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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溃散。
顾明鹤一针一针地刺穿那道旧疤,用红墨掩其原本的丑陋:“但梁誉不一样,他只会百般地糟践你?——糟践你?的身子?、糟践你?的真心。
“所以啊,欢欢,这朵芍药是为了让你?记住,令你?痛苦不堪、噩梦不断的人究竟是谁。”
待芍药刺成,楚常欢业已?晕死过去,顾明鹤给他擦净身子?,旋即俯身贴耳,在他颈侧落了个蜜意?柔情?的吻。
自那之后,楚常欢鲜少再做噩梦,同心草被顾明鹤用心头血养熟了,不用安神香也?能让楚常欢主动張开腿求夫君的疼爱。
顾明鹤每日与他行房事时都要温言软语地哄他,说些?恩爱情?话,久而久之,楚常欢便忘了曾经在金笼里?受过的苦,打心眼儿里?认定他与顾明鹤是一对恩爱夫妻。
他有多爱自己的夫君,就有多恨梁誉。
同心草,连理枝。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不过尔尔。
梁誉紧扣楚常欢的手,用回梦术看尽了他的过往。
半年的金笼囚禁,足以磨断一个人的傲骨。
那些?为世人所传诵的,嘉义侯与楚少君夫妻恩爱、琴瑟和鸣的佳话,不过是顾明鹤用邪术操控的谎言。
他用荒唐淫-乱的手段驯服了楚常欢,令其臣服,又?不断用言语哄骗,编织出一个至死不渝的梦。
梁誉心口绞痛,眼底爬满了血丝,猩红而又?狰狞。
他从未像此刻这般痛恨过自己。
倘若当?初肯听楚常欢多解释一句,便能知道自己这条命是他救的。
如果没有听信顾明鹤的献计去救人,他也?不会把楚常欢带回汴京,亲手将他推上这条不归路。
阿诺绾用烟斗敲了敲梁誉的肩,提醒道:“王爷,时辰到了,快把王妃叫醒罢。”
梁誉侧首看向枕边人,那张白净漂亮的脸上不知何时淌满了泪水。
他二?人同梦,所见所闻,俱都一样。
那般水深火热的日子?,楚常欢已?经切身经历过一次,如今又?在梦里?回溯,于他而言,属实残忍了些?。
如今他身怀六甲,若让他再回想起那些?痛苦,恐怕连性命也?保不住了。
梁誉用力握紧楚常欢的手,沉声?道:“让他再睡会。”
阿诺绾不由诧异,嘴里?呛出一口血烟:“你?说什么?!”
梁誉道:“不要唤醒他,让他继续睡。”
阿诺绾道:“九黎族巫祝一生只可使用一次回梦术,此乃族规,若王爷此刻反悔,小女子?日后就帮不了什么忙了。”
梁誉眼眶微红,嗓音近乎嘶哑道:“无妨。”
记不起来也?无妨。
只要杀了顾明鹤,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第41章
楚常欢醒来, 已是子时初刻。
一场饱经磨难的梦令他神色枯败,双眸凝滞,良久方缓过?来。
他侧首看向梁誉, 对方正一言不发地?注视着他, 目光幽深,教人摸捉不透。
少顷,梁誉把他扶了起来,佯装不知?情地?问道:“你梦见什么了?”
楚常欢垂眸,拧眉沉思,半晌后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我想不起来了。”
梁誉没有说话,须臾开了口:“饿不饿?我让人给你备些夜宵。”
如此?突然转了话锋,反倒让楚常欢起疑, 他看了梁誉一眼,又掠过?视线望向阿诺绾。
阿诺绾用烟斗轻轻触碰他的肚子, 解释道:“胎儿月份大了,影响小?女?子做法, 没让王妃记起过?去的事,是小?女?子无能。”
楚常欢猜测他二?人定是隐瞒了什么,却罕见地?没有过?问,而是倚在床头, 兀自发呆。
不多时, 梁誉命人呈来一碗金玉羹, 并一碟炙肉蕈。
金玉羹乃是用羊脊骨汤炖煮鲜山药片而成,冬日吃一碗, 可驱寒气,佐以炙蕈,再合适不过?。
楚常欢养成了吃夜宵的习惯, 此?刻的确有些饥饿,便没有推拒,待吃饱喝足后,对梁誉道:“天色已晚,烦请王爷送我回府。”
梁誉神色微变,握住他的手问道:“能不能别回去?”
楚常欢不答反问:“王爷这是何意?莫非不打算放我走?”
梁誉道:“有些事你虽然没有想起来,但这并不意味着顾明鹤是个?正人君子。”
楚常欢道:“我说过?,从前?的真相是什么我已经不在乎了,只要明鹤待我好,就足矣。”
梁誉一怔,心?口酸胀难忍:“常欢……”
楚常欢抽出手,淡淡地?道:“王爷若不肯相送,就请借我一盏灯,我自己走回去。”
梁誉目不交睫地?注视着他,继而从襟内取出一只小?药瓶塞进?他手里?:“阿诺绾说,同?心?草育子,只能生下?,其间无法落胎。这孩子已有七个?月,再过?些日子就要临盆了,服下?此?药,可助你顺利生产。”
楚常欢道:“我已经吃过?此?药。”
“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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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鹤给的。”
梁誉眼底闪过?一抹戾色,握紧拳头,冷笑道:“他倒是做足了准备。”
一想到这个?孩子出生后极有可能遭顾明鹤的毒手,梁誉又道,“常欢,三日后我就要离开北狄了,岁末孩子出生时,我定会赶来临潢府照顾你们,待你把身子养好,我就带着你和孩子一起离开。
“但是依顾明鹤的性子,绝不会放过?你我的骨肉,所以——拜托你想法子保住孩子的性命,务必等我来接你们。”
楚常欢冷笑道:“王爷只担心?明鹤会不会放过?这个?孩子,可有想过?我是否愿意留下?他?”
梁誉蓦地?一怔,冷不丁想起楚常欢曾经为了落胎,不惜勾-引他行房事。
如此?看来……这个?孩子的确太过?多余。
梁誉的整颗心?猝不及防沉了下?去,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占据了整个?胸腔,足以令他窒息。
楚常欢起身道:“夜已深,我就不叨扰了。”
见他径自往外走,梁誉把一拉住了他。楚常欢以为这位王爷想挽留自己,正欲开口,却听他说道:“对不起。”
楚常欢觉得自己定是幻听了,不由顿在当下?。
梁誉忽然抱紧他,贴在他耳畔重?复着方才的话语:“常欢,对不起……”
楚常欢眨了眨眼,淡淡地?道:“王爷这声‘对不起’,是说给从前?的我听,还是说给现在的我听?”
梁誉道:“从前?是你,现在也是你。”
“若是从前?,王爷如此?说,我定然欢喜。但现在不一样了——”楚常欢轻笑一声,“早在王爷送我坐上喜轿的那一天,我就不需要王爷的歉疚了。”
他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