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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住拂尘。
但他很快将这迷茫隐藏过去。
一行人继续走在寸草不生的荒凉之境,烈日当头,晒得人头晕目眩,远处赤色岩石坚硬嶙峋,仿佛巨人的骸骨四处散落。
黄昏时分,他们终于来到一片青翠山林。
“这里就是皮母地丘吗?”大熊嘀咕着张望。
涂灵一路观察,见此处峰林广布,断块低山逶迤,草木葱茏,到处是叫不出名字的植物。天色渐渐暗下,树影森森,恐怖感悄然蔓延。
玄松跳下毛驴,席地盘坐:“好孩子,去拾些干枝枯叶来生火,再摘几个果子充饥。”
蛮蛮躬身:“是,爹。”
奴隶们瘫坐在不远处,累得几近虚脱。
“小俞同学,你还好吗?”大熊颤声问。
俞雅雅泪流不止,脱下草鞋,双脚被磨出几道血痕。
“从小到大都没受过这种罪。”她说着咬牙愤懑:“等出去以后我要让我爸找游戏开发商讨个说法,告他们虐待玩家!”
大熊闻言愣怔:“出去……我们还出得去吗?”
俞雅雅也怔住,摇摇头,往后靠着大树:“不管了,我先睡会儿,说不定睡着就能回到现实世界。”
大熊喃喃颓丧:“或许死了才能离开这个鬼地方。”
硕大的圆月升上天幕,男蛮堆起枯枝落叶,点燃篝火。
涂灵握住脚腕的绳索琢磨,原来是动物的皮制成,苍绿色,布满黑线般的纹路,略带弹性,会是什么皮呢?
她抬起眼,发现黑衣小哥也摸着绳子思忖。
“赶紧吃!便宜你们了!”
女蛮用袍子兜着小野果丢给奴隶。
大熊捡起来随便擦擦,一口给吞了。
“有点像莲雾的味道,小俞,快吃吧,多少能填填肚子。”
“脏死了,我不吃!”
大熊愣愣,求助的目光望向涂灵,希望她能劝一劝。
涂灵看了眼,说:“给我,我吃。”
这一两个果子得熬一天呢。
俞雅雅咬唇憋闷片刻,终于还是从大熊手中接过,勉强自己啃下去。
月至中天,虫鸣不绝,借着窸窸窣窣的声音掩护,大熊说:“诶,趁他们打盹儿,我们干脆逃走吧。”
俞雅雅睁开眼,原本软趴趴地靠在树边,这下顿时坐直:“对啊,干嘛任由摆布,这么多人还怕一个老道士和俩小孩?”
涂灵眉尖微蹙:“别冲动。”
可俞雅雅已经蓄势待发:“起来反抗,我宁愿死得壮烈也不要窝窝囊囊!”
涂灵说:“这一路他们三人全都走在前面,好像压根儿不担心奴隶会逃跑,肯定有蹊跷。”
“能有什么蹊跷,不就一条绳子把人串在一起吗?”
正说着,最边上那支小队里也有人打算逃跑了。
“走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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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间两个壮汉手握锋利石块,准备割断皮绳。他们的队友却不敢动,连连摆手。
“废物!不敢跑就给我闭嘴,要是吵醒了妖道,我先拿石头拍死你们!”
俞雅雅屏息盯住:“看,我们也快走吧,别墨迹了!”
大熊四下摸索,想学他们找尖利的石头割绳子。
涂灵深呼吸,神经也紧绷起来,她望向火堆那头闭目打坐的玄松,蛮蛮伏在膝下睡得正香。
现在也许是最好的机会,倘若有人顺利逃走,剩下的奴隶就会被严格看管,再想找空子就难了。
仓促间涂灵有些动摇,但总觉得没那么容易。
大熊已找到石头,正准备割绳,突然被黑衣小哥按住。
“别拦我,再不走来不及了!”
话音刚落,凄厉惨叫猛地响起,林中的鸟儿都被惊得扑腾乱飞。
只见那两个壮汉抱住左腿,恐惧地盯住绳子,眼珠瞪得老大。
涂灵警觉,倏地站起身,就着惨白月光,看见他们脚腕处的皮绳竟然自动收紧,直接将皮肉勒穿,血汁子横飞。
同一条绳上的队友吓得惨叫不跌,拼命想躲远,却因为绑在一起而无法避开。
“哈哈哈哈,蠢货蠢货!”
玄松已醒,远远瞧着血腥的一幕,笑得无比阴狠。
“啊!我的脚!”皮绳绞到骨头才慢慢停下,两个壮汉痛得满地打滚。
大熊浑身僵硬呆若木鸡,石头从手中掉落。
俞雅雅被吓昏过去。
毛骨悚然,涂灵心撞如雷,用力盯住脚腕发绿的皮绳,原来它是……活的?
第2章
“此物乃肥遗之皮,别怪贫道没提醒,你们若弄疼了它,它可不会让人好过。”
玄松摸着胡子讥笑。
“爹,奴隶不听话,该杀!该杀!”蛮蛮兴奋蹦跳。
“不可杀生造孽。”玄松抬手示意:“此二人已受到惩罚,留他们性命吧。”
蛮蛮点头:“您老慈悲。”
这夜再不能眠。
天色微亮时,俞雅雅苏醒,睁眼看着这片林子,欲哭无泪:“我怎么还在游戏里啊……”
大熊木讷摇头:“完了,完了,难不成真要死掉才能回到现实?”
“死个痛快也比活受罪强。”俞雅雅撇下嘴角,嫌恶又恐惧地看着脚腕的绳子:“这究竟是什么鬼东西,越看越渗人!”
涂灵沉声道:“玄松说它是肥遗的皮。”
“肥遗?啥玩意儿?”
“《山海经》里记载的一种上古怪蛇,长着一颗脑袋,两条身子。”
“所以这是蛇皮??”俞雅雅忍不住干呕。
大熊忙问:“书里说没说它的皮扒下来还能活?”
涂灵摇头。
俞雅雅强自按捺恶心:“肯定是设计游戏的人参考古籍资料,然后自由发挥,造出这种阴毒玩意儿!变态!神经!”
涂灵说:“上古时期以五服划分区域,荒服是流放罪人的蛮荒地带,我们现在所处的皮母地丘就位于大荒东南角。玄松买下这么多奴隶,长途跋涉带来这儿,不知打的什么算盘。”
俞雅雅咬牙切齿:“臭妖道,没安好心!”
黑衣小哥阖着眼,始终默不作声,不知是否和别人一样当他们说疯话。
“都给我起来!”蛮蛮又发话了:“抓紧赶路,不许偷懒!”
昨夜试图溜号的两个壮汉哪里还能走,脚腕骨头都露出来,每动一下就是钻心之痛,只能抬起左脚,靠队友搀扶才能勉强前行。
约莫两三个小时过去,太阳高升,毒辣异常,血腥味引来不少蚊虫苍蝇,俞雅雅瞥着壮汉血肉模糊的脚踝,几乎干呕了一路。
“停!”玄松老道在山脚止步,跳下毛驴,从怀里掏出一张兽皮地图:“看来就是这儿了。”
前方是一段幽深峡谷,苔痕浓重,两侧山壁高耸,陡峭直立,仿佛夹出一条小道,约莫四五米的宽度。
而峡谷中央弥漫着灰蒙蒙的瘴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