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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揉揉眼睛。
法蒂玛已经动作麻利爬上了车顶。
“快上来看?银河!!这种天气不常有的?!”
夏油杰懵懵地戳了一下五条悟,五条悟也被吵醒了,他打了个哈欠跟着夏油杰往上爬。家入硝子?和拉鲁也陆续爬了上去。
哐当……
哐当……
火车慢慢前?进?,凌晨两点的?撒哈拉沙漠气温降到了十度以下。夏油杰刚爬上车顶,冷风就灌进?了他的?领口,他赶紧把扣子?扣上,又把脑袋上的?毛巾围好。
然后他抬头看?见了天空。
“我的?天。”拉鲁喃喃道。
五条悟仰着头,嘴巴半张。
“啊,这……”家入硝子?突然就升起了一股热泪盈眶的?感觉!
密密麻麻的?星星铺满了整个夜幕,多到让人头晕。
银河从东边延伸到西边,我们来啦!星星们叽叽喳喳的?来玩耍了,这是一条真?正的?发光河流。多纯净啊,每一颗星星都那么亮,那么近,火车上的?人伸手?就能碰到。
法蒂玛有点得意:“漂亮吧?这就是撒哈拉的?夜空。我每次坐火车,最期待的?就是这个。”
五条悟一下子?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他仰面躺在车顶上,整个人摊开成一个大字。星光照在他脸上,眉目疏朗,惊人的?瞳孔里?映着万千光点。夏油杰在他旁边躺下,枕在他的?胳膊上,也不说话,也仰头看?天。
五条悟望着银河。
虽然眼前?是这样巨大的?、陌生的?世界,但他却感觉心里?升起了一股奇异的?宁静。
夏油杰。
夏油杰,你现在在想什么呢?你在看?哪一颗星星?你和老子?在看?同一颗星星吗?我们彼此正在看?的?星星隔得远不远呢?你躺得舒服吗?你饿吗?你会不会也觉得皮肤有点干呢?你也想站起来张开双臂吗?你想跳下车在星空下狂奔吗?如果我们现在一起狂奔,你会不会回头对我笑??要是你吃了一嘴风沙,会不会像上次我们在海边玩的?时候一样打嗝呢?
老子?一想到那种小小的?,礼貌又可?爱的?思噎竟然是从你的?胸腔里?蹦出来的?,就觉得简直是不可?思议。
夏油杰,你这个人是多么不可?思议啊。
我生命中从来没有出现过像你这样的?人,但这份独特性甚至并?不是我对你感到不可?思议的?全部。
你与世界上所?有的?小动物一样。
你偶尔会有点害怕这个世界。 W?a?n?g?址?F?a?布?Y?e?ī???ù?????n????〇?2?5????????
可?你是多么的?努力要让自?己?成为一棵亭亭的?大树呢!在盛夏来临之前?,你经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种古怪桀骜的?样子?简直是全世界全宇宙都找不到的?。
五条悟心想,这个世界上没有同样的?星星,就算两颗体积相似的?星星发出了一样亮的?光,也不可?能认为它他们是同一颗星星!
就像你一样。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温柔的?人,有很多善良的?人,有很多强大的?人,有很多常常心生怜悯的?人,有很多爱护幼小的?人,有很多坚持正义的?人,有很多桀骜不驯的?人,有很多浪漫的?人,有很多内向的?人,有很多敏感的?人……地球上有几千万和你拥有一样特质的?人。
可?是几十亿人当中,只有一个温柔疏离、善良强大、心生怜悯、执着公平正义、爱护幼小、浪漫、多思多虑、桀骜不驯、喜欢出风头、爱逞强、嘴硬、说话拐弯抹角,还喜欢故意谦虚掩饰的?人。
这个世界怎么可?能再诞生一个几十亿分之一呢?
就算有一个荣幸和你拥有所?有同样特质的?家伙存在,那家伙会有怪刘海吗?
那家伙会故意装作松弛的?样子?逞威风吗?那家伙的?指甲会和你一样修的?那么整齐干净吗?这个世界上,还有谁像你一样睡觉的?时候喜欢把膝盖往右边打开?谁会天天要求老子?洗袜子?,但自?己?懒的?时候也把袜子?到处乱丢?
你的?不可?思议,就是这所?有的?一切。
哈哈。除了你,老子?还会和谁在臭臭的?火车上过夜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某个人突然就笑?出声了。因为心脏这股突如其来的?暖流,五条悟突然间?觉得,光是这样牵手?拥抱对他来说已经不够了。
“法蒂玛,那个最亮的?星座是什么?”家入硝子?指着南边。
“那是蝎子?的?尾巴。我们这里?的?人说,天蝎座出现就意味着雨季要来了。”
“雨季?沙漠也有雨季?”
“有啊,一年?下两三次雨。”法蒂玛笑?了,“下雨的?时候整个沙漠都会开花,红的?黄的?紫的?,漂亮极了。可?惜你们来的?不是时候。”
硝子?道:“对我们而言现在就已经够美了。”
“哈哈!”
火车慢慢爬上一个缓坡。
从这望去,月光把远方的?沙丘照成了银白色,沙丘起起伏伏,像海浪一样。
“你们知道吗?我女儿小时候,我也是这样带她看?星星的?。”
女人声音忽然变得很柔软。
“那时候她才五六岁,个子?小小的?爬不上车顶,是我抱她上来的?。她第一次看?到这么多星星,兴奋得一晚上都没睡,一直问这个星星叫什么,那个星星叫什么。”
“她现在还喜欢看?星星吗?”家入硝子?问。
“不看?了。”法蒂玛收起手?机,“长大了就不看?了。要读书,要考试,哪有时间?看?星星。上次我让她跟我一起来运货,她说火车太脏太慢,还不如在家复习功课。”
风吹过来,法蒂玛裹紧头巾。
“也好,读书要紧。”她又说,“等她当了医生,想去哪就去哪,想看?什么就看?什么。不用像我一样一辈子?困在这个小地方。”
“您没想过搬到城里?去?”夏油杰问。
“想过啊。但城里?房租贵,生活费高。我这点小生意……在镇上还能维持,去了城里?连房租都交不起。再说了,我走了,镇上的?人去哪吃鱼?”
五条悟好奇:“您丈夫呢?”
法蒂玛沉默了一会儿。
“死了。”她轻声说,“十年?前?,矿上出事故,埋在里?面了。”
车顶上安静下来。只有火车的?声音和风声。
“对不起。”五条悟说。
“没什么好对不起的?。”法蒂玛摆摆手?,“撒哈拉就是这样,今天活着,明?天可?能就没了。沙尘暴、矿难、疾病,太多东西能要人命了。我们早就习惯了。”
她顿了顿,又说:“所?以我才拼了命也要送女儿读书。读了书就能离开这里?,去更好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