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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鸳儿病怏怏地靠在床头,看了看她带来的婆子和丫鬟:“你们先下去吧,我和夫人说说话。”

“别。”俞雅雅立马笑道:“你才刚好, 矜贵着呢,她俩留在这儿, 大家都可以放心,对吧?”

李鸳儿没想到她如此为人处世,倒有些尴尬:“姐姐见外了,我只是不想让饶儿的事传出去。”

“没关系, 有话直说。”

李鸳儿道:“方才老爷出门,饶儿便过来跟我哭诉,说在外边被人坑骗, 欠下一万两银子,你又对他咄咄相逼,他实在走投无路……”

“一万两?”俞雅雅拧眉失笑:“他可真敢说。”

李鸳儿垂眸理了理被角:“这可不是小数目,若是被老爷知道,肯定会把他打死,我不敢做主。”

俞雅雅飞快琢磨:“如果我要拿这笔钱呢?”

“姐姐准备怎么拿?”

“当然是问你拿呀。”

李鸳儿诧异,随即笑道:“薛家的银子, 我哪敢私自挪用, 老爷每个月都要看账本的。”

俞雅雅挑眉:“老爷视你如珍宝,怎会计较钱财。这样, 我们做个交易, 你给我一张银票,等我把薛饶的事情摆平,五日之后我自请下堂,与薛府再无瓜葛, 如何?”

李鸳儿屏住呼吸看着她,半晌才开口:“夫人和我说笑呢?你从前发誓,死也要做薛家的鬼,让我们不得安宁,如今怎会轻易将薛夫人的位子随手丢弃?”

“我和樊大师相认了呀。”俞雅雅翘起二郎腿:“有她这个靠山,我还守在深宅里做什么?天高海阔任鸟飞,外边的世界那么大,薛淮川不过是其中一道风景,看久也腻了,何必委屈自己呢。”

李鸳儿眨眨眼,扯起嘴角:“真没想到姐姐会说出这番话来。”

“那么你觉得如何?”

李鸳儿默然许久,莞尔笑说:“依夫人所言,我这就给你拿银票。”

——

俞雅雅回到荣徽阁,傍晚,把椿莺叫到跟前,让她通知薛饶的债主,明日带着借据来府上拿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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椿莺感激不已:“奴婢就知道夫人肯定会想办法救大少爷的!多谢夫人!”

俞雅雅幽然叹息:“你这孩子还是多替自己打算吧,跟了他这种少爷,没前途的。”

椿莺听不懂,欢天喜地找债主去了。

梁南茵也高兴,夜晚守在床边捧着双手憧憬:“只要替饶儿还清债务,他肯定会对我改观,知道谁才是真心待他好人。”

俞雅雅打哈欠:“别做梦了,就这么还债,他只会觉得天经地义。”

“不可能,李鸳儿不管的事,我给他办了,亲娘和继母谁好谁坏,他自然应当看清!”

俞雅雅摇头:“明日你就躲在阴影里等着瞧吧。”

……

次日一大早,赌场的宽老板带着两个伙计上门来,椿莺害怕惊动薛淮川,一早便在外面等候,领他们到偏厅。

“宽老板稍坐,我去回禀夫人,即刻就来。”

薛饶虽不争气,薛府毕竟是名门望族,宽老板给足面子,十分客气:“姑娘去吧。”

谁知俞雅雅却不慌不忙,若无其事般起床洗漱、更衣、吃饭,把人晾在那儿,别提还债,连待客之礼都没有。

椿莺急得直掉眼泪。

薛饶知道宽老板来了,紧张得团团转,本以为很快就能解决的事儿,却不料薛夫人竟然摆起了架子。

“那个老巫婆在干什么?!”薛饶在自己房里暴跳如雷:“她想害死我!老不死的蠢货、废物!除了拖我后腿,什么忙都帮不上!从来不干好事!她怎么不去死!”

椿莺哭说:“也许夫人等着你去亲自去找她,你快去吧!”

“放屁!做她的春秋大梦!搞这些小动作拐弯抹角控制我,恶心至极!我宁可死了也不让她如愿!”薛饶气得头昏脑涨:“你快去看看宽老板如何了……我一会儿就去找老妖婆算账。”

宽老板已经勃然大怒,径直闹到了正厅。

“薛府竟然如此待客,这是瞧不起我?从未见过欠债的如此嚣张,借钱不还,把我叫来羞辱一番,你们老爷在哪儿,我倒要问问,薛家究竟还要不要脸了!”

薛淮川自然被惊动,从内宅出来,见着宽老板,得知来龙去脉,登时怒不可遏,让人把薛饶架过来,就在厅堂里脱了裤子打。

“父亲饶命!父亲饶命啊!”薛饶觉得这回肯定要被打死,他爹早就想把他打死了:“姨娘救我,姨娘……”

李鸳儿留在内宅没有出去,她心下纳罕,不知薛夫人搞什么鬼,拿了钱却不救她最宝贝的儿子,实在匪夷所思。

薛饶被打得惨叫连连,宽老板冷眼旁观,薛淮川严厉监督,只有椿莺哭着为他求情。

俞雅雅姗姗来迟,瞥着薛饶发紫的屁股蛋,眼睛辣住,皱眉阻止家丁:“先别打了,待会儿他在堂上失禁,多难闻。”

薛淮川阴沉沉瞥过去:“你还敢来?”

“又不是我欠钱,为什么不敢来?”

宽老板冷哼:“薛夫人好大的派头。”

俞雅雅笑:“您是宽老板吧?薛饶在你那儿借了五千两银子,一个月后竟然得还六千两,我得好好算清楚利息呀。借据带了吗?”

宽老板哼一声,从袖子里拿出签字盖手印的借条。

薛淮川扫了眼,冷道:“薛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给他还债,对不起列祖列宗,更是教坏了薛朝和薛敏,我看不如将他逐出家门,交给宽老板处置,夫人以为如何?”

俞雅雅私心里当然无所谓,但是梁南茵又得跟她闹了。

“老爷想和他断绝父子关系,可在外人眼中,他到死都是薛家的子孙,若将他赶出去,沦落成了乞丐、小倌、窃贼,指不定怎么丢人现眼,薛家变成人们茶余饭后的笑柄,还能在镇上立足吗?”

薛饶没想到她非但不求情,竟然还句句贬损,哪还有半分苦情慈母的样子,这是要撕破脸放弃他了?

“说到底,夫人还是要替这个不成器的东西还债?”

俞雅雅笑:“养不教父之过,他不成器,老爷就没有一点责任吗?”

薛淮川正要发作,俞雅雅立马又说:“当然,我也有责任,溺爱便是毒害,我没有做好引导,所以这笔债款应该由我来还。”

她拿出一张六千两的银票,放在手边的紫檀桌上,用茶盏压着:“薛饶,你过来。”

椿莺赶忙替少爷穿好裤子,他一瘸一拐走到父母跟前。

薛淮川厌恶得不想看他。

“跪下。”俞雅雅面无表情。

薛饶一愣,心下烦闷,咬牙跪了下去。

“什么态度。”俞雅雅目不转睛盯住他:“我出钱,还得看你脸色是吗?”

薛饶恼火:“你到底给不……”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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