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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了想,对少年轻轻“喵”了一声,勉强是在对少年打招呼。

——晚上好,你醒了呀。

容霁:“……呵。”他冷笑。

她一脸莫名,全然不知自己做了什么,被他揉的时候还是一脸茫然,直到他床气渐消,才将她赶下了床,熄灯睡觉。

结果没过多久,容霁又被骚扰醒了,如出一辙。

他暴躁地□□怀中的猫儿,恨不得把它掐死,阿秋喵喵叫个不停,无辜的大眼睛看着他。

容霁冷笑一声:“你可真是好样的,有种今夜,谁也别想睡。”

作者有话要说:

第5章

经过一夜的拉锯战。

最终的结果是,一人一猫都没睡好,但阿秋白天还可以继续睡懒觉,容霁却要早早去书房准备课业。

这暴躁少年心里非常之不平衡,离开之前,还损人不利已地吩咐宫人,每隔半个时辰,就要在阿秋身边敲锣打鼓,一直敲到她彻底醒为止。

阿秋觉得这小崽子实在是太幼稚了,但是她也没有办法,她困得都没法儿修炼了。

当夜,二人又展开一场艰苦的拉锯战。

一连好几日之后,两人都有点抓狂。

就算把她关在寝殿外,她也能想方设法地溜进来,实在进不来,便挠门乱叫。容霁拨动法器扳指,问她:“你再敢上床,孤就立刻让全真道人收了你。”

阿秋委屈道:“可是,可是老大,你难道忍心就让我这样睡地上吗?我就是觉得床软软的,老大也是暖暖的,我才想贴着你睡呀,又不是只有我爱爬床,我们所有猫族都喜欢爬床,这是天性。”

容霁:“……”

容霁最终决定,给她弄个窝,不要让她老是爬自己的床。睡眠大事不能耽搁,做窝的事情早早提上日程,青竹不知道脚不沾地地来回忙碌了多久,终于在三日之后大功告成。

阿秋本来正在补觉,被少年掐着腮帮子醒了来,少年拍了拍掌心,外头立刻有一群侍卫搬着大大小小的小架子走了进来。

阿秋定睛一瞧,还是有些困惑。

眼前的东西,说来就是一些架子,上面铺着软软的褥子,只是形状不一,有的比较高,还用夜明珠点缀着,有的则是金光闪闪,还有的四四方方,上面还用许久竹条编制了镂空小球。

容霁抬眼扫了一眼这一整排猫窝,淡淡道:“孤命人给你造了个窝。”

金窝银窝铜窝珍珠窝竹窝,应有尽有。

大佬容霁非常阔绰地说:“你选一个罢。”

蜷在一边舔毛的阿秋闻言眼睛一亮,从床上一跃而下,先是两条前腿往前一蹬,懒洋洋地撑了个懒腰,这才踩着优雅的猫步,一步步靠近那些窝。

真的好奢华啊。

金的,高端大气,适合她这种高贵的猫。

银的,精致秀气,很配她的毛色。

铜的,低调朴素,也很符合她的内涵。

至于其他的,更是各有千秋。

阿秋来回踱步了好几回,还是纠结极了,她想了想,跑到容霁的面前,仰头望着他,湛蓝的大眼睛眨了眨,在他看过来之后,跑到每个窝前停留了一下,再冲他喵喵两声,希望他懂了自己的意思。

她都想要。

这只猫儿也忒贪心了。出手阔绰的太子殿下心底忽然又升起一股恶趣味,他忽然又不想这么纵容她了,于是他站了起来,在阿秋期待的目光下,也这样一步步走过来,然后,在最为简陋的竹架子前停下。

他微微一笑,端得是清雅无双,“孤觉得这个不错。”

阿秋:“喵!”

——不带这样的!不给她最好的,那一开始为什么要让她挑啊!

容霁满意地点头:“看来你也赞同孤的看法。”

——没有啊喂!

阿秋呆滞地看了容霁半晌,一时没懂他是怎么看出来她就“赞成”了的,为了表明自己真的很不爽,她不甘心地跑到容霁的身边,张嘴嗷呜一声,一口咬住了他的衣摆,一个劲儿地把他往前头那金光闪闪的猫窝上拽,就是拽不动。

容霁笑意更甚,一双眸子明亮如星星,弯了弯眸子,他柔声道:“乖啊,就这个了。”

他挥了挥手,身边的侍卫连忙将其他的猫窝抬了下去,又将这个足足有三层的奢华小猫窝,搬到了靠窗的角落里,阿秋这回不干了,在地上使劲儿打滚,容霁就是喜欢看她这副生气又没有办法的样子,弯腰伸出食指点了点她的眉心,与她商量道:“这样,你要是乖乖在这个竹窝里睡一个月,孤就给你换金的,你说怎样?”

阿秋抬了抬小下巴,撇过了头,不理他。

她偏不。

别以为她真的没骨气,老是被他整来整去,她身为妖界大佬,也是有尊严的好不好?

看见她这么犟,容霁屈指弹了小猫儿脑门一下。但是他身为骄傲的太子殿下,是万万不会主动放下面子的,而且此时此刻,就算给她换了金窝,她万一依旧要爬他的床,他也没有办法,所以,这住竹窝的事儿,就成了板上钉钉、不可更改的事情了。

阿秋其实很不理解,这位大佬费这么大劲儿给她造了各种款式的窝,最后给她选定了最简陋那个,那么那些金光闪闪的窝呢?白做了吗?这样损猫不利己对他究竟有什么好处?

但甭管她如何上蹿下跳,四处叫嚣,少年也仅仅只是抬起眼角扫她一眼,眼角眉梢都写着“我故意的”,看着她这么抓狂,甚至还有点儿想笑。

阿秋后来就懂了。

哦。

原来他不是看窝不爽,而是看她不爽。

容霁后来不再陪这只小蠢猫四处闹腾,作为国之储君,即便在别庄养病,也是还有正经事儿做的。这小殿下每日早早去书房读书,太傅王之献素来不担心他的课业,只是最近,总觉得小殿下有些不太专心,偶尔面露阴沉,偶尔又好似想起什么一般,露出一点不易察觉的笑意。

太傅王之献抚须微笑道:“殿下最近,似乎有了点儿少年心性了。”

案前身披雪裘的少年翻书的手微微一顿,旋即微笑道:“老师何出此言?”

王之献沉吟道:“臣听说……殿下近日,似乎是养了一只猫儿?”

少年抬起双目,淡淡道:“一畜生耳。”

那小畜生,整日可劲儿和他闹腾,若非长得几分可爱,他又怎会忍她至此?

“万物皆有灵性,殿下此言差矣。”王之献微微一笑,告诉他道:“殿下在此养病,更要养的是一颗向道之心,何谓向道?道中有仁君之道,亦有这世间万物,一花一木。”

“猫儿生性天真,却独来独往,难以感化,与殿下相似。殿下养猫,实则也是在磨砺心性。”

“殿下比从前,更有喜怒哀乐了。”

容霁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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