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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明?鹤道:“我潜进天?都?山便是为了护你周全,岂有离开之理?”
“我暂时并无性命之忧,你无需担心。”顿了顿,楚常欢又道,“天?都?王说?,三日后带我去鸠峰山,那儿?离邺军军营很近,梁誉若能将我从他手里带走,从此?便与他泾渭分明?,否则——他就要带我去大夏皇都?兴庆府。”
顾明?鹤紧锁眉梢道:“他带你去兴庆府做甚?”
楚常欢道:“我也不知。你若想救我,便立刻返回兰州,把此?事告知梁誉。”
顾明?鹤道:“送信一事无需我亲自奔跑,自会有人效劳。”
言下之意,他要留下来,直到梁誉设法营救出楚常欢为止。
楚常欢劝说?未果,遂不再多言,身子酸麻倦怠,陷在软绵绵的被褥里舒适极了,不消多时便熟睡过去。
翌日晨间,楚常欢正自熟睡,野利玄火急火燎闯了进来,趴在他床沿道:“清泽,我父王昨晚有没有为难你?他……有没有把你怎样?”
楚常欢转过脸,循声望去,只能看?见一张模糊不清的脸。
他道:“我没事。”
野利玄将信将疑:“当真没事?”
楚常欢不悦地挪开视线,呛道:“小王爷很希望我有事?”
野利玄冷哼:“真是不知好?歹。”
说?罢又从襟内取出一只牛皮纸袋,打开袋口道,“这是去岁的黑果枸杞,你每日吃几粒,可护肝明?目,对?你的恢复或许有利。”
楚常欢微一愣怔,没想到这个小王爷待他如此?细心。
正欲抬手接过牛皮纸袋,野利玄竟已掏出几粒黑枸杞,不由分说?地送至他嘴边:“张嘴,小爷喂你。”
楚常欢道:“不必了,我——”
话音未落,野利玄一手扣住他的后颈,一手贴着他的唇,将黑枸杞喂进他嘴里。
湿热的唇瓣甫一沾上掌心,立刻洇开几丝暖润的酥麻感,令少年浑身一震。
野利玄还未来得及问出那句“甜不甜”,便觉心跳骤然加快,面颊滚烫如熟铁。
他迅速松手,起身远离了床榻,慌乱地道:“你、你好?生休养,小爷先走了!”
楚常欢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亦看?不清少年是何表情,等他开口相送时,屋内早没了人影。
小王爷离去后,立刻有侍女进屋来伺候他梳洗更衣,并送来了早膳。
少顷,一名身量颀长的侍卫步入寝室,趁四下无人时在楚常欢身旁坐定,焦急问道:“欢欢,你的眼睛怎么了?还有额上的伤是如何弄的?”
来人正是易了容的顾明?鹤。
昨晚两人云雨了一番,却因昏暗无光而没有发?现他的异常,若非那个小王爷来此?闹了一通,顾明?鹤恐怕还蒙在鼓里。
楚常欢将原委简略告知,旋即去摸他的脸,掌心里登时浮出一张陌生的轮廓:“你易容了?”
顾明?鹤满目怜惜,握紧他的手道:“嗯,是李幼之教的我,不会轻易暴露身份。”
楚常欢虽见识过李幼之的易容术有多精妙,但?仍是放心不下:“明?鹤,你走罢,两天?后与王爷一起去鸠峰山救我。”
顾明?鹤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神色渐渐变得晦暗。
方才?小王爷与楚常欢的一番对?话,顾明?鹤在屋外听得一清二楚。
他当然看?得出来,小王爷对?他的娘子心有不轨。
昨晚因来得及时,替楚常欢解了瘾。倘若再晚几个时辰,教这小子闯了进来……
顾明?鹤呼吸一滞,怒意难消,口里却温声道:“欢欢,别赶我走好?不好??我绝不给你添麻烦。”
楚常欢无奈地摇了摇头,索性不再言语,兀自用膳。
日光破云,寒意渐散,及至正午,空气中渐渐有了几分暮春时节的暖意。
昨晚虽纾了药瘾,却没有仔细清洗,这会儿?天?气转暖,楚常欢便觉身子黏糊糊的,遂命人烧了几桶热水送入寝室。
因他双目有疾,难以视物,顾明?鹤本想帮他洗澡,但?又念及自己如今的身份不得便利,只得退居门外,仔细看?守。
约莫过了半盏茶,小王爷野利玄又来到了这座小院。
眼见他就要推门而入,顾明?鹤忙拦住了他:“王妃正在沐浴,小王爷请回罢。”
野利玄挑了挑眉,不悦地看?向?眼前这位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侍卫:“这里何时轮到你给小爷下命令了?”
顾明?鹤欲再阻止,野利玄已然推开房门,大步流星地迈了进去。
第74章
楚常欢舒舒服服地?泡进热水里, 周身皮肤被浸润,变得?格外瓷白莹亮。
西北多旱,艰苦简陋, 远不及他在嘉义侯府及梁王府时过得?舒坦, 沐浴没有新采的时鲜花瓣,亦无上好?的凝露增香。
但只要有一桶洁净的热水,便足矣。
楚常欢倚在桶壁,倦怠地?舒开双膝,乌发铺在水面,柔亮顺滑,宛如江南织造的丝绸。
他瞧不清周遭的事物,自?然不会知晓自?己身上有多狼狈, 只依稀感觉到体内尚残存着脏物,默了默, 便曲指将?其挖了出来。
白乎乎的一块儿,浸了热水, 登时变得?粘稠。
楚常欢只顾着把那些东西弄出来,并?未注意到门外的动静,直到一道模糊的身影闯入视野,方惊讶地?回神。
经过几?日的相处, 已然能分辨出来人是谁, 毕竟这间屋子等闲时候不会有人贸然进出。
楚常欢从容不迫地?取出手指, 一双漂亮明丽的眸子直勾勾盯向来人:“小王爷怎么又来了?”
野利玄呆愣愣地?站在浴桶旁,目光凝在他胸前那片雪白的肌肤上。
——他是男人, 可身体与男人又有区别,本该平整的地?方,竟似尚未长开的婷婷少女!
两颗樱果早已熟透, 鲜红似血。
而在熟果附近,竟还有同样鲜艳的痕印!
少年神色一凛,下颌线倏然绷紧:“清泽,你……你身子上的痕迹是如何弄的?”
顾明鹤在门外听得?清清楚楚,一想到那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正盯着自?己心上人的身子看,便怒火中?烧,杀气毕现。可他这会儿不便入内,只能暗自?握紧拳头,打碎了牙咽下肚。
楚常欢怔了怔,猛地?反应过来昨晚顾明鹤都?做了些什么,于是捂住胸口?,惊慌失措地?缩进水里。
野利玄喝道,“说?话!”
楚常欢道:“这个时节,蛇虫出没,被叮咬几?口?不足为奇,小王爷何必大惊小怪。”
“蚊虫叮咬?”野利玄遽然凑近,扒开他的双臂,咬牙切齿道:“蛇虫什么身子不咬,偏爱咬你这种的?”
楚常欢又羞又恼,正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