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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王帐。”
“那台吉?”纪温不解。
“小殿下无需担心, 此处还有人暗中保护。”侍从自信道。
纪温这才放心,与侍从走出一段距离后,又回头望了望, 恰见台吉轻巧的避开了对面少年的重拳,顺势紧握对方手腕, 以四两拨千斤的方式迅速转身, 便将少年重重拍倒在地。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少年不敢置信的迅速爬起来怒吼:“台吉,有本事便真正的与我打一场, 耍这些小把戏算什么男人!”
台吉含笑的声音随风飘来:“今日我要教你的第一件事,便是让你知道,打架可不能只靠蛮力……”
那边的动静越来越远,纪温的心跳却越来越快。
直至掀开厚重的帘幕,穿过重重人群,纪温一眼便见到坐在上首的女子。
多年未见,长公主气势十足,一派华贵,只在见到纪温的那一刻,仿佛散去了周身的防备,眉眼温和了下来,眼中甚至泛起点点泪光。
定了定心神,纪温率先行礼:“微臣见过长公主。”
周兰茵扶着婢女的手缓缓走来,虚虚一扶:“表弟,这里没有外人,快快请起。”
短短叙旧后,她问:“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再见到故乡亲人,可是表弟为何冒险亲自来此?擅离职守可是重罪。”
这一路上,纪温想了许多,如今边境不平,朝中更是虎视眈眈,终日防贼太过被动,最好的方法,便是能自己掌握主动权。
纪温向长公主道明了当前形势,随后便说出了自己的目的:“表姐,如今皇室已名存实亡,若想天下太平,我们必须拨乱反正!”
周兰茵蹙起了眉头,身为大周皇族,她一时难以接受,但很快,她想明白了:“父皇母妃都不在了,与其令大周皇室被奸人掌控,倒不如推翻了他。”
想到这里,她神色重新变得坚定:“说吧,你想让瓦剌如何做?”
纪温思忖再三,还是开了口:“表姐,不知瓦剌可否愿意出兵,压境鞑靼?”
周兰茵面色凝重:“瓦剌势弱,即便这些年休养生息情况好了些,也不是鞑靼对手。莫说我了,就是达什在,那些人也必不可能同意出兵。”
“表姐,并非真的要出兵。”纪温解释道:“瓦剌只需作作势,令鞑靼有所忌惮即可。大周一旦发生内乱,鞑靼必然趁虚而入,但若瓦剌在另一侧虎视眈眈,任他靼子多能打,也断不敢以一敌二。”
明白了纪温的想法,周兰茵这才轻吐了口气,她若有所思:“即便如此,我若一力主张出兵,部下恐多有不服,此事,需得徐徐图之……”
长公主毕竟是汉人,本就被忌惮着,又是女流之辈,在武力为尊的草原,行事可谓是困难重重。如今达什病重,她能稳住局势已是十分不易。
纪温早知其中艰难,但见表姐话中尚有余地,便知此事并非全然不可。
“表姐,不知首领如今状况如何?”他小心问道。
只要有达什巴图尔在,长公主便始终是这片草原名义上的女主人,部下多少忌惮几分。
可若没有达什巴图尔,以长公主的身份,恐怕凶多吉少……
提起自己的夫君,周兰茵眼底迅速闪过一丝哀伤,她勉强笑了笑:
“他自小吃了许多苦,身子根儿早坏了,这些年又十分要强,四处征战,如今早已是强弩之末。”
纪温面色一变:“中原有不少医术高明之辈,可曾试过?”
“没用的。”周兰茵牵强一笑:“该试的都试过了。”
纪温抿了抿嘴,他虽不曾见过这位表姐夫,但论公,达什巴图尔是瓦剌首领,是长公主的后盾,论私,他是周兰茵的夫君,台吉的父亲。更何况,看表姐这副神情,想来二人之间感情深厚。
他不知该如何安慰长公主,可理智告诉他,有些话不得不说。
他斟酌着开口:“表姐勿怪,我说话难听,可为着表姐和台吉安危着想,有些事,还需早做打算才是……”
周兰茵沉默片刻,方才缓缓道:“你放心,我在瓦剌的这些年,也不是白待的,即便达什他……我亦有自保之力。”
说话间,一位婢女匆匆而来,行礼道:
“可敦,可汗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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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兰茵蓦地转身向外走去,头也不回对纪温道:“你且先等候片刻,我去去便回。”
说完,不带纪温答应,已是兀自出了营帐。
纪温只好自个儿盘膝而坐,独自饮茶。
心中却不免盘算起来,表姐反应这么大,可见可汗如今连清醒都是一件不大容易的事,看这情形,表姐已是自顾不暇,他的谋算还能成吗?
他不愿令表姐陷入更难的境地,亦不愿他的谋划有任何闪失,那可是关乎到整个大周国运。
“若是瓦剌这方难以成事,接下来又该作何打算……”
正冥思苦想间,又有一位婢女行至跟前行礼:“大人,可汗有请。”
纪温愣了愣,堂堂瓦剌首领自然不会对一位普通大周商人感兴趣,怕是表姐已告知对方自己的身份。
想来表姐定有她的理由。罢了,既来之则安之。
刚走进一处营帐,便听到里间的一道虚弱的声音传来:
“我看中原那些郎中也不比我们草原的好到哪去,这药喝了一碗又一碗,白遭罪了,倒不如让我出去骑骑马放松放松——”
随之而来的是一道重重的搁碗声,伴随着长公主略带怒气的声音:
“想出去骑马?你这次又想昏迷几日?可还记得上回是怎么倒下去的?你知不知道——”
她的声音逐渐哽咽起来,达什有些不知所措,迅速拉住她的手:
“知道知道知道,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逞强,让你担心了……”
越说声音越小,后面的话纪温已经听不见了。但他此刻站在帷幕后,踯躅着不知此刻该进还是不该进。
那婢女也十分有眼色的侯在一旁,并未贸然入内打搅两人,仿佛对此早已习惯。
约莫半刻钟后,达什的声音才重新传了出来:
“不是让你们去请纪——程大人?人来了没有?”
纪温打起精神,随婢女一同入内。
达什巴图尔一副标准草原壮汉模样,只是由于病重显得十分清瘦,他斜坐在榻上,单手撑住膝盖,目光如炬。
他静静打量了纪温好几眼,忽然对着长公主笑了起来:
“难怪我一见你这表弟便有股莫名的亲切感,仔细一看,台吉这小子竟与他有几分相像!都说外甥肖舅,还好台吉有一半老子的血统,要不然和你这表弟一样生的一副弱不经风的模样可要被取笑了!”
纪温好一阵尴尬,他还是头一回被人说弱不经风。
周兰茵横了他一眼:“你急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