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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伸手去拉容霁的手,解释道:“其实我是被人追到这里来的,我也不想……”

容霁忽然扭过头,盯着她看了片刻,不屑道:“看来他眼光也不怎么样。”

阿秋:……你什么意思?!

容霁又抬起了下巴,继续得意道:“不过无论如何,你都是孤的东西,谁都别想打你主意。”

阿秋:行吧,你说了算。

阿秋觉得夹着尾巴做猫最好,她有些庆幸老大来的不是那么早,要是再早一点,发现她和容珣正攀谈地尽兴,恐怕当场就要炖了她。阿秋以为自己逃过一劫了,乖乖地跟着文谦,去换了一身宫女的衣裳,然后悄悄抄小路,顺着小路去了东宫藏起来。

容霁和容珣相继返回宫宴,容霁盯上了谁,对方肯定不得安生的。他这回特意派人跟着容珣,而容珣也察觉到自己身边或许有人监视,与薛将军的私下会面就这样泡汤了,是以他回来之后脸色一直不太好,容霁漫不经心地饮茶,好整以暇地打量着他的脸色,那眼神活像是在看猴一般,看得容珣渐渐黑了脸色。

终于忍无可忍,容珣蓦地起身,走到了大殿中间,朗声道:“启禀父皇,儿臣忽然有一想法。”

皇帝奇道:“哦?不知老二有什么想法?”

容霁眸色微黯,饮茶的手递到唇边,挡住了唇角悄然划过的讥嘲。

……

阿秋趴在东宫主殿的软塌上,将小下巴搁在手臂上,环视一周,叹了口气。

她周围,一群小宫女正齐刷刷地盯着她瞧,阿秋打哈欠,翻身,喝茶,哼曲儿,都能引来她们的注目。

阿秋虽然习惯了走到哪儿都被人看着,可那是她做猫的时候,猫不管做什么表情,反正一张毛脸看不出什么,但是成了人还被人盯着瞧,阿秋就觉得浑身上下都不太对劲儿。

她一不太舒服,就很想舔毛,但是现在又没有毛可以舔,她就干脆把玩着自己的头发,把脑袋揉得乱糟糟的,也不知道自己这模样有多邋遢。

文谦站在不远处,看着阿秋叹了一口气。

这位薄家的表姑娘,似乎有些好动,美则美矣,就是感觉脑子好像不太正常,难怪殿下平日不太瞧得上旁的女子,竟是喜欢这种类型的吗?

文谦想了想,上前道:“姑娘可是无聊?如今时辰不早了,姑娘可想用膳?”

阿秋仰头望着文谦,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说道:“我想吃鸡腿。”

文谦一时无言,只好吩咐下人去御膳房讨要鸡腿,过了一会儿,一大盘鸡腿送到了阿秋的面前,阿秋低头闻了闻,双眸蓦地一亮,便用手抓着鸡腿大块朵硕起来,吃得满手是油,文谦在一边看得直皱眉,阿秋还半点都没有觉得不妥。

等到阿秋啃完了一只鸡腿,还觉得没饱,又仰着小脑袋眼巴巴地瞅着文谦,文谦的脸色扭曲了一下,但还是抬了抬手,命人又要来了一堆鸡腿。

阿秋又很快就啃完了。

文谦:这姑娘的肚子是无底洞么?她怎么这么能吃?

文谦前前后后一直去御膳房讨要了五六只大鸡腿,这才将阿秋喂得饱了,饱了的阿秋瘫在软塌上,左滚一下,右滚一下,百无聊赖,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这一睡着,便梦到了五百年前。

那时阿秋并不算得上厉害的妖,却是星玄的小跟班,在妖界,也宛若是小公主一般的存在。她总是坐在一边,看着老大坐在高高的王座之上,接受众妖顶礼膜拜,哪怕是天上的神仙,只要没有高到一定级别,也得小心翼翼地同他说话,别提有多威风。

阿秋有一次按捺不住好奇心,便趴在老大身边,伸手拽他的衣裳,开口问他了:“老大,你怎么这么厉害呀?我认识的两千年的老树妖,比你年长,却好像也没有你半分厉害呢!”

王座之上的星玄一身玄色长袍,如墨一般的漆黑长发一直垂落在地上,闻言侧眸看过来,眼里略有笑意。

“似乎是从我有记忆开始……”他垂眼,淡淡道:“从有记忆开始,便好似天生会许多东西,无须旁人传授,无须贵人点化……”

这样的实力,似乎是天赐的一般。

阿秋便开始思考了,既然是这样,老大可以无师自通,是不是她也可以呢?只是没有发掘出自己的那份潜力?

阿秋知晓老大化形之术出神入化,便也学着变来变去,可她折腾了许久,每回都闹出笑话,不是将蟾蜍变成青蛙,便是将蛇变成蜈蚣,气得那些被她霍霍的妖都过来找妖王讨说法,阿秋躲在老大身后,十分心虚。老大便也忍不住笑出声来,抬手敲她脑门,忍俊不禁道:“我是谁,你又是谁?作甚非要和我比?”

阿秋说:“可是,老大这样厉害,老大会的东西,我也想会呀。”

星玄便沉默了,后来有一日,他特意将他会的东西换了另一种简单的形式,耐心地交给阿秋,他告诉她:“世上的一切,但凡你想学,我都能教。但也只能是我能教给你,旁人的东西,无论好坏,你都不可接受分毫。”

阿秋点头,乖巧地搂着老大的脖子,亲昵道:“我只要老大教。”

星玄说:“神妖看似生命无尽,实则世事无常,皆有消亡之日,你记得我的名字,往后除了那个叫‘星玄’的,旁的你都不要理会。”

星玄。

她在心底默念一声,又默念一声。

星玄,老大。

耳畔忽然传来一声响动,阿秋惊醒了,黑暗里只感觉软塌跟前站了个人,吓得她差点不由分说地开始挠人,但猫儿夜视能力极好,她很快就看清……这是容霁。

阿秋被关在这里等了许久,他才终于回来了,就是一声不吭的,委实有些吓人。

阿秋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老大,你回来就吱一声,这样实在是有些一惊一乍的。”

少年垂袖站在软塌前,似乎正低头瞧着她,唇角微微勾起,黑眸宛若一汪深潭,看不见底,笑容略显奇怪。

阿秋觉得他今日的气场有些不对,还以为自己又说错话了,噤声了半晌,和他大眼瞪小眼。

她闻到了一丝酒味,老大今天喝了酒?

容霁忽然转身,拍了拍手,外头的宫人这才鱼贯而入,点灯拉帘燃香一气呵成,一缕灯火从软塌上的赤金扶手边,一路蔓延着,照亮了角落里的金貔貅,容霁垂袖静立在内殿之中,平静地抬起了手,宫人立刻上前为他更衣,除下一层层繁复的皇太子礼服,直至换上了一身轻便的长袍。

阿秋在一边干看着,所有人好像没有看到她一样,在她跟前来来回回。

阿秋一路尾随着容霁,去了东宫的后山清池里沐浴,旁观了美人出浴之后,又尾随着他回到了宫殿,实在是忍不住了,才上前拉他衣袖,踌躇道:“老大,我们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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