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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个跪地的大礼,甚为恭敬。

一直想揪出来,却总也见不到的人,突然出现在眼前,程芳浓竟有些手足无措。

是夜里那个人吗?

程芳浓盯着他,只能看到他发顶,找不到丝毫熟悉的感觉。

不过,他们本就未见过面,算是陌生人。

“你真是姜远?”程芳浓听到自己语气僵硬吩咐,“抬起头来。”

姜远终于知道皇帝为何让他跟来了。

他在心里把皇帝骂了千百遍,终于还是咬咬牙,极为窘迫地抬起头。

方才隔着绮窗、庭院,瞧不清。

可眼下,殿内光线明亮,程芳浓瞧得分明,男子的相貌与皇帝并不相似,也不同于她曾在夜里触摸过的样子,是全然陌生的一张脸。

蓦地,程芳浓想起第一次在皇帝书房外遇到姜远的情形,与眼前的男子是有些像。

她认出了那身银鱼服,所以后来姜远就换了衣裳。

是皇帝的命令。

因为,姜远是与她毫不相干的一个侍卫,皇帝不想让她惦记这个人。

与她相好的,就是皇帝自己!

“嫂嫂可有事吩咐?赴汤蹈火,姜远绝不推辞。”姜远故意套近乎,以缓解彼此的窘迫。

程芳浓轻轻摇头,别开脸:“你下去吧,本宫没有要紧事,不耽误姜统领办差。”

听到对方退出去的脚步声,程芳浓心乱如麻。

显然,这姜统领是皇帝极信任倚重的人,情同手足。

难怪皇帝会想到借对方的名头。

她也能感受到对方的窘迫和气愤,事情与对方无关,皆是皇帝一手为之。

所以,真的是皇帝在与她欢好过后,站到帐外嘲讽她不知羞耻。

是皇帝碰了她之后,却吓唬她,说要让她生下侍卫的野种。

也是皇帝,一手心安理得将她搂在怀中,一手精心部署覆灭程家。

难怪他定要她系上红绸,难怪他从不在帐间开口说话。

“如今,可以相信朕了吗?”皇帝开口,打断她的思绪。

“唔。”程芳浓喉间涌上一股腥甜,伴随着无尽的羞耻与恼恨。

她冲动地扬起手,朝着皇帝脸上挥去。

被皇帝轻而易举握住,反剪身后,霸道地按入怀中:“你嫁的男人,并非病弱不中用,若还不肯信,今夜不妨一试。”

被稳稳禁锢住,感受到他抵在她后腰的指节,程芳浓深知男人身上蕴藏着怎样旺盛的力量。

夜里无数亲昵的画面纷涌脑海,程芳浓脸颊飞红,连脖颈、耳根也俱是羞恼的冶艳绯色。

天时地利,她一样不占,没有底气与他来硬的。

既杀不了他,也逃不开他,硬碰硬,无异于以卵击石。

方才,是她冲动了。

心内快速权衡一番,程芳浓整理好思绪,忍下喉间血气。

轻轻将他推开寸许,抚着平坦的腰腹,泪光盈盈:“臣妾肚子不舒服,皇上别伤着我们的孩儿。”

第30章

当心伤着他们的孩儿?

与她同房后, 他日日喝的药便换成了避子汤,他们哪可能会有什么孩儿?

皇帝端凝着小皇后的脸,不消思量, 便能洞悉她的意图。

她是不是觉得,腹中有孩儿, 她便还有依仗,有能让他顾忌的东西?就能拿捏他, 让他不轻易覆灭程家?

可是, 她难道不知,她没了有权有势的父兄做靠山,唯一能依仗的便是他的宠爱么?

若他心里没有她,即便她真怀上他的骨肉,于他而言也是可有可无的东西, 一碗落胎药的事, 休想威胁他分毫。

也罢, 时间久了, 她自然知道该如何待他。

皇帝很有信心, 小皇后这般聪慧,定然很快会认清形势。

知道该对他好,向她邀宠, 不管是为了程家,还是为了自保。

他且耐心等着。

皇帝心知肚明,却没有拆穿,而是伸长手臂, 轻轻环住她。

另一只手掌小心地覆盖在她手背,与她一同搭在她小腹,指尖微勾, 虚虚握住她纤柔的手。

皇帝收敛起平日里的威严,语气压低,听起来温和许多:“肚子疼吗?可要传太医?”

果然,她赌对了,皇帝在意这个“孩子”,程芳浓心中稍安。

幸好,当初为了笼络侍卫为她所用,夜里她已对他说过很多次,他已习惯孩儿的存在,没有起疑。

说到太医,程芳浓想起胡太医,登时气不打一处来。

一直以为,胡太医是姑母的人,她还想过,等皇帝病得快死的时候,特意告诉他,好气死他。

如今细想想,恐怕这胡太医根本就是皇帝的人!一直被蒙在鼓里的成了她与姑母,如今她险些要被气死了!

可惜,不止胡太医,就连宫里其他太医,恐怕也没有一个敢顶着欺君之罪,站在她这边,替她圆谎。

程芳浓相信能骗过皇帝,可她决计骗不过医术高明的太医们。

才来过月事不久,她肚子里有没有东西,她还不清楚么?

“不要。”程芳浓轻轻摇头,忍下对他的恼恨,将侧脸依在他衣襟,姿态柔顺,“太医来了,免不了又会开药方,皇上知道的,臣妾怕苦,不想吃药。”

似乎有许久,不曾感受到她这般能将人融化的温柔,皇帝很庆幸自己没拆穿她。

没有程家,没有侍卫,没有旁的任何依仗,她才肯收起周身尖刺,像一株菟丝花,攀附在他身上。

“好,你怀着身孕,朕暂且依你。”皇帝心口微微悸动,忍不住轻捏了一下她雪颊嫩肉,“可若实在不舒服,还是不能讳疾忌医。阿浓,这是朕第一个孩子,虽然来的不是时候,却是朕最为在意的一个,替朕保护好我们的孩儿。”

多少个夜里,床笫间情动之时,这个名字被他隐忍在舌尖。

终于,他可以搂着她,光明正大地唤她,皇帝眉宇间遍染志得意满的笑意,情不自禁在她眉心落下轻吻。

外间的事再繁杂,他都能料理好。

唯独对她,隔着一个被他亲手摧毁的程家,他总也理不清该如何待她。

直到这一刻,将她拥在怀中,唇瓣贴在她细腻的肌肤,他竟有种失而复得的激动,有种终于稳稳握住她的安心。

程家十恶不赦,她是罪臣之后,皇后的位置,他是不能给她。

可只要她肯收起周身尖刺,依赖他,对他回以同等的爱意,他愿意忽略所有非议,将她长久地留在身边。

不能许她后位,但他会给她一个真正的孩子,给她宠爱,做她的全部依仗。

私底下,第一次听到皇帝这般唤她,温柔缱绻,几乎满足了程芳浓情窦初开时对未来夫君的美好幻想。

可她心里比谁都清楚,他的温柔缱绻是看在孩子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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