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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大员,甄孝文的气场相当强大,看她俩的表情?就像看一双无足轻重的虫子,然而这种虫子竟劳动他?亲自上门,属实罪大恶极。
“甄北扬触犯南朝律令,我等奉命缉拿审问,问清楚了自然会放他?回去。”
甄孝文冷道:“他?违反了哪条律法?”
柳夏皱眉:“本案尚在审理,详情?不方便透露。”
甄孝文瞥她一眼:“惊鸿司愈发会办案了,无缘无故逮捕良民,让你们上司出来跟我说话。”
柳夏霎时怒道:“岂有此?理,官府查案,需要向?你汇报吗?!”
甄孝文稍稍转过?身子直视她:“年轻人,讲话客气些,装腔作势前先掂量自己能否承担后果,区区游影,不过?微末官员,根本不入流,也配在我面前叫嚣么?”
宝诺立马按住即将发作的柳夏,略笑道:“我等奉命办差而已,这会儿已经散衙了,甄老?爷想找我们上司,明早再?来吧。”
“放肆!”郑总管突然呵斥道:“我们老?爷亲自来接人,你们三两句话便想打发?谢四姑娘,你与我们甄家结怨已久,该不会想公报私仇吧?”
宝诺沉下脸。
甄孝文端详:“你就是多宝客栈那位小姐?”
“我乃惊鸿司游影,这里没有什么姑娘小姐。”宝诺冷眼扫过?去:“郑总管,你无凭无据便嚷着公报私仇,是想诽谤本官吗?”
他?立马打量家主眼色,垂眸不语。
甄孝文背着手:“不必转移话题,立刻放出三郎,否则便请你们长官给我一个交代。”
柳夏眯起双眼,正想拔刀来硬的,这时惊鸿司大门打开,长柄灯笼晃动,秦臻从里面出来,身后的狱卒架着昏厥的甄北扬。
“宝诺柳夏,你们二?人先退下。”
“……是。”
秦臻径直来到甄孝文跟前,态度还算客气:“甄老?爷何须如此?大费周章,请令侄来我们衙门不过?问几句话,公事?公办而已,您在朝为?官多年,应该体谅我们的难处。”
甄孝文脸色冷冽,下巴抬起,气势凌厉:“岂敢,惊鸿司的门槛高,今日也算见识了。”
他?说着望向?死狗般的甄北扬:“问完话,能走了吗?”
秦臻回头示意狱卒放人。
宝诺和柳夏不由?对视了一眼。
郑总管立即指挥随从接过?甄北扬,扛上马车。
“哼,不是说我家少爷有嫌疑?二?位游影大人好大的官威啊。”
宝诺置若罔闻,柳夏握紧了手中的刀。
秦臻略笑了笑:“她们年轻不知深浅,只会听命当差罢了。”
甄孝文冷冷扫过?众人,没再?多费口舌,扭头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大人……”柳夏万分不解:“下午刚抓来,这就放他?走了?”
秦臻面色沉静道:“上头的命令,让我们立刻放人。”
宝诺拧眉问:“甄氏施压么?”
秦臻摇头:“非也。从今日起你们避着甄家,莫与他?们起冲突,更不要提水寇之事?,就当抓错了人。”
柳夏张嘴噎住,只能白白咽下这口气。
夜宵是没心思再?吃了,宝诺拖着疲乏的身子回家,恨不能倒头就睡。
院门虚掩,里头亮着烛光,宝诺一怔,攥紧雁翎刀进屋,想看看谁那么大胆,敢开她的锁。
“……谢随野?”
他?坐在檐下的醉翁椅里,百无聊赖,跟前摆着铜炉,他?正弯腰点炭取暖。
“叫我什么。”谢随野早就听见她的脚步声,知道她回来也没抬眼。
宝诺噎住,方才太过?惊讶而一时嘴快,居然直呼其名:“哥,你怎么来了?”
“给你送一百斤香炭,冬日还长着,谢司芙怕你冻死在外边。”
宝诺看见堂屋里好几只缠丝提篮,不由?咋舌:“一百斤,我得用多久啊……”
谢随野放下火钳子,顺势往后躺入摇椅,吱呀吱呀,木椅前后微微晃动,他?打了个哈欠,乏得很:“谢司芙总是突发奇想,生怕你饿着冷着,晌午你回客栈吃饭,走得匆忙,她还想让我送寿桃包呢。”
不提吃的还好,一提她就饿了:“那你带夜宵了吗?”
谢随野睁开眼睛瞥过?去:“要不把伍仁叔叫过?来给你做现?成的?”
宝诺摸了摸肚子:“饿得很,晚饭都没吃。”
他?问:“要不出去祭五脏庙?”
“可?是我又困。”
谢随野难得没有讥讽她:“先洗漱吧,给你烧了热水。”
宝诺也没多问,自顾回房拿衣裳沐浴。磨磨蹭蹭半晌,等她洗完澡出来,发现?堂屋桌上多出一个精致的提盒。
“这是什么?”
打开一看,全是她爱吃的小菜,还是热的。
“哥,哪儿来的?!”洗个澡的功夫,竟然凭空冒出热菜?宝诺叹为?观止,赶忙坐下开吃。
“知道你饿肚子,提前让人去准备了。”谢随野仍旧歪在躺椅里,不以为?意。
宝诺不解:“你怎么知道?”
“这么晚不回家,想去衙门接你,看见你和同?僚正准备找东西?吃呢。”
闻言宝诺愣住:“你去惊鸿司了?我怎么没发现??”
谢随野说:“甄老?爷驾到,你还能留心别的事?情?吗?”
宝诺默然片刻:“你都看见了?”
“嗯。”他?忽然转过?头问:“你那位同?僚似乎脾气不大好,横冲直撞的,什么来头啊?”
柳夏么?
宝诺回:“她家开武馆,也是普通人家,怎么了?”
“没怎么,我瞧她年纪和你差不多,戾气倒非常重。”
宝诺解释:“她刚对嫌犯用刑,难免有些暴戾之气。”
“那你呢?”谢随野顺口问:“你审问犯人也会动用酷刑吗?”
宝诺慢慢停下筷子,胸膛有点闷:“我很少亲自动手,那种活儿有狱卒干。”
“但?你的同?僚为?何亲自动手?她很享受么?”
“不享受。”宝诺脱口而出,心里异常排斥这个话题,她还没有做好被家人看见另一面的准备:“熟能生巧罢了。”
柳夏近一年来变化不小,性?情?确实比从前暴躁不少,游影做久了,对血腥与暴力习以为?常,某一部分的自己在经年累月中被改变。
谢随野说:“甄家三郎被你们用了刑,恐怕没那么容易收场。”
“怎么讲?”
“他?的媳妇儿可?是出了名的厉害,脾气大,嫁过?去半年,阖府上下没有不服的。”
宝诺讶然望去:“你知道的比我还清楚。”
谢随野从摇椅起身,看着浓浓夜色,轻叹道:“你吃好了没?”
“干嘛?”
“给我整理厢房,困了。”
宝诺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