有王爷的骨肉,纵然是虢大夫诊脉,也掩不去这个事实。”
梁誉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楚常欢笑向他道:“此去兰州还有一千余里,行程紧要,王爷别再耽搁了,免教陛下怪罪下来。”
难得见他用这般温柔的态度对自己,梁誉不由放柔语调,道:“兰州的事我自有安排,你安心休养即可,不必操心。”
楚常欢不再言语,脱了鞋躺回床上,渐渐沉睡。
河西之事并不棘手。
岁初平夏城那一战委实伤筋动骨,即便是大夏也无法在三五个月内恢复元气,兰州城的驻军是顾家父子一手调-教出来的,战力绝不输给雁门关的梁家大军。
现在最令人头疼的,反而是楚常欢。
他本就体弱,如今又怀有身孕,若把他带去兰州,这一路恐怕要吃不少苦。
然而京兆府离汴京也有一千余里,将他送回王府,梁誉反而放心不下。
思来想去,只能向京兆府尹慕万里求助了。
——慕万里曾是梁老将军的旧属,颇为可信,眼下最好的法子便是将楚常欢暂时安顿在慕万里的府上。
入夜后,楚常欢洗完澡,坐在镜前擦拭头发,梁誉将此事告知于他,楚常欢道:“一切听从王爷的安排。”
梁誉没有迟疑,当即前往慕万里的府邸。临行前,他叮嘱道:“夜里凉,别出去。”
楚常欢撩起裤管,淡淡地道:“我这个样子,即使想走也挪不开步。”
梁誉便不言语,转身离开了客栈。
楚常欢放下巾帕,起身来到窗前,透过窗缝朝外瞧了几眼,确认梁誉走远后,当即戴好面帘,拖着脚镣打开房门,敲响了廊上的铜铃。
不多时,客栈小二眉开眼笑地从楼下赶来,向他躬身揖礼:“夫人有何吩咐?”
楚常欢示意他走近,并附耳详述。
小二闻言,面露难色,不等他开口推拒,楚常欢便将簪发的一枚金簪拔了下来,塞进他手里,压低嗓音道:“有劳小哥了。” w?a?n?g?址?f?a?布?页?i????ü?????n????〇?2?5????????
第20章
翌日鸡鸣时,楚常欢被早市的喧嚷吵醒。
京兆府虽不及汴京城繁盛,但因其是先唐旧都,故而物博地广,胡商往来,亦是一派昌荣富庶之象。
他畏寒喜暖,夜里熟睡后总要不知不觉地朝梁誉靠近,每每醒来,都被对方紧紧搂在怀中,今日也不例外。
楚常欢醒了醒神,悄无声息地往后挪去,却惊觉自己的腿被他用双膝夹住,轻易动弹不得。
梁誉体热,将那双脚镣都捂暖了,粗粝的手掌紧贴在楚常欢腰际,似一块烧熟的铁,炽烈滚烫。
楚常欢昨夜吩咐小二之后就早早入睡了,他觉浅,惯爱用安神香助眠,近来却因怀有身孕而变得嗜睡,全然不知梁誉何时返回了客栈。
眼下两人离得近,呼吸缠绵交织着,一如贪欢时那般亲密。
他下意识仰头躲避,梁誉竟趁势把脸埋了过来,贴着他的脖颈,细语道:“醒了?”
唇瓣滑过颈侧皮肤,似是在亲吻。
楚常欢身子一软,呼吸渐渐变了调。正欲把人推开,却在伸出手的那一瞬被对方紧攥在胸前,十指相扣,严丝合缝。
原本躺在他身侧的人,此刻已经压了上来,燥热的唇贴着下颌缓缓游移,最终落在他的唇面。
楚常欢微怔,试图拒绝,然而唇角翕张之际,梁誉伺机探进了舌,舔在软-腻的内壁上,恶劣地戏弄那截胆怯后退的舌头。
中衣的系带被轻巧解开,布有薄茧的手掌无声覆了上来。楚常欢被吻得失神,身软似水,口中全是梁誉渡来的气息。他难耐地蹬了蹬腿,无意牵动足间的脚镣,在被褥里发出一声脆响。
欲念辄起,楚常欢亦不再推拒,双臂虚虚地攀在梁誉肩上,乖巧地回吻着。
然而梁誉却在这一刻停了下来,趴在他身上,附耳道:“常欢,我明日便要去兰州了,你暂且留在京兆府,慕大人会好好照顾你的,待摆平了河西的事,我就带你回京。”
楚常欢神色淡然,嘴里温顺地应道:“嗯,我等着王爷。”
因顾及他腹中的胎儿,梁誉便没再继续,只借了他指头消乏,天光大亮时,楚常欢疲累地睡了过去,直至午时方醒。
眼下正值用膳的时间,梁誉命小二备来一桌清淡小菜,一并烫了壶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