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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篱,坐在圈椅上,温孤让拿出符纸、朱砂和毛笔,准备解咒。

涂灵面无表情看着,心证会发生的一切不断在脑中重现,原本只是不忿的情绪逐渐烧成熊熊怒火,随时爆发。

“我要去杀了公孙遗。”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落到她身上。

涂灵下定决心。

贾仙用力翻白眼,五官皱巴巴:“刚说你冲动,你就要去杀人,啥意思嘛?”

温孤让动作倒快,解了公孙遗下的禁语咒,俞雅雅摸着喉咙干咳几声,终于恢复语言功能。

“别杀人。”她拉住涂灵:“我要给裴厚骅和自己讨个公道,就算把他们全都杀光,泼在我身上的脏水还是脏水。”

贾仙怪道:“外面那些传闻难道是假的?不会吧,你的邻居、婶子、亲戚全都不是好人,故意陷害你?”

俞雅雅皱眉瞥过去:“这个糟老头子是谁?”

涂灵:“不重要,你说你的。”

贾仙:“……”

第80章

俞雅雅抿了抿唇, 双手按在心口:“裴厚骅第一轮心证会结束之后就投井死了,我进入游戏附身在她身上,顺着水桶绳索爬上来, 发现家里只有一个瘫痪在床的老婆婆,还有一个哇哇大哭的三岁女孩。”

温孤让问:“她丈夫张涵之呢?”

俞雅雅冷笑:“他原本只是个普通画匠, 因为裴厚骅这个恶婆娘,他倒成了全县同情的对象,士绅商贾都请他做西席呢。”

涂灵:“所以张涵之并非他在外面表现的那么忠厚老实?”

“他根本不老实,但也不是恶棍。”俞雅雅努力思索形容词:“他这人特别擅长装傻, 很会审时度势,做出对他自己有利的表现。”

贾仙没听懂:“咋了,他没有赚钱养家?”

“他赚的那点儿钱还不够一家子温饱。”俞雅雅说:“家里瘫痪的老娘和重病的老爹全丢给裴厚骅, 他嘴上说得诚恳,但从来不替妻子分担,每天下了工回家就等着吃饭,吃完饭立刻跑出去找朋友喝小酒,等他媳妇把老人小孩都伺候完了他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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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灵扯起嘴角:“原来他爹娘都是裴厚骅在照顾,这事儿他一点儿不提啊?”

俞雅雅胸膛起伏,心中也积攒着强烈的愤懑:“我这次附身和以前不同, 不仅占据了这副躯体, 还继承了裴厚骅的记忆,她过去所有经历全部涌入我脑中, 搞得我都快抑郁了。”

涂灵思忖:“所谓裴厚骅冲女儿发狂, 是什么情况?”

“她没有发狂,就是太累了,某天绷不住大哭……”俞雅雅深吸一口气:“洗不完的衣裳,做不完的饭, 她婆婆长年瘫痪昏睡,按摩、擦身、喂食都是裴厚骅照顾,那天她婆婆排泄,把新换的衣裳和褥子弄脏,裴厚骅只能打水重新清理。张老爹为了给儿媳减轻负担,自己去厨房做饭,可他身患重疾,手脚不受控制,把灶台旁堆积的秸秆点着了。幸亏裴厚骅及时发现把火扑灭,厨房烧得乌烟瘴气,这时女儿又饿得直哭,裴厚骅终于顶不住,坐在地上崩溃了。”

涂灵靠在桌边,手指按住酸胀的太阳穴:“所以她在葬礼上发笑就是因为过度疲劳神经不受控制而已。静女堂没有相信这个解释。”

“事情发生之后很快传播开,谣言四起,裴厚骅无法自证,只能寻求静女堂的帮助。堂主琼玉带她到暗室密谈,具体说过了些什么我想不起来,只记得结果,那静女堂根本不体谅妇女的处境,或者说她们只共情有钱有势的贵女,而对底层妇女嗤之以鼻,只觉得裴厚骅在卖惨,不屑与之为伍,当众高高在上地教训一顿就把她打发了。”

贾仙忙问:“你那个邻居嘞?”

“张涵之不说了么。”俞雅雅沉下脸:“李二虎喜欢占口头便宜,张涵之都知道,但是装糊涂和稀泥,裴厚骅只能靠自己对付他了。”

贾仙咋舌:“那你婶娘为啥跳出来指证你?”

“婶娘给素琴找的丈夫是有钱,但足足大她二十八岁,前头已经死了三个老婆,素琴根本不想嫁。裴厚骅深知婚姻不易,鼓励她遵从本心,坚守自我。但素琴最后还是没有扛住现实压力,嫁给了那个老头。婶娘扬眉吐气,不知怎么恨上了裴厚骅。”

温孤让思忖:“也不一定是恨,人生漫长又无聊,总要找一些激烈的情绪填补空虚。”

“我嘞个去。”贾仙哭笑不得:“这么说来你啥坏事都没干,咋传来传去变成现在的下场?”

俞雅雅:“第一轮心证会,无论裴厚骅如何自证,她的意图都会被扭曲,那个池中鹤特别奇怪,似乎一开始就认定她是一个好吃懒做、刻薄家人的泼妇,虽然没有明说,但每一句看似中立的话都在往这上面引导。裴厚骅受不了千夫所指,直说自己后悔嫁人生子,倘若当初没有被感情蒙蔽,选择继续念书,必定有一番作为,不至于沦落成蓬头垢面的怨妇。”

涂灵:“然后引发众怒,被公孙遗下了禁语咒。”

俞雅雅点头,攥紧双手:“我能体会那种窒息的感觉,强行闭麦,不准反驳,全世界的厌恶扑面而来,当公孙遗施完法术,他们欢呼雀跃,好像打了一场胜仗……裴厚骅确实惨败,回到家,张涵之竟然先发制人,埋怨她不该顶嘴抗争,忍一忍事情就过去了。接着柳宅的请帖送过来,让他去教柳家小公子画画。”

“哪个柳家?”

俞雅雅深吸一口气:“裴厚骅有段时间做针线活儿贴补家用,柳家夫人看中她的绣功,邀她去家里给丫头们打样。裴厚骅靠这个赚些银钱,柳夫人知道她女儿喜爱甜食,每次都让人备好糕点给她带回去。”

贾仙闻言纳罕:“听起来这个柳夫人蛮喜欢你的嘛,为何不出来替你说两句,反而聘请张涵之?”

“人都是见风使舵的。”俞雅雅沉声道:“裴厚骅名声毁了,众口铄金,知道她真实为人的不敢吭声,有话语权的避之不及,宁肯顺从舆论,表明自己被她蒙蔽。柳夫人聘请张涵之的举动就是这层意思。”

“所以裴厚骅绝望投井了。”

“嗯。”

听完这些,大家都静默半晌,贾仙叹气:“我们几个相信你也没用,这些事情都没办法证明,我看第三轮心证会你就不要参加了……”

“不,我要参加。”俞雅雅打断他的话,语气坚决:“只要能说话,我一定得站在台上跟他们辩论,世上没有辩不明的真理,我必须替裴厚骅讨回公道,洗掉她身上的脏水。”

“别指望那些污蔑你的人认错。”涂灵琢磨:“同理会和静女堂究竟是听信谣言,还是故意针对你,我没想明白。”

俞雅雅说:“池中鹤在县里颇受爱戴,他早年率领百姓反抗酷吏和贪官,打击衙门暴敛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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