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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同伴们?平时整天在草原上乱跑,北坡山脚的风大、草短,树木稀稀落落,羊们?整天啃那些带刺的新?芽,还爱吃树下掉下来?的豆荚。豆荚是甜的,羊吃多了,肉也跟着染上那股草气?——清、甜、涩混在一起的香。
老萨姆说这就是“走?风的味道”,只有在旱季尾巴、草籽最饱满的时候,羊肉才会这样紧实。
“别急着烤,先让肉透透气?!”
羊腿被几个年轻人架到一根树枝上,挂在风口。草原的风干热,吹得?肉面微微起纹,把血水的味道都吹走?了。
萨姆被老萨姆喊去拿调料。“第一样——弄些野生鼠尾草。”马赛老人抓了一把灰绿色的碎叶撒上去。
手掌一揉,辛辣中带一点点甜味的草香立刻擀出来?了。
老人的手又打开第二个袋子,里边是辣木树的种?子粉,磨得?很细,它的香味能?把羊肉汁水从缝隙里勾出来?。第三个袋子里是大裂谷西边盐湖捡来?的粗盐,老萨姆说这些盐是雪白的太阳,它们?会在篝火里照耀小山羊,让它的油脂风味更浓厚。
最后一个小袋子里是深红的非洲辣椒,它们?得?在石灰地里长上两?年,北风一吹,马赛人就会带着篓筐过来?摘下这些辛辣的小家伙们?。
马赛老人把所有香料混在掌心?,往肉上一摁!
嚓嚓——
夏油杰也学着用力往上搓,太香了,他掌纹里都是香料粉,辣得?够呛。几双老手和几双小手在肉上反复揉、按、搓,大家把所有香料用手掌使劲揉进?肉里,揉得?肉表面都成红褐色了,然后才把羊重新?放回去烤。
“好、好…可以了!”众人合力把肉抬上烤架。
烤羊肉的篝火堆是金合欢木搭的,这种?木头在马赛马拉草原上到处都是,它很硬、又密、油又多,烧起来?几乎完全不冒黑烟!只吐出细细的白气?。
啪。
“啪擦……喀。啪。”
木头裂开了。
一股像蜂蜜烤焦了的味道大力爆开!呼啦啦往所有人的脑袋上狠狠扇!羊腿放上去不一会儿,油就开始到处乱滴了。
噼啪。噼啪。火光一亮一暗,烟往上卷,马赛烤羊在火中唱起了歌。
老萨姆让夏油杰他们?轮着翻肉。
“别翻太勤。等汁上来?了再动。”
他指着羊肉边那层慢慢起泡的皮教导年轻人们?:“看见没?这就是鼠尾草的厉害唷,它会让小羊的外皮先安静下来?,肉汁收紧了,所以不会流光……”
五条悟也跑来?蹲在一旁,盯着夏油杰翻肉的动作出神。火光映得?他眼睛都亮了。
“这味道真够呛。”少?年嘟囔了一句。
几个马赛老人都笑了起来?:“哈哈哈哈……还没好呢!再等等。等到油滴停一会儿再翻身,那时候盐花就开始融了,会跟羊油混在一起,可香了!”
大家围着烤羊吸吸鼻子,小羊逐渐成熟了,从褐到红,再到近乎黑的焦糖色。
啪擦!!
我们?来?啦——
柴火们?肆意大叫着。
金合欢木平时被这群羊啃得?枝叶秃光,如?今轮到它报复了。火焰卷起,轰!它的烟狠狠钻进?羊肉里!一层层浸透,把那股草腥和脂香全都吞下去咬得?嘶嘶作响。
老木头烧出来?的烟带着一点碱味,辣油被炭火推挤着化开,熏进?肉里和甘甜丰润的油脂互相纠缠,香料里的草酸也被这股热意全数驱赶出来?!盐分、脂肪同时腾空而?起!肉越烤越紧,汁水被困在里面急得?团团转。
嘴馋的年轻人们?也急得?团团转了,老萨姆拿刀割下一片边角递给夏油杰等人:“尝尝。”
“嘶——”
呼呼!肉烫得?几乎拿不住呀,焦脆的羊皮迸迸响,用牙撕开后里面还嫩得?惊人,鲜香滚烫的肉汁往外冒。
夏油杰大大咬了一口!
“嘶哈……”少?年眯起眼,嘴角被烫得?一抖,但还是舍不得?松口。那股辣香顺着牙缝钻进?去了,舌头一阵发麻,整张脸都热了起来?。他张大嘴巴吸了一口气?,又咬下去!油顺着手背往下淌。
“悟,你尝尝这个——”
夏油杰话还没说完,五条悟就已经自觉把脑袋凑过来?就着他的手吃了一口。
嚼嚼嚼.jpg
“哇啊!好烫烫烫——”笨家伙被烫得?龇牙咧嘴,却又看着夏油杰笑得?脸皱成一团,“好香哦。”他嚼得?飞快,嘴里全爆满了脆皮和羊油,咯吱咯吱,像一群小火苗在嘴里乱跳。
年轻人们?每人都分到了一小巴匕首,家入硝子捏着羊腿的根部削了一片厚厚的腱子肉下来?抿嘴咬了一大口。呲!油花立刻在她嘴边亮了一圈。她低头又咬一口,边吹边吃:“太好吃了……这肉有股草香诶。怎么做到的?”
“那是金合欢的味道。”马赛老人拿着刀在火边翻肉,说着也割下一片薄的塞进?嘴里,几位老人一边嚼一边点头,“嗯——对,就是这股味。”
“辣椒是不是多了点?”
“还行吧。”
“今天这羊真不错……”
辛辣、咸鲜、带着一点点烟熏味的风涨满了整个马赛村庄。
萨姆吃得?满手都是油,他擦擦嘴,随意在草地上抹了抹手,猛地跑进?帐篷。
布帘掀起又落下的瞬间,咒术师们?看见萨姆抱着一个鼓出来?了。
哇哦!是一个大家伙。
半人高的原木鼓身被火烤得?黢黑发亮,木纹像河一样蜿蜒,两?头蒙着的兽皮绷得?紧紧的,上面画着狮子、鹿、鸟和太阳。
“呼咻——”
“哇哦吼!萨姆!我们?的好兄弟!”
“嘿!过来?一起跳吧!”
“来?和大家一起呀!宝贝!”
一个穿珠饰裙的马赛母亲带着两?个彩色的小女孩朝家入硝子走?过来?了,她大概三十多岁,脖子上挂着一圈一圈的珠项链,女孩们?也穿着珠饰裙,头发编成细细的小辫子。
“Enkai!Enkai!”
家入硝子心?神一震,马赛女人的声音像鹰一样,高亢、明亮的划破了天空,和年轻马赛战士的低吼撞在一起。
“Enkai-ai-ai!Mama-yetu!”(神啊!我们?的母亲!)
“ai-ai-ai!ai-ai-ai!”
小不点们?也唱,像刚孵出来?的小鸟在跟着叫。
更多的人加入了,男人女人老人小孩,呼啦啦全凑过来?围成一个大圈。家入硝子被已经在人群中晃了好一会儿的九十九由?基笑着拉起来?!
“来?!一起!”女人笑着说。
她脸上画着红和白的图案——额头一道白线,两?颊各三个红点,下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