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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坐上首等候了。
见贵客前来,谢氏连忙起身相迎,沈氏快步上前,一把将其扶住。
两人见面次数寥寥,当下却如同关系莫逆,毕竟日后即将成为亲家,双方有心之下,关系自然突飞猛进。
两人寒暄一番后,谢氏将屏风后的俞蓁蓁叫了出来。
有长辈在时,俞蓁蓁始终是一副温婉恭良的模样。她的嘴角常常带着一抹恰到好处的浅笑,眉眼低垂着与众人见了礼,便安安静静立于一旁。
大方得体,仪态万方。
引得沈氏不禁又将俞蓁蓁夸了一通,谢氏深知投桃报李的道理,同样也对王元彦赞不绝口。
场面话说完了,谢氏便建议小辈们去花园里赏花。
名为赏花,实则为王元彦与俞蓁蓁提供相处的机会,有十三岁的忠勇伯世子跟随在侧,此举倒是无碍。
忠勇伯世子虽年纪不大,却也懂得许多,一入花园,他便做出一路看花的模样,远远落后于两人。
这个距离,既能看清两人的身形,也听不到两人之间的谈话。
没了旁人,俞蓁蓁斟酌了半晌,率先开口道:“王少爷,此前为了试探于你,我曾多有失礼,还请王少爷勿怪。”
在事情尘埃落定之前,她想要将一切与眼前之人解释清楚,以免日后生出隔阂。
王元彦本还在绞尽脑汁的搜寻眼下情形该说些什么,他从不曾单独与姑娘家相处过,对这样的情景毫无经验,正头疼之时,对方却先开了口。
他一时没反应过来:“俞小姐此话何意?”
俞蓁蓁内心有些挣扎,王家人今日来此,已说明了他们的态度,她大可什么都不做,只等着踏进王家大门便是。
可深思熟虑之后,她还是决定说了出来。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道:“那日我的马车坏了,其实是我命下人做的,并且我特意选了你必经之地。此举,不过是为了试探你的人品。
后来,你让我上了你的马车,我本以为你是位喜好怜香惜玉的富贵公子,不曾想你却是将车厢让给了我,自己坐于外间车辕之上,时刻顾及着我们的名声。”
她本以为王元彦听了此事会变了脸色,可对方只是轻轻一笑:
“在下原以为那日皆因缘分,没想到其中竟还有这样的缘由。”
俞蓁蓁暗中松了口气,问道:“王少爷不介意我骗了你吗?”
王元彦面色微红:“实不相瞒,在那之前,在下已自家母处听闻小姐之名,是以见到贵府马车之时,在下便已认出了俞小姐的身份,正是因为俞小姐的身份,在下才会出手相救……”
俞蓁蓁瞪大了眼睛,万万没想到,自己自以为是设了个局,对方却早已知晓自己的身份。
“若那日坏了马车的不是我,你该当如何?”
王元彦一派大义凛然:“若是其他人,自有下人从旁照料,即便当真有困难,在下愿借出银钱数两,可暂时至附近客栈中安顿,等待家中遣人来接。”
俞蓁蓁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又问道:“那你可知,当日那枚荷包,其实是我故意留在你马车内的?”
王元彦脸更红了:“在下有过猜测……俞小姐既留下荷包,定还会再来寻我,是以在下一直等待着……”
俞蓁蓁有些好奇:“你如何猜到此举是我有意为之?”
王元彦只说了一句:“姑娘家的物什,应当不会随意落下。”
姑娘们若是落下什么私人物什,被有心人拿到,便能成为一个致命的把柄,名声是否保全全在旁人一念之间,是以姑娘们十分看重自己的物什,又有丫鬟随身帮着保管,绝不会出现落下的情况。
俞蓁蓁有些懊恼,没想到她的这些手段早已被对方尽收眼底,费尽心思布置了这么一场,全靠对方主动配合着自投罗网。
“你既已知道这一切,为何还要一步步跳入我的圈套里?”
王元彦微微有些疑惑:“圈套?在下不认为这是圈套,俞小姐并没有害人之心。若真要说道,只扔下荷包一事,的确于礼不合,还望俞小姐日后切勿如此大胆,定要保管好自己的物什,以免有私相授受之嫌。”
俞蓁蓁睁大眼睛看了王元彦好半晌,忽而笑道:“是我班门弄斧了,王少爷比我想象中更有成算,倒显得我的那些试探十分可笑,实在是惭愧不已。”
王元彦面色微赧:“事关人生大事,俞小姐谨慎些并没有错。”
他不好意思说出口的是,他的祖父与父母亲也早已将忠勇伯府从内到外查的明明白白。
两人将过往之事说开后,无形之中更是亲近了几分。
俞小姐心中的大石消失,又发现王元彦像是一个宝藏,远比她从前了解到的更为优秀,看向王元彦的眼神越发明亮了。
两人相谈的时间不短,百无聊赖的忠勇伯世子甚至已将不远处那一片花圃中的花朵尽数摘了下来,直到此时,伯夫人谢氏的下人才姗姗来迟,请三人回到前厅之中。
沈氏与谢氏似乎已达成了某种共识,王元彦与俞蓁蓁回到前厅没多久,沈氏便起身告辞。
***
纪温见到表哥回来时带着一股自内而外散发的愉悦之情,便知将有好事发生了。
他不禁打趣道:“表哥,今日一早我瞧见一只喜鹊停留在你的屋檐,你可知其来由?”
王元彦含蓄笑着看了纪温一眼,却不回答。
纪温再接再厉:“听闻表哥与大舅母一早便出门访友了,也不知是不是一户姓俞的友人?”
王元彦无奈道:“表弟既已猜到,何必问我?”
“恭喜表哥得偿所愿!”
王元彦瞬间红了脸:“我不过是听从父母之命……”
纪温敛了笑,摇摇头:“表哥日后可不能再说出这样的话,若是被俞小姐听到,只怕要伤怀了。”
王元彦面露不解:“为何?”
表哥自幼循规拘,在他的认知里,一切循礼而为,才是对旁人的尊重。
如今情窦初开,他也依然恪守礼节,一言一行不敢越雷池半步。
纪温开始循循善诱:“表哥,对待自己未来的妻子,大可不必如此有礼,两个人相敬如宾,有什么意思?”
王元彦露出不赞同的神色:“夫妻之间,不正应相敬如宾?”
“非也!夫妻相处之道,表哥切勿固守前人之言,那些书皆为男子所著,他们如何懂得女儿家的心思?表哥是若是有心,多为俞小姐着想才是。”
“不知表弟此言何意?”
“平日里多加关怀,想她所想,解她之忧……”
“还请表弟明示。”
纪温笑的开怀:“表哥,你若挑件礼物赠与她,想必她定然十分欢喜。”
王元彦下意识拒绝:“这如何能行?私相授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