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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胸,得意的看了眼纪勇:“罢了,不出意外,明日我们就要回县城了。”
纪温眉头一挑:“明日放榜?”
“正是。”潘子睿笑着回答。
“看你这表情,想必考的不错!”
潘子睿也不谦虚,直言道:“答题比较顺利,只是此次亦有几位颇有实力的对手,最终结果还不好说。”
听这话的意思,上榜是无虞了,端看能否名列前茅。
翌日,纪温与纪勇一大早便来到了潘子睿所在的客栈,与两人一同等候府试放榜。
见着两人,顾重元还颇为轻松的与纪勇斗嘴,而昨日分明胸有成竹的潘子睿,现下却已紧张的在客栈雅间里踱步。
纪温与纪勇来的不算早,考场附近人头攒动,来自各县各村的学子站满了几乎每一个角落,此场景与纪温县试时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很快,一声锣响,府试出榜。
不多时,潘子睿的书童带着一脸喜色跑了回来。
“少爷,您中了!”
“第几名?”潘子睿立刻问道。
“第二名!”
“怎么又是第二!”潘子睿嘴角瞬间耷拉下来。
在场之人不由笑了起来。
顾重元哈哈大笑:“子睿,你就认命吧,你就是千年老二的命!”
潘子睿凉凉道:“表哥,回去之后,怕是姑父和姑姑又该念叨你了。”
这下,顾重元也笑不出来了。
在潘子睿与顾重元启程回岳池县之前,几人在酒楼一同用了膳,算是为潘子睿小小的庆贺——虽然他本人并不认为这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
送走了他们,纪温将自己关在书房内,开始闭关苦学,为岁考做最后冲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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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大家已经忍不了刘教谕了,别急,温温还是要以事业为重。
明天刘教谕就下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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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这一次的纪温比以往更刻苦三分。
因为这一次的岁考, 他输不起。能否吸引学政大人的注意,能否解决刘教谕这一后患,均在此一搏。
此时, 他的书案上正摆着厚厚的一叠书,这是王氏为他准备的一个惊喜,是他的外祖特意命人自金陵送来的全套带有王老爷子亲自批注的四书五经。
对于纪温而言, 这是比任何金银珠宝都更为珍贵的礼物, 是他眼下最求之不得的东西。
仔细翻看着这些批注,仿佛从另一个角度重新学习了四书五经, 这一次的学习更为全面、更具深度,令纪温深刻体会到了当世大儒的智慧哲学。
有了外祖的这份礼物,使得纪温对此次岁考把握更大了不少。
连续废寝忘食大半月, 顺庆府的岁考终于在一众秀才的等候中来临。
在岁考的考场上, 纪温终于见到了自己心心念念已久的学政大人。
那是一位看起来年过而立,身着盘领窄袖大袍,头戴乌纱帽的儒雅男子。只看了一眼,纪温立刻收回了目光, 专心开始答卷。
学政端坐于上首, 看着下方这群埋头苦学的秀才,心中一阵感慨,又想到每日自上京城送来的那些消息, 不由庆幸还好自己暂时离开了那个漩涡。
学政姓张名廷春,本在上京城任从三品大理寺卿, 深得太后信任。可近些日子因着皇后人选, 朝中闹得不可开交。
此事本与大理寺无关,谁知那些人在朝堂上吵不出个结果,竟然开始暗中下黑手。今日李家次子横死府中, 明日谢家小姐外出途中遭匪徒劫掠,京城各类案件层出不穷,太后震怒,大理寺、刑部、都察院乃至五城兵马司无一不被牵连……
这一桩桩一件件看似没有关系,背地里却有着诸多达官贵胄的手笔,然而张廷春知道,皇后人选一日未定,上京城就一日不得安宁。
是以,他凭借着太后对他的那一份赏识与宽容,主动请缨至行省考察岁、科两试。直接将那一大堆烂摊子扔给了刑部与都察院。
等他回京之时,想必大事已尘埃落定了!
至于刑部与都察院那群人如何想,干他何事?
甩掉了一口大锅,张廷春心情极好,于是他开始背着双手下场走动巡视,不时停下看一眼学子们的考卷。
凡是学政大人驻足之处,学子们均不由提起了心,甚至有一位心理素质较差的秀才不慎手抖,一滴浓黑的墨水自笔尖滑落,瞬间污了考卷。
凡卷面有污者,无论作答如何,一律划为末等。
那位秀才哭丧着脸,双手拿着考卷不住颤抖。
张廷春面不改色,心中却在摇头,这蜀中的学子不仅学问远不如南边,连心理素质也差了不少啊!
一路看过来,能入眼的寥寥无几,难道蜀中文风已落没至此了吗?
看着看着,他忽然眼前一亮。
纪温眼角余稍瞥到身侧之人,心中丝毫不为所动,手下笔锋不停,稳稳落在稿纸上。
张廷春起初被吸引,是因这一手与众不同的字。
能取得秀才功名的,没有一个字会写的很差。然而不同于其他秀才或飘逸、或秀美的字体,纪温的字里行间仿佛带了一股武者的力道,却又不同于那些武将的狂放不羁。
细细论起来,这一手字堪称刚柔并济,凝练传神!
再仔细看下去,张庭春更是惊讶。
这位秀才看起来颇为年幼,一篇策论却写的极为大胆独特,令人耳目一新。
他暗暗记下这份考卷,准备等众位学子考完再详细观看。
出了考场,纪勇和阿顺立时迎了过来。
纪勇盯着他上下扫了一眼,问道:“身体如何?可有大碍?”
纪温笑了起来:“大哥,你看我这像是身体抱恙的样子吗?”
纪勇松了口气:“我原以为岁考不过就是一次阵势较大的考试,可方才看见有人痛哭流涕的被送了出来,又听人说什么“讨饭怕狗咬,秀才怕岁考”,这才知晓岁考如此重要,早知道,我便再多打听打听了!”
两人上了马车,阿顺在外赶车。今日纪勇许是为了照顾纪温,没再骑上他的高头大马。
纪温笑了笑:“只要平日里不曾懈怠,岁考也并不难。”
听了这话,纪勇放心了。
回到家中,却见一人刚好从纪老爷子的院内走出,与两人擦肩而过,大步流星离去。
“那是谁?”纪勇好奇问着出来送客的周喜。
周喜摇了摇头。
“看着倒像是个练家子。”纪勇摸着下巴缓缓道。
纪温点点头:“此人眼神凌厉,行走间孔武有力,风范倒与我爹有几份相似,莫不是——”
“武将!”纪勇压低声音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