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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严是最不值钱的东西,格局越小的人越是在意这些虚的。你还是太年?轻,过于?天真,不懂得婚姻的本质是利益交换,哪儿来?那么多情?啊爱的。”

棠玉浮听她奚落半晌,头昏脑涨,差点没昏过去。

好?容易脱身,回屋倒在软塌上,婢女赶忙给她倒茶:“小姐还好?吗?”

棠玉浮累得说不出话?。

婢女看不下去:“夫人未免太霸道了,足足骂了一个时?辰。”

棠玉浮轻叹:“她也是为我好?。”

“小姐明?日还要去永乐宗参加典礼吗?”

“由不得我不去。”

婢女给她揉捏肩膀,手劲贼重?:“早上见着宗主,虽说只匆匆忙忙一眼,倒真是过目不忘,长得太出挑了,宴州城的凶神恶煞加一块儿都没他张扬耀眼。小姐要真能嫁给他,肯定不亏的。”

棠玉浮摇头:“我没心思想这个,要被姑妈听见,又得说我格局小,脑中只有情?情?爱爱。”

婢女嘀咕:“夫人自个儿没得到好?姻缘,想法有些扭曲了吧?”

“不许胡说。”

婢女吐了吐舌头。

棠玉浮回头瞧这个丫头,问:“芍芍,你多久没见你娘了?”

“前几天见过来?着,她现在帮人家卖糖水,晚上回去还要糊灯笼,可忙呢。”

“那得多辛苦啊,赚得多吗?”

“是辛苦,赚的也不多,但是能存下一些银子。”芍芍聊得起劲:“我大姐如今在铁铺打杂,宴州的人酷爱兵器,店里生意红火,她也能挣到钱。我娘说辛苦这两年?,等银子存够,我们就开一间自己的糖水铺,那时?日子就好?起来?了。”

棠玉浮听得新鲜:“你爹呢?”

“老早就死了。”

“所以你们母女三人相依为命?”她难以想象,这样的处境是怎么活下来?的。

芍芍说:“外面其实很多人都是这么活的。我娘说,只要有盼头,总会苦尽甘来?,最怕没有盼头,人活着都不知道为了什么。”

棠玉浮心下一沉:“我好?像没有盼头,除了听从姑妈的指挥,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芍芍:“天啊小姐,你是千金之躯,宴州城的第一美人,怎么能跟我们这样的小人物?比?我们是为了生计没办法,不得不在外奔波。可你不一样,你已经什么都有了呀。”

棠玉浮微微叹息,忽然想起一事,问:“你知道南朝惊鸿司吗?”

芍芍笑起来:“惊鸿司!我当然知道,每年?他们招募游影,我大姐都抱怨自己不是南朝人,没法参加选拔,她此生最大的梦想就是做游影,不过只能在梦中过过瘾了。”

棠玉浮听她如此兴奋,不由好?奇起来?:“游影……很威风吗?”

“何止威风,他们是南朝皇帝的左膀右臂,被称作天子之刃,那惊鸿司独立于?三法司和?六部?之外,不受任何衙门辖制。你想想看,那些意气风发的人,穿着鸿雁服,手握雁翎刀,好?生气派啊。”

棠玉浮想起那名女子,人称四姑娘,她就是惊鸿司游影。

似乎,确实与众不同。

棠玉浮自小接触江湖人士,亦有潇洒落拓之侠客,但与朝廷训练出来?的武官相比,气质千差万别。

原来?这世上还有那么多种活法呀……

棠玉浮陷入了沉思。

*

永乐宗的宗门大会每三年?举行一次,亦是推选新任宗主的时?机,不过为了内部?稳定,大多时?候只走个过场,宗主通常都会连任,直至更强者上位。

厉濯楠过去三年?就是被谢随野逐步架空,到了清算的那刻,他身边几乎无?人可用。

永乐宗多少年?没这么热闹过,宗主有意大操大办,不计成本代价,越隆重?越好?,以此彰显权势与新气象。

天不亮,宝诺就被叫醒了。

外头的裁缝带着绣娘和?侍女进来?,帮她穿礼服,梳头发。

谢随野不知去了哪里。

他的继位礼,为什么她也要盛装打扮,如此遭罪?

宝诺趁空闲赶紧吃早饭,外头人声鼎沸,各个堂口的弟子都上山了,谢随野发帖子邀请的宴州有头脸的宾客也陆陆续续抵达。

宝诺从内院出去,不一会儿便看见两个眼熟的人,鱼从仙和?他的药童。

“四姑娘。”红毛大头今日也打扮得人模人样,笑盈盈过来?:“你找宗主啊?他和?薛隐山在谈事情?,这会儿恐怕走不开。”

“我不找他。”宝诺琢磨:“鱼先生怎么也在这儿?”

“你说鱼从仙?”红毛挑眉哼道:“宗主命我把他抓来?,连同?他家那堆药材也带上山,宗主要他在这里住几日。”

“抓来??”宝诺愕然:“他不是不受威逼利诱吗?勉强扣押在此,恐怕不会心甘情?愿给我医治。”

“非也,他只是不入南朝,威逼利诱还是屈服的。”红毛抱着胳膊:“再说这个鱼从仙和?我们宗主是老相识,以前暗中帮宗主治眼睛,也算有些交情?,请他来?观礼应该的嘛。”

宝诺愣怔片刻:“治眼睛,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啊?”红毛说:“宗主被厉濯楠下毒,眼睛瞎过一段时?间。”

宝诺呼吸停滞如坠冰窖:“他眼睛被弄瞎?一个人在宴州,看不见,还要在厉濯楠跟前周旋?”

红毛啧道:“我们不是人啊?能让宗主被谋害吗?”

“你要是有用,他怎么会瞎?”

红毛语塞:“哎呀我真不该多嘴告诉你!反正宗主现在好?着呢,你别担心,鱼从仙的医术没出过岔子。”

兴许怕她继续兴师问罪,红毛大头假装招呼熟人,赶忙溜之大吉。

宝诺一下心神恍惚,脑中有些浑浑噩噩,随便找个地方落座,尽快调解心情?。

没事,都过去了,哥哥安然无?恙……

厉濯楠死后埋在哪里?应该有坟墓吧?

她要去挖坟掘墓,鞭尸,再烧成渣滓。宝诺攥紧拳头,关节咔嚓作响。

周遭宾客沉浸在热络与喧哗里,觥筹交错,相互寒暄。

“长远不见,若非今日大典,咱们还没有机会一块儿吃酒呢。”

“是啊,人老了,就想多见见以前出生入死的朋友,知道你们都好?,我也高兴。”

……

“诸位,前两日发送凤凰令的女子在何处?”

“那边呢,秉申叫她四姑娘。”

“听闻是南朝游影,看来?宗主的立场已经有倾向了。”

周围不断投来?好?奇审视的目光,宝诺不想被观望,起身离席。

棠筠带着棠玉浮现身,听见众人的交谈,恍眼看了看传闻中的游影,轻笑道:“不过如此嘛。”

说着转头打量自家侄女:“你是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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