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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了?一声:“莫非杜大人有更好的应敌之?策?”

杜怀仁道:“乘胜追击,一鼓作气。”

李幼之?走近,一摇手中折扇,道:“夏军久居塞外,所养战马之?肥壮,非我军所能及也。今次退守兰州,夏军势必追击而来,届时会在黄河水草丰茂之?处放牧战马,如果能趁机将天都王的战马掠夺过来,于?邺军而言岂不是锦上添花?”

杜怀仁沉吟在当下,良久未语。

他虽是监军,却无权干涉主帅之?决策,即便梁誉执意退兵,杜怀仁亦无可奈何。

半晌,他笑道:“天都王久战沙场,李大人若想掠其战马,可不是一件易事。本官静候李大人佳音。”

李幼之?微笑抱拳:“定不负杜监所望。”

待杜怀仁走出营帐,梁誉立时问?道:“掠夺战马一事,你是否已?有头绪?”

李幼之?无奈一笑:“此乃应付杜怀仁的说法,下官也无十成的把握。不过昔年先祖李光弼于?河阳击退史?思明时曾用过此计,下官愿效仿,一试之?。”

梁誉道:“我信你。”

李幼之?拱手,正色道:“王爷知遇之?恩,下官铭感五内。”

梁誉道:“你我所谋,皆为大邺江山社稷,何来恩情一说。”

李幼之?笑了?笑,没再接话?。

五月初三这?日,邺军自卓啰城外撤兵,一举往南退守七十余里,至兰州方止。

大抵是意识到了?邺军的突然离去或许有诈,野利良祺并没有伺机追来,而是在卓啰城按兵不动。

但梁誉知道,天都王如今骑虎难下,不出三五日,定要挥兵南下,进攻兰州。

傍晚,梁誉褪下铁甲返回驻军府,刚迈进府门,就见梁安迎面走来,拱了?拱手:“王爷,有密信来报,道是表公子也来兰州了?。”

“寇樾?”梁誉蹙眉,“他来作甚?”

梁安摇了?摇头:“属下也不知情,想来是寇相安排的罢。”

寇樾自兵部?迁入枢密院,任职签书枢密院事后,每日公务缠身、案牍劳烦,与?梁誉止通了?几次书信,后因赶往平夏城调查高莼,兄弟两人在兰州小聚了?几日,其后便鲜有往来。

今次忽闻他来河西,梁誉自是诧异,却没多?想,转而朝北院行去,不再关心寇樾之?事。

初夏的暮色微微凉,阖府上下俱已?掌灯,梁誉穿过后花园,途经东院时,不由放缓脚步,神色逐渐变得沉凝:“顾明鹤还赖在府上?”

梁安点了?点头。

梁誉又问?道:“他的伤还没好?”

梁安静默须臾,应道:“时好时坏,极难痊愈。”

时好时坏?

梁誉心内疑惑,嘴上到底没问?,目光瞥向那间灯明火彩的寝室,少顷便离开了?,一径行往北院。

楚常欢沐浴毕,眼下正坐在棱花镜前擦拭头发,甫然听见开门声,以为是顾明鹤又来了?,便没有应声。

直到梁誉的身影自围屏后行出,映入镜中,方愣了?一瞬。

他放下手中的巾帕,豁然转头,看向来人道:“王爷,你怎么回来了??”

梁誉走近,接过他手里的巾帕,一面为他揩头发一面道:“不希望我回来?”

楚常欢道:“我并无此意。听闻前线吃紧,王爷忽然回府,令人意外。”

梁誉道:“我已?下令撤军,退守兰州。”

楚常欢诧异地瞪大双目,不解道:“为何突然撤军?”

梁誉道:“黄河天险,可攻可守,兰州或许是结束河西之?乱的绝佳战场。”

楚常欢不懂时局,便不再多?问?。

梁誉看向镜中的美人,倏而俯身,贴在他耳畔,低声问?道:“儿子晚上没跟在你身边?”

楚常欢摇了?摇头:“晚晚这?几日一直睡在乳娘那里。”

梁誉拨开他鬓边的乌发,轻轻抚摸他的眉梢:“距离我上次回府已?过去八.九日了?,你身子可还舒适?”

楚常欢垂眸道:“我没事。”

有些话?不必细说,彼此都心知肚明。

梁誉自然也没刨根问?底,只是心尖泛着酸,教他难受。

如此一来,更加坚定了?将顾明鹤驱赶出府的决心。

片刻后,他道:“陛下不日就要抵达兰州,你的手语学?得如何了??”

楚常欢道:“姜芜又教过我,能应对自如了?,王爷放心便是。”

梁誉淡淡地应了?一声,两人相继无话?。

不多?时,梁安备来热水,梁誉解了?衣,遂折去浴房洗沐。

楚常欢在镜前静坐片刻,忽而抬眸,与?镜中的自己对视了?一眼。

他缓缓拉开衣襟,露出一片如雪的肌肤,可上面却覆满了?痕迹,或青或红,或吮或咬,新旧不一。

少顷,他面无表情地合拢衣衫,起身走向床榻,侧躺了?下去。

盏茶时刻,梁誉洗沐归来,待拭干头发后,便吹熄油灯,上了?床。

楚常欢睡意朦胧,察觉到有一股热源贴近了?自己,登时清醒过来。

男人坚实有力的胸膛紧覆在他身后,长臂将他紧紧揽住,彼此身量的差距在这?一刻突显得淋漓尽致。

梁誉身上隐若残留着几分潮气,灼热的呼吸落在楚常欢颈侧时,令他下意识蜷了?蜷脚趾。

“王爷,我今晚不想……”他轻轻扣住男人的手腕,似在推拒。

梁誉把脸埋进他的颈窝,淡声道:“我不做,就这?样抱着便好。”

话?虽如此,但楚常欢明显觉察到了?他的异样。

紧贴腰眼处的器具,委实难以让人忽视。

但他到底言出必行,没有做出半点出格的举动,就这?样一声不响地搂抱着楚常欢。

许是连日来的征战太?过疲劳,不消多?时,梁誉的呼吸逐渐变得平稳,俨然已?沉睡。

楚常欢被他箍在怀里,捂出了?一身薄汗,于?是尝试掰开他的手臂,让自己挣脱出来,孰料梁誉竟用腿将他压得更严实了?,分毫也动弹不得。

楚常欢挣扎未果,便由他抱着,直到夜深时,方从他怀里离开,蹑手蹑脚地下了?床,简单揩净身上的汗渍,而后更衣,行至屋外。

月初难以窥见月色,但河西的星空却甚是浩瀚。

楚常欢伫立在院中,抬头凝望着漫天星河。

正这?时,一道玄色身影自垂花石门外走进,院里灯影幽暗,瞧不清来人的面貌,楚常欢心下一凛,正欲开口,那人已?行至眼前,温声开口:“这?么晚了?,为何还不睡?”

听见这?熟悉的声音,楚常欢顿时卸下心防,道:“睡不着,出来透透气。”

身后的寝室并未掌灯,静谧无光,略显沉寂。

顾明鹤抬眸望了?一眼,转而道:“他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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