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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而不腻,我挑的五花肉漂亮得不得了,保准入口即化,不吃暴殄天物。”
林娅真摇头笑道:“你那厨艺还是算了吧。”
涂栋梁进厨房验收自己的成品:“没有肉怎么能行呢,涂灵到底像谁,小小年纪就吃素。”
父母如往日般闲话家常,好像游戏的意外不曾发生,他们一家三口都好好活着,过去这些天险象环生的遭遇仿佛幻觉。
涂灵愣愣地坐到餐桌前,疲倦的身心得到放松,这一切正是她心中所愿,重新回到放假那天,回到家,父母已经做好饭菜,
事情按照理所应当的方向行进,她的生活依然走在正轨上,没有变成乱七八糟的模样。
“你小姨说让蒋倦暑假来我们家住。”林娅真将三碗米饭分别摆放好,然后落座:“明年就要高考了,你帮他复习复习。”
涂栋梁端着红烧肉出来:“给他报几个补习班嘛,我们女儿放假也要休息的呀。”
林娅真笑:“哎哟,就你会护短。锅里汤好了吧?”
“好了,我去端。”
“小心烫,我再拿三个碗喝汤。”
父母一起进厨房,涂灵望着桌上精心烹饪的菜肴,心下轻叹,正准备动筷子,突然顿住。
她看看自己面前的米饭,又看向父母位子上的米饭,心头猛地一震,霎时脊梁骨发麻,毛骨悚然。
为什么他们一家三口的碗都插着筷子,直挺挺竖在米饭里,像给死人吃的?
“……”
不可能啊,别说涂栋梁深谙民俗禁忌,就算普通人也从小被教导不能这么插筷子,不吉利。
而他刚才竟然对此视若无睹。
“汤来了。”涂栋梁把砂锅放在桌边,他似乎没听见林娅真的提醒,那么烫的锅子,徒手端过来,仿佛没有痛觉。
涂灵一动不动看着他。
林娅真将汤碗放在砂锅旁,涂灵视线转过去,抬手掀开锅盖,里面煮的是寻常的青菜豆腐汤,可奇怪的是竟然还有一块猩红的肉,显然是生的,没有煮过。
这什么意思?
涂灵眉尖微蹙,而父母浑然不觉,自顾自地开始吃饭。
“怎么了?”林娅真问:“不饿吗?”
涂灵垂眸盯着那块油腻的生肉,食欲烟消云散,头脑也清醒不少。
她想起涂栋梁曾经说过一个习俗,古代死囚临行前的辞阳饭就会放一块生肉,传闻奈何桥上有一条恶犬,若被它咬到就会失去转世投胎的机会,因而带上生肉引开它。
所以这是……辞阳饭?
“砰”地一声,涂灵沉着脸丢下锅盖,目色冷了几分。
林娅真和涂栋梁愣怔望住她,茫然又无辜的表情。
“不好吃吗?”
“你们慢慢吃。”涂灵狠心抛下得来不易的团圆,起身大步走向玄关,推开防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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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啊,你去哪儿?生我们气了吗?”
她咬牙闭上眼,提醒自己这是假的,然后径直离开,“砰”地甩上门。
涂灵深呼吸,这是魇给她编造的美梦,不能相信。
这么想着,睁开眼往前走了两步,突然猛地僵住。
“女儿回来了?”林娅真端菜从厨房出来,笑盈盈看着她:“今天做了你喜欢的干煸杏鲍菇、香煎豆腐、咖喱土豆,快去洗手准备开饭!”
涂灵瞪大眼睛回头盯住防盗门。她怎么还在玄关里?刚刚不是出来了吗?
涂栋梁关了电视从客厅走到餐桌:“爸爸今天下厨做了红烧肉,你一会儿尝尝。”
“女儿喜欢吃素,红烧肉太肥了。”
“肥而不腻,我挑的五花肉漂亮得不得了……”
涂灵毛骨悚然地看着眼前诡异的画面,呼吸屏住,逃似的转身再度夺门而去。
“砰!”
门外依然是玄关。
“女儿回来了?”林娅真端菜从厨房出来,笑盈盈望着她。
涂灵瞬间头痛欲裂,脑子嗡嗡作响,这是鬼打墙走不掉了?
不行,再耗下去楚凤恐怕要被吸成干尸。
涂灵从袖子里掏出竹节人,咬牙闭上眼,结印发令:“去吧。”
抄着袖珍武器的竹节人跳到林娅真肩头,割断她的颈动脉,接着是涂栋梁。
“扑通”两声,假父母倒地,睁大眼睛死死盯着她,血流如注,飞快蔓延,涂灵连忙后退,握住把手推开门跑出去,梦境轰然坍塌。
原来逃离美梦的方法就是杀掉梦中人。
涂灵身边的景致已变成羊肠小径,山坡上层林尽染,怪石俊美,她奔向小路的尽头,视野陡然开阔。
清风徐来,河水微漾,远处是层叠的山峦,云雾浮荡,大雁翩然南飞。这场景十分眼熟,分明是她和温孤让意念之海里的写意山水,只不过那是水墨画卷,当下的风景却仿佛进入深秋,颜色浓重绚丽,像彩墨泼上去似的。
河面泛着竹筏,温孤让和一个女子对坐吃酒。
定神细看,那女子不正是涂灵的模样?
这就是温孤让的美梦?
涂灵愣了愣,又想他失去记忆,掉进这险恶的游戏,唯一算得上安宁的时刻就是在意念之海泛舟,想来也合情合理。
“温孤让!”涂灵在岸边高声喊道:“快醒醒!过来!”
他听见声音微微怔住,转头寻望,站起了身。
涂灵又喊:“杀了她就能摆脱梦境!快动手!”
竹筏上的假涂灵也站起身,走到温孤让身旁,轻轻握住他的手。
拉手是什么意思?他喜欢这样?涂灵觉得古怪,一个假的自己和温孤让并肩站在一起,还牵着手,那画面实在美丽又诡异。
“别忘了你是来干嘛的!”涂灵催促:“快杀了她,跟我走!”
温孤让转头看着身边温柔沉默的涂灵,慢慢抽回自己的胳膊,拿起了佩刀。
可他犹豫着没有动手。
“你在等什么?她是假的呀!”
温孤让屏息片刻,眼底的柔软消散,突然以极快的速度拔刀出鞘,蜻蜓点水似的挥了一下,随后转身跳下竹筏。
冷不丁地,涂灵心口猛揪住,难以形容的感觉,分明督促他动手,可当真动了手,怎么有些难受?肯定是因为那张脸吧。假涂灵的颈脖浮现一条线,接着越裂越开,鲜血止不住地淌。
涂灵眉尖紧蹙,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用力吞咽一口唾沫,挪开视线。
梦境失去作用,河流变成土地,远处壮阔而写意的山色消失踪迹,转为普普通通的小镇街景。
涂灵身后的羊肠小径此刻是条窄巷,她一把拉住温孤让往前跑。
“你怎么进来了?”他问。
“我不进来,你就飘在河上看风景是吧?”涂灵埋怨:“楚凤不救了?”
温孤让说:“邪祟的梦魇好厉害,你怎么逃脱的?”
“杀了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