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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法,对于顾重元的困境,他此刻也爱莫能助,想了想,只能劝道:

“也许你娘会给你支持,不如多跟你娘聊聊。”

他依稀记得,潘子睿说过他们家对纪家颇有好感,出自潘家的潘氏或许能接受儿子从武?

也不知顾重元是否听了进去,纪温只能言尽于此。

***

得知纪温即将离开,潘子睿特意在文星阁定了一桌上好的酒席,并邀了顾重元与林之阳两人,一同为纪温饯行。

林之阳此次府试非常遗憾的与童生之名失之交臂,好在他年纪尚轻,又生性乐观,几日过去,已看不出一丝失落的模样。

倒是潘子睿因这第二名始终耿耿于怀。

酒过三巡,他便开始肆无忌惮的吐露真言。

“纪兄,败在你手中,我是无话可说。可败给那程颉,我心中实在不平!此人出身贱籍,不过是一商户之子,为何也能居我之上?”

纪温淡淡道:“英雄不问出处,潘兄岂能因此看轻旁人?”

“我知道我不应该看不起商人,可是那程颉——”潘子睿一脸纠结,想了半天也不知该如何形容。

“那程颉与旁人着实不同,纪兄你若是看见他,定也会如我一般!”

林之阳大笑起来:“纪兄,你有所不知,据说程颉家中是南边的商人,家财万贯。我们读书人,不管心中如何想,总要做出一副视金钱为粪土的模样,可他不同,他就差将“有钱”两个字写在了脸上!”

纪温顿时来了兴趣:“此话怎讲?”

“我们见到他时,他腰上挂着拳头大小的羊脂玉佩,头顶发冠同样以玉制成,一身衣袍更是价值不菲,那料子我闻所未闻,就连他手中的折扇,扇骨也均以白玉制成,简直就是一座行走的宝藏!”

第29章

听着林之阳的描述, 纪温逐渐品出了些不对劲。

“他家不是普通的商户吧?寻常的商户人家怎可如此穿戴?”

古代的服装、配饰甚至穿戴颜色尽皆有着定制,本朝亦是如此。

作为地位最为低下的商人,绝不可能如此大喇喇的穿着绫罗绸缎招摇过市。

林之阳点头:“纪兄果然慧眼如炬, 据说他家捐了个义官,勉强也算得上是官身呢!”

“捐官?”纪温眉头紧皱,放低声音:“朝廷竟然已经开始卖官了?”

林之阳愣了愣, 道:“我也是头一回听说, 也不知是早有先例,还是只有南边如此。”

义官虽只是个虚职, 并无实权,可这不是个好信号。

近年来天下安定,既无战事, 也无天灾, 按常理言之,如今国库应当并不缺银子。

既不缺银子,为何要靠卖官来筹钱?

又或者是,生出了国之蛀虫?

回家途中, 纪温的马车险些撞到一对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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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温只觉车身剧烈摇晃了一阵, 便听到阿顺没好气的声音自车外传来:

“走路不长眼吗?!”

他撩开车帘,只看见一对母子仓皇离去的背影,那女子身后还背着一个巨大的包裹, 听到阿顺的咒骂,头也不回。

倒是那男童回头看了一眼, 纪温一见之下, 只觉眼熟,却始终想不起在何处见过,很快, 两人的身影消失不见。

“鬼鬼祟祟的,仿佛做贼似的!”

阿顺低声嘟囔一句,见纪温探头出来,关心道:“孙少爷,您没事吧?”

纪温摇摇头:“无事,走吧。”

***

刘府。

刘墉自从被学政大人派来的官差审讯后,整个人如同脱了一层皮,如今虽回到了家中,却还得修养好一段时日才能恢复过来。

可祸不单行,没几日,早已外嫁多年的女儿却独自一人归家了。

多年未见,刘心萍已是一副形销骨立、瘦骨嶙峋的模样,连门人见了都没能第一时间认出来。

王氏见之更是泣不成声,泪如雨下。

刘墉撑着不适的身子,蹙眉问道:“你怎么独自回来了?季同呢?”

刘心萍面色惨白,神情无悲无喜,仿佛一具行尸走肉。

她语气平淡道:“爹,我被季家休了。”

王氏顿时惊的止住了哭声:“为什么?凭什么?!”

刘墉惊怒交加:“可是你又生了什么事!”

刘心萍面无表情看了她爹一眼,语气麻木:“爹失了势,他们便更不拿我当人看,恰好借着这个由头将我休了,也好给旁人挪位。”

“他们怎么敢!”王氏气急,扭头看向刘墉:“老爷,他们季家欺人太甚,您一定要为萍儿做主啊!”

刘墉同样气闷不已,可如今他已被罢了官,连举人功名都被革了去,他凭什么上门问罪?

想到现下的处境,他又是一阵心烦意乱,若是女儿能安生待在季家,靠着季家庇护,他们刘家过的也不会差!

烦躁的踱来踱去,他终于忍不住,指着刘心萍鼻子骂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当初是你自己以那般不光彩的手段得了这门婚事,如今有此下落也是你咎由自取!还连累的我们至如此地步,若不是因为你,我何必去对付那纪温!”

即便被如此大骂,刘心萍也只是抬头麻木的看了眼她爹,什么话也没说。

王氏看着这样的女儿,更是痛不欲生:“娘的萍儿啊,你究竟遭了什么罪!季家如此待你,那个家,不回也罢!”

刘墉愤怒甩袖:“绝无可能!我刘家丢不起这个人!”

王氏望着刘墉,冷冷道:“老爷,刘家还不够丢人吗?”

他在县学的事早已传开,连出府采买的下人,被人认了出来,都要被啐两口。

刘墉险些气了个倒仰,不敢置信道:“你这是什么语气?你——”

话未说完,一名下人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老爷,夫人,不好了!”

刘墉一口气被堵住,瞪着那个下人:“你是哪个院里的人?简直不成体统!静姨娘怎么管的人!”

原本担心因宠妾灭妻遭人弹劾,自从被罢了官,刘墉干脆破罐子破摔,重新让静姨娘当了家。

下人顾不得被责罚,战战兢兢道:“静姨娘不见了!”

刘墉一时反应不过来:“不见了是何意?”

“小人……小人们将府里全都找遍了,不见静姨娘的踪影,连少爷也不见了!还有——库房里的金银珠宝也全都不见了……”

此话一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刘墉只觉气血一阵上涌,脑中空白一片,再往后,他两眼一翻,竟直直仰倒在了地上。

王氏眼睁睁看着他倒下去,口中惊叫着喊人,手上却没有任何动作,直到刘墉后脑勺在地面上砸出一片血迹,她才凑上前去。

“老爷摔破了头,还不快叫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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