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档,难免会翻出?一些?冤假错案,他这些?时日忙着诉清案件,待在?家里的时间屈指可数,仅夜里才能陪一陪楚常欢。
如?此大好的机会,楚常欢自?然不会闲在?家中,每日以外出?散心为由?,伺机前往帽儿巷探望晚晚。
孩子?虽是早产,好在?有公主相助,将他照拂得格外精细,长?到四十天时,足有九斤之重,白白胖胖,煞是可爱。
这天,顾明鹤难得赶在?申时末刻回府,本欲陪楚常欢一道用晚饭,可来到后院时,却没见到楚常欢的身影。
他唤来侍婢,问及楚常欢的去向,方从侍婢口中得知楚常欢近来日日都要外出?。
他又问:“夫人通常几时出?门,几时回府?”
侍婢道:“晌午出?府,掌灯时归来。”
这么久?
“可是与五公主一道?”
“这个?……奴婢便不知了。”
沉吟片刻,顾明鹤谴退侍婢,转而更了衣,行至乳娘的住所。
乳娘深知他不喜这个?孩子?,可现下见他主动来此,便以为起了慈爱之心,遂抱着孩子?朝他走来,脸上堆满了笑:“小公子?越发乖巧了,夫人喜爱得紧,大人不妨抱抱他?”
顾明鹤盯着此子?看了半晌,罕见地没有拒绝。
他单手?搂过孩子?,在?一旁的圈椅里坐定。
乳娘心下大喜,嘴里笑道:“若是夫人此刻在?,甭提该有多?高兴了!”
这个?孩子?与楚常欢没有半点血缘关系,亦和梁誉无关,他抱在?怀里,倒少有排斥之意。
须臾,顾明鹤发现这孩子?身上似乎少了点什么,摸索一通后,他对乳娘道:“小公子?的平安符呢?”
乳娘诧异道:“什么平安符?奴婢不曾见过。”
顾明鹤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少顷,他将孩子?放回摇篮,一言不发地离开了此地。
酉时初刻,天色将暗,阖屋掌灯。
楚常欢冒着风雪返回府上,刚迈入寝室,就见顾明鹤坐在?殿中的黄梨木方桌前,楚常欢愣了愣,旋即走近,问道:“明鹤,你今日怎回来得这么早?”
顾明鹤拉过他,令其坐在?自?己腿上:“难得偷了半日闲,早些?回来陪你。”见他双手?冷如?坚冰,又道,“你去哪儿了?”
楚常欢面不改色地道:“荷花楼近来出?了一支新戏,我闲来无事,便去听戏了。”
“什么戏?”
“不过是些?风情月债的戏,用以消磨日子?,不提也罢。”
顾明鹤笑了笑,对他道:“走罢,去用膳。”
饭毕,乳娘将孩子?抱来北院寝室,楚常欢这会儿正在?与孩子?顽耍。
顾明鹤折去花厅,唤来成永,问道:“你可知夫人近来都去了甚么地方?”
成永道:“夫人出?府,多?是去荷花楼听戏。”
顾明鹤道:“自?明日起,你暗中跟紧夫人,他去了何处、见过什么人,需一五一十地向我汇报,不可有半点疏漏。”
成永拱手?道:“是。”
第48章
临潢府数日不曾下雪, 碧空如洗,湛蓝清透。
悬于屋檐的冰棱整冬难融,日积夜累, 愈发?沉厚, 竟似洞中石乳,坚不可摧。
用过早膳,麻姑抄起一根长杵,将檐角的冰棱子逐一敲碎,免它坠落伤了人。
刜完廊檐的冰棱后,麻姑正欲折回屋内,忽闻院外传来一阵叩门声,她握紧长杵缓步走?近, 隔着门板问道:“谁?”
“麻姑,是我。”俨然是楚常欢的声音。
麻姑立刻打开院门, 将他请了进来:“楚公子今日怎来得这么早?”
楚常欢道:“我早些来,便可多陪陪孩子, 正午再去荷花楼点一支戏,以免惹人猜疑。”
晚晚此刻刚吃完奶,乳娘将他竖抱在怀,轻轻拍着嗝。楚常欢进入屋内, 从?乳娘手里?接过孩子, 拍完奶嗝便哄他入睡了。
若非早产, 此子如今还在他腹中调皮捣蛋,也正因为早产, 又遭抛弃,所以他才会倍加疼惜这个孩子。
初孕时?,楚常欢曾因愧对亡夫而起过落胎的念头, 可时?日一久,血脉相融的情分使他不再排斥,至如今,孩子于他而言,更胜己身性命。
半柱香后,五公主述律华也来到此处,麻姑为他二人煮了热茶,又备来果?脯糕点,旋即领着宫婢和乳娘退至偏房。
述律华剥了一大把松子,却?没吃下,而是问道:“常欢哥哥,梁王还会来临潢府吗?”
楚常欢不知她为何?有此疑问,摇头道:“不会了。”
“晚晚可是他的亲骨肉,他不想要这个孩子?”述律华篾然道,“他初来临潢府时?好生神?气,大有不寻到王妃誓不罢休之意,为何?上个月返回中原时?没把你一起带走??”
楚常欢道:“公主年纪尚小?,待你长大后,自会明白?个中道理。”
“道理?什么道理?”述律华拧眉,费解道,“不就是你爱他他不爱你、他爱你你却?爱上另一个他么?无需长大我也能看得清透。”
楚常欢:“……”
述律华嘿嘿笑道:“我胡说的,你别介意。”
楚常欢轻叹一声,没有接话。
须臾,述律华又问道:“顾大哥这么讨厌晚晚,他怎肯让你把孩子接回府上?”
楚常欢垂眸道:“行舟渡水,走?一步看一步,我只盼自己种的因果?莫要累及了晚晚。”
述律华双手支颐,笑意盈腮:“常欢哥哥,不如我认晚晚作义子罢。”
楚常欢惊诧地看向她:“什、什么?”
述律华重复着方才的话:“我想收晚晚作义子。”
“不行!”楚常欢豁然起身,对她拱了拱手,“殿下之恩德,草民与犬子铭感五内,但殿下尚未出阁,怎可为人母亲?即便是义子,于殿下名声亦是不利,还请殿下三思。”
述律华道:“我们?草原儿女随心随性,从?不被世俗所困。你若是不愿意,我自然不会强求。”
“殿下,草民并无此意。”楚常欢道,“犬子能得殿下垂爱,是他的福缘,可殿下你……”
述律华笑道:“那好,就依你所言,等我成婚之后,再收他作义子。”
楚常欢顿时?松懈下来,再度拱手:“谢过殿下。”
午时?,楚常欢依依不舍地离开此地,前往荷花楼点了一支戏。
今日的戏文甚是乏味,听了没多会儿便眼?饧骨软,他索性趴在案上睡了过去。
直至这支戏唱毕,方悠悠转醒,他撑起手臂坐直身子,饮一杯温茶醒神?。
倏然,余光瞥见人群中有一道熟悉的身影,楚常欢极目而望,那人正埋首剥着松子,仿佛并未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