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钻入她心衣下摆,往上寻觅。
灼热的、急促的吻,落在她脸颊、鼻尖,姿态亲昵缠绵。
程芳浓身子发烫,更无法凝神抽丝剥茧,梳理心间那一团乱麻,气息反被他搅扰得乱七八糟。
良久,程芳浓推开他,手肘撑在他滚烫的胸膛,气喘吁吁低嗔:“本宫身上不方便,休要歪缠。”
男人没说话,轻轻抓起她发软的手,贴上他侧脸。
他是想说,是她先摸他的脸,才令他情不自禁的?
他一个大男人,还委屈上了?!
不过,男人敢让她再次摸到他的脸,显然他根本没察觉到她的怀疑,更没担心她会发现什么。
他姿态坦荡,无形中消减了程芳浓心中本就荒谬的疑虑。
他不会是皇帝,只是面庞轮廓与皇帝生得有些相似罢了。
模样英俊的男人,大抵都是长眉高鼻。
程芳浓放下心来,感受到脊背上惊出的汗意,不由地为自己先前毫无道理的猜测暗自失笑。
如此,这男人便对她极有用,须得继续软硬兼施。
程芳浓暂且稳定心神,挪挪身子,重新依近他。
双手攀在他宽而结实的肩头,脸颊贴在他肩颈侧,姿态柔顺,语气娇纵:“那日好不容易遇到,你为何不肯让我看一眼?皇帝在书房,你便是假装不小心被我看到,他又能拿你如何?相好一场,本宫还能不为你求情么?”
说着说着,忽而在他肩头轻锤了一记,柔媚的嗓音微微哽咽:“昨夜你没来,你可知,可知他是如何轻薄我的?本宫清清白白的弱女子,如今被你们欺负成什么了?”
言罢,她眉心抵在他胸膛,细瘦的肩膀颤动不停,像是哭得极伤心。
程芳浓一面佯装哭泣,一面留意着男人的反应。
没曾想,这个男人身强力壮,却是个十足的懦夫,心里喜欢她,得知她被旁的男人欺负了,竟也逼不出一个屁。
他什么也没敢说,只知道紧紧搂住她,亲她发顶,以这种安静没用的方式宽慰她。
“本宫当你是个男人,原来不过是个只知道愚忠的懦夫。”程芳浓像是对他很失望,吸吸鼻子,带着鼻音低声道,“本宫不要你了。”
随即,决然转过身,任身后的男人如何抱她,亲她,也不肯回头。
他是皇帝,何曾这般热脸贴冷屁股,低声下气去哄一个女人?还是个程家用来对付他的赝品!
理智告诉他,就该将这不识好歹的女人丢出龙床,拿剑指着她,让她老实关于程家的一切谋算。
可是,他竟下不去手。
只有在这不见天日的床笫间,才能感受到她片刻温存,即便她娇滴滴使性子,只为着撺掇他这个“侍卫”去杀皇帝,他也想将这片刻温存留得更久些。
终于,男人放弃,只是抱着她,鼻尖轻抵在她后颈,以一种低头的姿态,与她共枕而眠。
程芳浓睡不着,闭着眼睛细细思量。
被他拥吻之时,她手指抚过他脊背,那一道道鞭伤依然狰狞,即便涂过玉肌膏,好得也慢。
那些鞭子定然抽得极重,不知该有多疼,可这个男人一声痛也没喊,一丝忤逆之心也不敢有。
男人愚忠至此,她真的可以勾得这男人为她所用么?
程芳浓有些怀疑,有些动摇。
可也只是一瞬,想到他第一次违背皇命那一夜,程芳浓的心又坚定许多。
有第一次,便会有第二次。
趁着月事晾他几日,让他好好想想,是要她,还是忠于随时翻脸无情的皇帝。
枕畔女子的呼吸变得又轻又缓,皇帝知道,她睡熟了。
他悄然支起手肘,端凝着她琼鼻、樱唇姣美的轮廓,轻轻抬手,轻柔地替她挑开颊边、颈侧的青丝。
这小女子着实聪明,难怪会被程玘那老狐狸选中,以假乱真,送进宫来。
可是,与他亲近,就让她这般委屈么?原本她入宫来,不正是为了讨他欢心么?
虽说她自认为被他赐给了侍卫,心里委屈,可他堂堂天子亲手伺候她,给她欢愉。
白日里,她也曾故作柔情,弹了两支吵人的曲子折磨他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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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另搭进去一把好琴,两套价值连城的漂亮头面。
还不足以令她消气?皇帝不解。
纵然昨夜在他掌间化作一汪春水,今夜她投入“侍卫”怀抱,依旧坚定地想要弑君。
这看似柔弱可欺的小可怜,还真是娇纵难哄,叫人头疼。
醒来后,还是皇帝在。
程芳浓按部就班地吃药,用早膳。
理智上已清楚,夜里的侍卫与皇帝绝非同一人,可她的眼睛却不受控制,总不经意往皇帝脸上落。
真的不是吗?可为何她还是觉着像,无法彻底放下那丝疑虑?
她见过那侍卫的背影。
摸到过侍卫脊背上狰狞的鞭伤。
侍卫喜欢亲她的唇,一遍遍辗转厮磨。而皇帝轻薄她的那晚,一次也不曾亲她的唇,皇帝只对撩燃她的身子有几分兴致,却嫌她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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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精壮结实,皇帝病弱无用。
他们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她心中有无数条线索佐证。
可不知为什么,程芳浓就是放不下那比发丝还细的一线可能。
从慈安宫回来,程芳浓主动请缨,替皇帝批奏折,为他分忧。
可今日的她,心思根本没在奏折上,朱批甚至写错了地方。
该如何验证呢?
皇帝抽走她面前写错的奏折时,程芳浓心里正思索着,被他吓得脸色发白,生怕他看出什么。
果然,皇帝察觉到她的异样。
俯低身形,手肘撑在御案上,将奏折开开合合把玩着,打量着她小脸,戏谑:“今日怎的总盯着朕的脸看?难不成,大婚半月有余,皇后终于看出朕生得俊了?”
语气轻松,漫不经心,实则皇帝心口微微收紧,这个女人还在怀疑。
不过,他并不相信她能抓到什么。
同时,他也不信她会老老实实什么也不做。
正想着,女子温软的柔荑抬起,触碰到他脸庞。
皇帝生得俊,也是事实,程芳浓没反驳。
记得姑母曾告诫她,切莫对皇帝动真情。
真是多虑了,天下男人都死绝了,她也不会喜欢皇帝。
若说皇帝全身上下,从里到外,能稍稍打动她的,倒还真有,便是这张极具欺骗性的俊美无俦的脸。
程芳浓抚上这张俊颜,眼神清明,不带任何欲念,就像欣赏好看的花草器玩。
“皇上龙章凤姿,确非臣妾从前见过的凡夫俗子可以相提并论的。”程芳浓感受着他面庞轮廓,回忆着昨夜摸到的那张脸,悄然比对。
时而觉着像,时而又觉得有差别,她指腹抚过他深邃的眉骨,举棋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