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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疾病与?那?次行动根本?就没有关系。

“1762年底尉兰返回地球后,立即有专家组对?他进行了?详尽的身体检查——有人?认为他的怪病是核辐射导致的后果,也有人?认为那?些症状和辐射没有关系,是脑神经受到损伤的结果,最后都没有一个定?论。

“我很想知道,两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他变成?这个样子?”

顾青问得十分郑重,弄得庄洲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庄洲沉默地喝着茶,半分钟后才闷闷地道:“第二星系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情,你?却来问我这个,看来顾先生对手下监管的罪犯还真上心啊。”

不知怎么回事,顾青似乎从庄洲的语气中听出了?一点不是滋味的意思,难道这位反抗军据查普林星站点的负责人?当真对?尉兰动过心?

顾青琢磨着词句:“……我确实很在意他。因为当年他被判下重刑,其实有我一部?分的原因在里面,我本该出来为某些事情作证,但我没有去。这些年来,我心里一直觉得有愧于他,所以就想对?他好一点。”

“你?没有和他睡觉?”

这下轮到顾青沉默了?。

他还是看错了?庄洲,一个含蓄自持的人?怎么会问出这种直白的问题?他对?他们之间?的关系,到底了?解到了?什么程度?莱夏那?家伙不会把?什么都给庄洲交代了?吧?

“看来是睡过了?。”庄洲平静地道,“看得出来,你?对?他还是很有感情的,他对?你?也很依赖,要能一直这么下去,也许对?他是最好的结果。他这些年过得很不容易,你?要是愿意听,我可以把?我知道的都讲一讲,包括‘那?件事’。”

庄洲如此居高临下地评价他和尉兰之间?的感情,让顾青感到有一点不爽:“你?说吧,作为他的直接负责人?,我很有必要了?解他在查普林星上的遭遇。”

“我后来查看资料,发现?D037号来到查普林星的时间?是1755年,比我到查普林星的时间?,还要早上三年。我对?他的了?解,也是从他加入到产业园的规划团队开始,所以我没法告诉你?他之前?在搬运岗和机械岗是什么样子。”庄洲道。

“嗯,你?说。”顾青道。

“那?是1760年的跨年夜,经过几轮测试的人?工大气层将要在1月1日的00:00分正式投入使用,为此各个公司将要展开联合庆祝活动。

“当时其实已经有大气了?,‘正式’只是一个说法。好几个公司都在自家厂区的空地上设下了?篝火,打算以这种最原始的方式庆祝查普林星正式成?为第?二星系第?四颗拥有大气的行星。当然,篝火能点燃,本?身也代表着大气能够正常运作。

“我当时是公司派驻到查普林星的首席工程师,手下有个二十多人?的规划团队,磁场发生器的设计也有我参与?的一份,于是公司领导让我来点燃九洲建筑科技产业园内的篝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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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荡荡的采石场上,竖立着十几块三层楼高的全息屏幕。全息屏幕为采石场设下了?一个虚拟的边界,临时建立了?这片半个足球场大小的会场。

会场上的人?很多,能有上百个,其中大部?分都是身穿橙色囚衣,戴着项圈和电控手铐的劳改犯。他们有说有笑,熟练地调试着投影设备,摆放长桌和板凳、食物和酒水。

灯光下极其鲜亮的颜色,使他们成?了?这个会场不可忽视的一部?分。

虽然知道劳改犯是星际拓荒的主力军,这却是庄洲第?一次亲眼?见到这么多的劳改犯。

庄洲作为一个跨了?很多专业的“首席工程师”,深谙电子设备的不可靠。和几个小工程师一起结伴走向会场时,他感到了?一种来自内心深处的恐惧不安。

全息屏幕上放映的是查普林星其他公司篝火晚会的直播现?场,每个会场都摆着泛着惨白亮光的倒计时器,计时器前?方堆着一叠老高的柴火,在计时器走到00:00时,所有会场的柴火都将同?时被点亮。

庄洲是个彻底的宅人?,来到查普林星后,就没离开过公司决策层工作和居住的高级太空房,除了?设计图纸、分析数据,平时的娱乐只有看看古典文学书籍,连电视直播都很少看。他能理解大家对?仪式感的追求,内心却无法感同?身受。

公司领导派下点篝火这个任务后,他推辞不得,只好过来应付。看着裸|露着大块岩石的不毛之地、带有原始祭祀风格的篝火堆,还有工业革命风格的灯光布置,心中充满了?荒谬感。

他既发现?不了?这个会场的美感,也不知道这个仪式有什么意义,只是拘谨地跟在引导人?员身后,来到篝火堆前?面,摆出胜利的手势,麻木地翘起嘴角,和公司的领导们一起合影拍照。

替他们拍照的,还是一名橙色衣服的劳改犯。那?名劳改犯留着一头花白的长发,胡子编成?了?辫子,正在使出什么功法似地,动作夸张地操纵着盘旋在空中的摄影机,好像那?摄影机真是出于他的意念才飞了?起来一样。

00:00,庄洲把?火炬凑近柴火堆。00:05,庄洲把?火炬彻底扔进柴火堆。00:06到00:20,又是长长的一轮拍摄,敬酒,回酒……00:35,领导们总算放过了?他这个所谓的“首席工程师”,把?喝酒说俏皮话的对?象转移到了?彼此身上。

庄洲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想总算应付了?这场“灾难”,终于可以安心回到他的工作间?,继续看完手头那?本?长篇小说。

就在他即将“遁去”的时候,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庄洲回过头来——拍他肩膀的是九洲建筑科技派过来视察的领导之一,一个西装革履、脑袋谢顶、油光满面、酒气熏天?的中年高管。

这高管也不知醉到了?什么程度,臂弯里竟然箍着一名穿着橙色囚服的劳改犯!

那?劳改犯足足比领导高了?大半个头,身材还很苗条,被那?领导箍在怀里,一点也没显得不自在。往那?脸上仔细一看,庄洲立刻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这劳改犯长着一张足以登上时装杂志的漂亮面孔,喝得也有点醉,脸上泛着红晕,笑容明媚放肆。如果忽视了?他脖子上的项圈、手腕上的手铐和亮橙色的囚服,那?姿势、那?模样、那?笑容,无不像被金主搂在怀里的电影明星。

这里不是监管严格的联盟监狱,只是颗大气都才刚刚建成?的荒星,发生什么都不奇怪。那?名脑满肠肥的高管耐不住荒星的寂寞,看上了?一名高挑俊美的囚犯,似乎也非常符合本?性,可这种时候拍他庄洲干吗?

“庄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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