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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及和贾仙道别。
潮湿浓重的雾气消散,身处环境已变了模样,她站在一条林间小路中央,不远处鸡犬相闻,炊烟袅袅。
温孤让、俞雅雅、贾仙和蛮蛮都不见了。
挑柴的农夫和洗衣归家的农妇从田坎经过。
涂灵心里空落落,身心疲惫到临界点,再这么下去真是受不了。她漫无目的往前走,不多时便看见了城郭,清晨车来人往,还挺热闹。
涂灵刚入城,大街上迎面撞见一个妇女,上下打量几眼,忙不迭将她抓住。
“道长会驱邪吧?”
涂灵目不转睛瞧着这个女人,忽然有点想笑,继无执真女后,又一位长着林娅真的脸的人出现了。
“笑啥?”妇女先是奇怪,接着猛地倒吸凉气,神秘兮兮嘀咕:“莫非你已提前算到此劫?我就说嘛,正要出城找道士驱邪,那么巧遇见你,定是冥冥中的指引。”
涂灵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道袍,接受了这个身份,问:“你怎么称呼?”
“叫我眉娘便是。道长快随我来。”她拉着涂灵的胳膊疾步穿行于喧闹长街,拐入某条巷子,来到一个小四合院。
正在院子里喂鸡的老太太惊讶道:“怎么这么快,你不才刚出门吗?”
眉娘带涂灵直往堂屋走:“缘分,还未出城就遇见了道长。”
那老太太杵着扫把端详涂灵的背影:“这么年轻的小仙姑,能行吗?”
眉娘请她落座,一边倒茶一边介绍说:“那是我婆婆,左邻右里都喊她施婆。”
涂灵慢慢抿了口茶,苦涩清凉,并不怎么好喝,于是放下碗:“你们要除的邪祟在哪里?”
眉娘点头笑道:“道长这么爽快?不先谈谈供奉香油的数额么?”
“我不住观也不侍神,这两日你们管我吃住就行。”
施婆闻言走进来:“如今外头兵荒马乱,你不收钱怎么维持生计?哎哟,我们也不好意思叫你白忙活。”
涂灵:“邪祟若能顺利消除,到时你们非要给钱我也不拦着。”
眉娘笑了:“道长说话真有意思。”
施婆见状放下扫帚坐下来,随手抓起一把瓜子开始嗑。
眉娘跟她讲明事情原委。
“我们西巷住着一位戚婶,她家里有两个孙女,双胞胎,十五岁,祖孙三人相依为命,那戚婶患有腿疾,平常不怎么出来走动,靠着精妙的绣功养活孙女……要说挽棠和拾槿都很乖巧……”眉娘神色变得有些复杂:“从前些天开始,两姐妹不太对劲,神出鬼没,还被更夫撞见她们大半夜背着背篓去山上。”
涂灵暂时没有听出什么特别之处:“山上有什么?”
施婆插话:“啥都没有,普普通通的一座山罢了。她们带着背篓也许是采药或者采花,可为什么半夜摸黑去,连灯笼都不打?”
眉娘点头:“不仅如此,拾槿那丫头行为鬼祟,有时站在门后偷看我们,吓死个人!”
涂灵漫不经心地听着,她更关注现在处于哪个时空,与上一个地图相隔多远。
“媳妇儿……”
正聊在兴头上,厢房那边出来一个中年男子,额头缠着纱布,走路略微踉跄,叫唤着来到堂屋。
“这位是你找的道长啊……”
涂灵看着他,呼吸不由屏住,涂栋梁的脸出现在眼前。
“呵。”实在太扯了。
眉娘清咳一声:“让你见笑了,这是家夫阿腾,你喊他腾叔也行。”
涂灵按压酸胀的太阳穴,几乎到了自暴自弃的地步,她已经不想探究此二人与父母长得一模一样的原因,如果一切都是冲着她来的,那么这个荒谬残酷的游戏应该快到尽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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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长你看。”眉娘按住腾叔的脑袋,指着他额头的撞伤:“前天他出去吃酒,夜里回来,走在巷中发觉有人在暗处偷窥,他借着酒劲到姐妹花家门前,想把人喊出来问个清楚,谁知凑近却对上了门缝中间的一只眼睛,给他吓得三魂不见七魄,摔个狗啃泥,脑袋碰到砖上开了瓢……”
施婆叹道:“哪有小姑娘这么吓唬人的?”
眉娘说:“等到第二天正午,阳气最盛的时候我们才敢过去敲门,想让戚婶管管拾槿那个臭丫头……”
涂灵打断:“双胞胎应该长得很像吧,你们怎么分辨是谁在作怪呢?”
“挽棠和拾槿性子差别不小,姐姐大方妹妹拘谨,姐姐爱鲜艳妹妹爱素净,其实很好分辨的。”眉娘如是说。
“对,挽棠脸蛋上还有颗显眼的黑痣。”施婆补充。
涂灵点头:“好吧,然后呢。”
“挽棠还算懂事,替她妹妹道歉,拾槿躲在屋里不敢出来,神叨叨的。”眉娘又气又无奈:“没爹没妈的孩子,脾气古怪也难免。”
腾叔捂住脑袋:“身世可怜不能当做理由,都是一块儿长大的,挽棠怎么就没那些怪癖呢?再说拾槿以前虽然闷不吭声,却也是个乖孩子,近期突然行为诡异,不是中邪是什么?”
涂灵大概听明白了:“突然上门驱邪不太礼貌,让我先把事情查明再做打算吧。”
第89章
当天夜里, 月上中天,挽棠背着背篓出门,拾槿小心翼翼跟在她身后, 亦步亦趋。
“你在家照看奶奶。”
“奶奶睡了,我, 我不敢一个人待在家里。”
“笨死了,胆子那么小,为什么又敢监视邻居呢?”
“我怕他们发现那个秘密……”
“你太紧张了,有姐姐在, 不用害怕的。”
“嗯。”
夜色深沉,涂灵隐在黑暗里,远远打量着, 听见了这段奇怪的对话。
穿过半座城,披着森冷月光上山,挽棠轻车熟路,抽出镰刀挖草药。
“苍术、艾草、白芷……”
背篓逐渐过半,拾槿左右张望,瑟缩着开口:“差不多够了,姐, 我们该走了。”
“胆小鬼, 这点儿草药哪够?”挽棠用食指戳了戳妹妹的脑门,看她咬唇快哭出来的模样, 不由叹一声气, 将镰刀放回背篓:“好吧好吧,今晚到此为止。来,拉着我的手,下山当心。”
涂灵像只鬼魅悄无声息, 不露一丝痕迹,跟在后边返回春风巷。四下昏黑,清皓月光洒下银辉,挽棠将背篓带进里屋,不多时蜡烛点亮,朦胧灯光透过窗户纸映出模糊的人影。
姐妹俩断断续续的谈话声响起,听不清在说什么,灯灭了,挽棠从正屋出来,回偏房去睡。
次日清晨,挽棠一大早就起来忙活,打水洗漱,生火煮饭,端着清粥和咸鸭蛋进屋服侍奶奶,顺道收拾妹妹。
“太阳都晒屁股了,还睡懒觉,再不起床我拿藤条抽你。”
拾槿声音沙哑:“姐,昨天歇得太晚,我还困着呢。”
奶奶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